《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31/833页
我突然被我心中这个可怕的念头吓到了,几欲战栗——难道,爱情不是占有,就是毁灭吗?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四十六节 圆满方案
许我在进行着这样可怕的想法时,眼睛里不经意地流异样的色彩来,这也令正在关注着我如何反应的多尔衮免不了一怔。不过,他显然不是个神仙,不能一下子就洞悉我的真实想法,他误解了,他以为我真的是在为他的话所激怒,他以为我还会因为男女之间的事情而吃醋。
因此,他高兴了,就像是深埋在废墟里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一线太阳的光芒一样,漆黑的双眸开始熠熠生辉,充满了期望,“怎么,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埋怨我不守信用……”
我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虽然面带着柔和的笑容,却冷酷地将他的所有希冀都扼杀在了萌芽之中,“不,皇上,你误会了,我怎么会生气,相反,我很高兴才是。你能够主动来征询我的意见,能够还记得那么多年前的话,已经说明了你的诚意了。况且,你这也不算是食言。毕竟,有‘迫不得已’四字在先,有些事情还是可以通融,有可以回转余地的。静嫔的事情,不正是如此吗?”
多尔衮这下终于失望了,然而他终究是个不肯轻言放弃,不肯甘心认输的人,他用沉重的语气,缓慢地问道:“熙贞,你还为宝音的事情恨我,你是在责怪我不肯冷落她吗?你说的,可是你的心里话?”
我点了点头,然后拉起他的手,轻轻地覆在上面,微笑着。说道:“没错,这确实是我的心里话。皇上能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欣慰,也应该很知足了,所以皇上切勿心存愧疚。我不恨你,你是九五至尊,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利地男人,你想宠幸哪个女人。想占有哪个女人。是你的权利。也是你完全可以凭个人好恶来决定的,任何人,都不需要干涉,也不可以干涉。如果宠幸更多的女人,能够让你快乐,能够让你暂时忘却忧愁的话,那么我不但不会介意。还会支持你的。”
他沉默片刻,忽而自失一笑,“好,好……”笑罢,用略带嘲讽的口吻说道:“若真如此,我倒也不必愧疚,不必担心了。你果然是我最好的女人,最贤惠地妻子。我应该高兴才是。那好。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给李淏下诏,顺便叫礼部地人去着手准备。等稍有闲暇之时,就举行仪式,迎娶你妹妹入宫。”
说完,他眼神中再无半点温度,很快就干净利落地抽回手,转身而去。
我苦心谋划地事情,终于办成了。多尔衮不论是给我面子也好,出于目前政治局势的考虑也罢,还是基本按照我预先设计好的方案办了。他给朝鲜的诏书说,既然国王因身体状况不佳,想要退居后宫当太上王,不再干预朝政,他也不再勉强。至于世子的即位一事,也不必急于一时,毕竟国事烦杂,不妨暂缓几个月,等具体事宜交接完毕再行登基,将来处置朝政时也得心应手些。既然世子颇有诚意,希望与大清再度联姻,那么不妨在七月时候亲自来大清一次,也使送亲规格达到最高,双方的面子也就全了。
接着又说,希望世子能够拿出更大的诚意来,也效仿科尔沁部,以嫡子送来燕京为质,切勿推脱。
出于投桃报李地想法,多尔衮又决定嫁公主给李淏。这个公主的人选上,显然费了一番脑筋——现在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公主,尚未出阁的还有四人,她们都是皇太极的幼女,分别是十四岁,十二岁,八岁,五岁。两位年龄合适的却是庄妃所出,而且多尔衮去年年底时也先后答应了两个蒙古贝勒的请求,把她们的婚事定下了,再过一两年就要远嫁。而剩下地两个还年纪太小,时间上根本等不及。所以这个公主人选,也只好在宗室大臣地女儿们中选了。
就此事,多尔衮也来和我商量了一番。他认为既然是起一个监视李淏的作用,那么这个公主肯定要保证没有外心,胳膊肘不往外拐;而且还要头脑聪明,知道如何收集情报,培养奸细,那么年纪也不能太小,性情更不能骄纵任性。更何况,为了保证她能够排挤掉李淏的原配,坐上正妃地位置,就必须要出身显赫,不能是普通宗室的女儿。
于是,算来算去,这个人选就只有在阿济格和多铎两家里出了。阿济格的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已出嫁,年龄合适的三女儿也刚刚许亲,至于四女儿,就是那个明珠暗恋着的四格格倒是头脑聪慧,相貌可人,恰好合适。只不过我出于私心,不希望破坏了这桩美满姻缘,更不希望就此令大才子纳兰性德在历史长河中没有出现的机会。所以,我只好说,我以前答应过明珠,要把四格格留着配给他,毕竟一国之母不能食言,多尔只好笑笑作罢了。顺便,还揶揄几句,“听说做媒人撮合夫妻是很积累福德的事情,你我多做这等善事,说不定能福禄绵长呢。”
于是公主人选只好在多铎的女儿里挑选了。他的大女儿已经出嫁两年,目前符合条件的也只有他的二女儿了。多铎家的二格格和多尼一母同胞,都是来自科尔沁的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所出,今年刚满十三岁,活泼俏丽,是个聪明机灵的女孩,看来也只有她最为合适了。
我们商议好之后,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多铎。多铎当然不愿意将女儿远嫁朝鲜,更不愿意给他一贯看不顺眼的李淏当岳父。只不过胳膊扭不过大腿,多尔衮以国事为由一番劝说,再威胁,如果不同意就将二格格远嫁喀尔喀——要知道那个部族麻烦事很多,经常和朝廷不对付,搞不好闹出点叛乱什么的,女儿嫁去那里肯定日子不好过。无奈之下。多铎只好勉强答应了。
我觉得这事儿似乎有些对不起多铎。他为我着想,去做违背自己意愿地事情,一番周旋暂时稳定了朝鲜和大清之间的紧张局面。到头来,不但没有半点好处,还搭上自己的女儿给“情敌”做老婆,肯定要郁闷个半死了。
见我投来求助的目光,多尔衮虽然不可能猜想到原委,却也知道我想为多铎争取点利益。于是很慷慨大方地保证。可以私下地运作一下。叫李淏多送点聘礼来。至于女儿的嫁妆。就由他全包了,不要多铎掏一个子儿。另外,还让多铎去马厩里看看蒙古亲王们新送来的骏马,限定两匹,可以随意挑选。
这下,多铎总算无话可说了,毕竟折算起来。这可是数万两银子的好处。现在入关才两年,到处征战的,
稼,耗费银子无数。别说国库里空荡荡,就算他们也不见有多少闲钱,刚刚圈好地地还没等到开春耕种,去年地收成也充作军饷用得差不多,大家几乎都是勒紧裤带度日。所以这笔财富对他来说也是不小地进项。
只不过他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爱财的人。所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毫不领情,“我还没穷到卖女儿赚银子的地步呢,还让朝鲜人暗地里笑我贪钱。些许嫁妆,我自个儿准备就是,保证不会丢了大清的脸面。至于御马嘛,我就却之不恭了,选两匹好的,没事儿去野外跑跑马也不错的。最好呢,叫李淏在国内选上十个八个美女来,只要美貌不要身份,平民的女儿就成。我还正愁着府里也没有新地女人玩实在太腻歪,你又不让我在八旗人家里选秀女,也只好这样了。怎么样,你看成不成?”
看他说话的态度,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我担心起来。朝鲜民风的保守比明朝还要厉害,凡是未出阁的女子都从小随身佩戴银妆刀,一来防身,二来在无法抵抗污辱的时候用来自尽。可见女子护贞之烈。若按照他的说法在朝鲜民间广选美女,还不得弄得鸡飞狗跳,到处都是投井上吊的?这样做实在是有伤忠厚。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想给他泼盆冷水,一旁的多尔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于是我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多尔衮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笑道:“这个还用得着搞这么大声势吗?只要福晋们不超过十人地定额,也不要从八旗人家里挑选,不向蒙古亲王们强行索要,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再说了,汉女地姿色远在满蒙朝诸族女子之上,你派人去江南悄悄地挑选一些美貌女子回来,一个个都色艺双全的,不比北方女子更温柔贴心?就是事情做得隐蔽点,免得御史们又上折子参你,到时候我可决不护短。”接着,又眼神闪烁,故作神秘地指了指腰部,“别的都不怕,怕就怕你折腾大发了,不晓得吝惜体力,到时候这里可吃不消!美女有都是,你也有大把时间挥霍,不如慢慢享用,何必急于一时半刻。”
见多尔衮明白我地心思,我总算松了口气。
多铎虽然有些失望,不过看来多尔衮已经允准了他在江南收罗美女,这个诱惑也是很大的。“哎呀,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一般人能和我比吗?我壮得能推倒一头牛,别说左拥右抱,就算让她们十个八个的一起扑上来咱也不怕。要不我府里那么多女人,照样太太平平,没啥争风吃醋的,还不是我这位‘爷’体力太好,龙精虎猛,弄得她们个个都怕?”
我坐在旁边,脸上免不了有点发烫。多尔衮当然意识到在我面前谈论这样的话题实在尴尬,而且多铎似乎根本不看场合的,越说越起劲儿,越来越不像话了。于是,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一声,严厉地瞥了多铎一眼,多铎这才闭住了滔滔不绝的嘴巴,嘿嘿一笑,不再啰嗦了。
朝鲜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之后,多尔衮又埋头军事地图,召集了诸多高级将领商议,察看了大批资料,开始着手布置新一轮战略性重要征战了,这一次的目标是盘踞在四川的张献忠。
这个张献忠自从崇祯十七年正月[1644年]进军四川,/四川地区之后,在成都称帝,堂而皇之地当起了“大西国”的皇帝。不过这个农民军出身,烧杀抢掠起家的“领袖”在四川没干什么好事,坏事倒是干了一大堆,甚至达到了数不胜数,恶贯满盈的地步。
此人是个地道的杀人魔王,把杀人当作乐趣,一天不见血腥就睡不着觉,杀起人来根本就不论任何理由。他不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从士绅地主,到普通百姓;从书生举子,到普通士卒。几乎杀得伏尸百万,血流千里。而且他杀人不但有数量,还很讲究质量,手段花样变化万端。如他喜欢把女人的小脚砍下来堆成山来欣赏;放恶狗入殿,狗嗅到哪个大臣面前,就把哪个大臣立即拉出去杀掉;以科举为名,引诱读书人来应试,然后集中起来全部杀戮;以比武赐官为名,骗习武之人来比试,将他们一一绑缚起来砍头……
他还有个异于常人的习惯,清醒的时候残酷嗜杀,喝醉酒之后反而脾气甚好,和颜悦色。于是从他妻子到他的手下,无不盼望他多多喝醉,好少杀几个人。不过饶是如此,仍阻挡不了他的反复无常,有一次他年幼的儿子在面前走过,他看不顺眼,就一刀杀了,继续睡觉。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幼子的尸体,又突然暴怒,责怪旁人为何不出言相劝,于是当天值守的人几乎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根据潜伏在那边的细作上报,说张献忠“杀戮惨毒,有缚人去淫其妻杀之者;有趋人父淫其女而杀之者;有裸孕妇共卜腹中婴儿男女刨验以为戏者;有以大锅沸油掷婴孩于内观其跳跃啼好以为乐者,暴残恒古未有……”
见到这样的奏报,多尔衮知道张献忠已经弄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出兵剿灭的时机已然成熟。于是,正月刚过,各地抽调的大军已经预备完毕,集结妥当,随时待命了。他令克勤郡王岳托为靖远大将军,衍禧郡王罗洛宏、贝勒尼堪、贝子屯齐喀、满达海等为将,率师征伐四川,顺便在所经之途平定一些叛乱。
虽然南明覆灭,流寇也被打残,不过南方的隆武政权仍然占据着湖南,福建等省份,并且和流寇残部联合,在这些地方没少折腾,消耗了朝廷的大笔饷银,损兵折将,也未曾见效。正月之后,敌军甚至占据了湖北南部,进犯到了荆州地区,情况极其危急。为此,多尔衮急忙令驻守在江宁[南京],正在忙活着围剿长江下游土寇的勒克德浑带着巩阿和叶臣等人,率领八旗精锐急赴湖北,现在双方在洞庭湖畔激战正酣。
为此,多尔衮元宵节刚过又再忙碌起来,这一次忙乎到连晚上翻牌子的功夫和精力都没有了。由于军务政务一起压来,需要他处理的奏折堆积如山,他只好放下身段,再次请我出山,搬到仁智殿暂居,顺便每日帮他处理一些次要的政务。我见他累得不行,不免心疼,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