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37/833页


到寝宫,还没进门,就远远地听到了东的哭闹声和迭的劝慰声,不过这位小公主的脾气简直比男孩子还要大上许多,越是有人劝,她就越发哭得厉害。

我本来就心情郁郁,无法排解,眼下遇到东这样跑来添乱,更加不耐烦了。见我脸色不善地进门,簇拥在东身边的宫女们立即停止了劝解,纷纷转身来给我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侍立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

“好啦,都下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我摆摆手,淡淡地吩咐道。看了看周围,只见墙角的文绣被折断成好几截,横七竖八地卧倒在地上;花盆里含苞待放的月季花更是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花瓣扯落得到处都是。而炕上,地上散落了很多点心和糖果,一看就知道是端来哄慰她,反而被她扫了一地的。

东见我回来,顿时有了宣泄情感的对象,于是哭声又提高了几个分贝。我瞪着眼睛看了她片刻,忽然猛一拍桌案,训斥道:“够了!你有完没完了?不准哭!”

这孩子聪明伶俐,又兼漂亮可爱,因此打小就被我和多尔衮一味娇宠着,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举在头顶怕摔了,溺爱得不行。周围的人见我们这般作态,自然也有样学样,对她侍奉得格外小心,唯唯诺诺,有求必应,生怕这位刁蛮公主受到半点委屈。虽然我明知道她任性骄纵,不过想到她毕竟是个女孩。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也不怕她将来怎么欺凌她地额驸;再加上皇室贵族的女儿们实在太抢手,最多不超过十五岁就要被嫁掉了,以后就是别家的人了,想见面也不容易。所以,我才格外珍惜这十几年的时间,希望能够给她最大程度的母爱,也就不怎么计较她这种性子了。

不过。眼下我心情不好。见她不老老实实地在后宫读书。反而跑到这里来捣乱,更是如火上浇油了一般,“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要不要叫你阿玛亲自过来参观参观?我看你是不是屁股痒,找挨揍了!”

东这还是破天荒地头一遭地见我对她发火,本来正哭得起劲儿,经我这么一吼。立即吓呆了,脸上还挂着泪珠,眨巴着湿漉漉的睫毛,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愕然而惊恐地瞅着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吼过之后,我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尽力压抑了一下怒气,缓和了语气。问道:“谁又招惹你了。至于哭成这样?”

她见我态度缓和,这才敢开口道明原委,“没。没谁,只不过是……我先前听人说弟弟要被送出宫去了,一开始还以为是逗我玩地,不过后来说地人越来越多,我很好奇,就忍不住跑到额娘这里来看看,没想到弟弟真地不在了。”说着,她就指了指旁边空空荡荡的摇车,小嘴一瘪,声音又开始哽咽了,“额娘,您告诉东,弟弟到底,到底哪里去了?弟弟是不是不乖了,为什么要把弟弟送出宫去呢?以后东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弟弟了?呜呜呜……东好想他呀,额娘能不能再派人把他接回来呀?……”

我见她原来是为了东海的事情烦恼,也被触动了心事,浓浓的酸楚才下了眉头,却又涌上心头。于是,叹了口气,拉着东的手,坐下来,说道:“不是弟弟不乖,而是额娘没了奶水,又找不到合适的乳娘。看他很喜欢吃你十五婶的奶水,于是为了方便,就暂时把他送到你十五叔家里去了。这不但是你阿玛地意思,也是额娘的意思,所以你不要再去找你阿玛闹腾了,你阿玛现在也很烦恼。”

“怎么会这样啊?”她问了这句之后,半天不见我回答,就自说自话道:“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弟弟不乖不听话,惹得额娘生气;额娘一生气,就没有奶水了,所以才把他送走了。”她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因为她去年年底看到东海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的时候,就拉着多尔问个不停,为什么她和哥哥小时候却要跟乳母住在一起。多尔衮为了不表示厚此薄彼,就骗她说,因为她和东青小时候喜欢哭不听话,才不能跟我在一起的,她自然也就信以为真了。

我无语了,说实话,我也有点疑惑,为什么年初时候生病,心情抑郁,也照样奶水充足;这段时间情绪有所恢复,身体也不差,却突然没了奶水。而众多太医却诊断不出什么具体的毛病来,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东见我沉默,有些耐不住性子,于是继续问道:“哦,就算这样,可东也不舍得弟弟就这样被送走了呀!东可不可以去十五叔那里去看望他,陪他玩耍。要么,可不可以让十五叔经常带他来宫里?我和哥哥都会很想念他的。”

“这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多尔衮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什么规定,但是从他这种选择性缄默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他不希望我去探望东海,毕竟那是多铎地王府,出于某些敏感问题地考虑,他也不希望看到我和多铎再传出什么暧昧来。

东很是聪明,看我有些为难,就没有继续纠结,“那么,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应该是两年吧。你阿玛已经说了,等到三岁彻底断奶之后,就接回来。”这次我的回答总算痛快了许多。

她的眼睛里不免有些失望之色,“为什么要这么久呀,东要再过两个生辰,才能等到弟弟回来?”

我不希望看到她这样失落地情绪延续下去,于是温言安慰道:“不要着急,两年的时间也是很短地,你看日子过得有多快?从雪化到花开。从冬天到夏天,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光景,你只要耐心等待,弟弟很快就能回来的。”

经过我的劝说,东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毕竟小孩子的脸就像六月的天,变化起来比翻书还快。没多久,她就恢复了往日灿烂的笑容。还主动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地面。这才蹦蹦跳跳地离去了。

目送她小小地背影消失在门外。我惆怅地伫立了一阵,这才叹息着躺下了。抰带着湿热气息地风越来越大,吹拂得柳枝纷舞飞扬,我怔怔地望着窗外渐渐阴霾地天色,是不是一场暴雨即将来临了呢?这个令人压抑憋闷的讨厌天气,确实很需要一场疾风骤雨的冲刷了。

……

东刚刚来到书房的雨廊

盆大雨就后脚跟来了。几滴大大的雨点落在额头上,脚步,冲进了室内。东青刚刚结束了一门课程,正独自坐在一张摆放了文房四宝的桌案前,用半透明的宣纸铺在示范上,细心地临摹着,即使东进来地动静很大,他也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一下。依旧有条不紊地练习着书法。

东以为哥哥过于聚精会神。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于是蹑手蹑脚地绕到东海的椅子背后,伺机等待了片刻。然后突然伸手去夺他手里的毛笔,想要来个偷袭。这样的偷袭自然不会成功,因为东青早有防备,手里的笔杆攥得紧紧的,无论东怎样使劲儿,也拽不出来。

兄妹俩这样拉锯战了几个回合之后,东终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却也不恼,自顾松了手,咯咯地笑着:“哥哥你好厉害,看着不怎么经意,可这握笔的力气还真是大,也不枉师傅地教诲了。”

东青将毛笔搁置在旁边地青瓷笔架上,顺便吹了吹字帖上新鲜的墨迹,仔细检查了一番,自言自语道:“这一次总算还像样子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能写成这样肯定要高兴坏了,干吗要这么认真!”东歪着脑袋看了看纸上那几行还算端正地楷体书法,满不在乎地说道。

东青摇摇头,又检查了一遍,“怎么看都不满意,算了,重新再来一次吧。”说着,就将纸张撕碎,攥成一团,丢弃在旁边的纸篓里。“又快到月底了,阿玛肯定又要来检查咱们的课业,你也就算了,可我不行,这字儿一直写不好,阿玛已经训斥过好多次了,脸色也难看得紧。这一次,怎么着也不能再挨骂了。”然后,又铺开一张干净的宣纸,准备临摹。

“呃,先别忙着这个,你知道我刚刚是从哪里回来的吗?”东按住了哥哥的手,问道。

东青抬眼看了看妹妹,却没有如她期待地追问。随着渐渐长大,他眉眼间的神韵,和父亲越来越像了,连不经意间的一些细微举止,也隐隐有了父亲的影子,显得沉静而淡漠。

东见关子没卖成,讨了个没趣,于是讪讪地说道:“我去额娘那边了,弟弟已经给送走了,额娘正烦恼着呢。”

“哦?阿玛呢,没陪着额娘?”东青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什么意见表露。

“没看到阿玛,听宫女们说,阿玛昨天下午和十五叔,岳和他额娘,几个人都在额娘的宫里坐了很久,傍晚时候回去了,就一直没有再过去。再说了,可能是今天散朝散得晚,阿玛没有空闲来送弟弟出宫吧。”

东青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看着妹妹说得差不多了,这才问到重点,“这么看来,也不单单是阿玛一个人的意思了。对了,你可知为什么要把弟弟送走吗?”

东将她所知道的大致地叙述了一遍,然后问道:“哥,你怎么不去安慰安慰额娘?你不是最懂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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