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6/833页


她们闻言反而哭得更厉害了,齐齐地跪在地上,抽噎着:“主子……”

我还想安慰她们两句,不过禁不住眼皮沉重,接着意识也跟着昏沉起来,在我陷入昏睡之前,心里轻轻地说了一句:“多尔衮,我对不起你,活该孤零零地死去,你没有负我,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当天色再一次亮了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看着阳光照耀进来,看来我又死乞白赖地捱过了一夜,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几天活头,这痛苦的煎熬何时才能结束,不料,我又一次地看到了多尔衮,他仍然坐在我的床头,用温和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我此时并不是一个危险的病人,而是他笑靥如花的爱人一样。

我心里一惊,挣扎着想起来,不过还是徒劳,我张了张口,声音更加微弱了,看来病情没有什么好转:“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的,我还是不放心你,所以决定回来陪你。”他的笑容很是凄凉,尽管语气温和平静。

“那些侍卫们没有看着你吗?怎么能让你……”我说到这里喘息了一下,连短短数语都格外吃力。

“我一定要来,他们如何拦得住?”他没有讲如何出来的具体经过,因为他可能在怀疑,我的情况如此险恶,可能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此他并不想让无关紧要的话耽误这宝贵的相处时间,我的心里也很明了。

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赶他走了,只能静静地听他讲话,他讲了很多他童年的趣事,他们兄弟年幼时的嬉戏,他纵马在大草原上驰骋,他十六岁那一年的一战成名,他是如何获得“墨尔根代青”的称号……他讲了很久,努力地保持着轻松的口吻,仿佛在安慰着不肯睡觉的孩子一样。

我面带着微笑,用眼神表示着我很喜欢听他讲的故事,直到他讲累了,我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谢谢你,也许,我这辈子是报答不了你了,也许上天注定我们不能长相厮守,注定我没有时间和机会来补偿我对你的歉疚,但是在奈何桥前,我是不会喝那碗孟婆汤的……”

说到这里我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闷痛,难受异常,多尔衮连忙帮我拍着后背,一面安慰着:“熙贞,你不要再说了,你对我的心意我怎么能不明白?先休息休息,不要太累了。”

这次咳嗽持续了很久,方才结束,但是胸口像是堵了东西一样,闷得喘不过气来,渐渐的,我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最后开始窒息,我艰难地挣扎着,多尔衮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任凭我的指甲掐破他的皮肤,“熙贞,你不要害怕,很快就没事了……”

我的头脑开始逐渐陷入混沌,想勉力地笑给他看都不能,最后,连他的面容都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我彻底地陷入黑暗之中……

怎么了?我居然没有死?不然的话,怎么会依然能听到他的哽咽声,接着,似乎有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到我的脖颈上,他流泪了?坚韧强悍,意志如铁石的他居然也会有流泪的时候?

接着,我耳畔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他一面紧紧地抱着我,一面流着泪时的哽咽声,也许是惟有在没有他人在场的环境下,他才会如此失态,他是讲给我听的,正是因为他以为我已经进入弥留状态,不会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的眼泪,所以才放心地将真情流露出来:

“熙贞,你还不知道吧,我自以为再也不会爱上另外一个女人,但是你的出现,却让我动摇起来,心里的枷锁在一点一点地松懈,难道我的心里真的有你了吗?也许现在我才意识到,已经晚了……”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的阳光更加明媚了,隐约中,敞开的大门前似乎站立着一个女人,这个身影很熟悉,好像从哪里见过,渐渐地,我看清了那女人蒙着口罩的脸上方的那双眼睛,那双能够散发着动人魅力的神采的眼睛,不会吧,难道我看花了吗?

但是那双眼睛里嫉恨和受伤的火光在燃烧着,更加明确地透露给我这女人的身份,看来我没有看错,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永福宫里的庄妃,那个大玉儿。

我猛地一惊:她不是在宫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皇太极怎么能允许他的一个妃子来多尔衮这里呢?

还来不及疑惑和细想,我就意识到了眼下的尴尬:多尔衮此时正面朝里紧紧地抱着我流泪,他可能是过于伤痛,以至于失去了平常的警惕性,连庄妃什么时候到了门口都没有觉察,而偏偏这一幕被正好脸朝外的我看到了,我看不到庄妃脸上的那块黑布的掩盖下,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色。

第二卷 暗潮汹涌 第十八节 逃出生天

“王爷,王爷。”我轻轻地唤着正沉湎于哀痛之中的多尔衮,想把他从失态中拉回来,因为眼下实在是尴尬非常,我真不知道如果这种情况每继续一刻,那门口的大玉儿定然会恨我更深一分。

听到我嘶哑的嗓音在低弱地响着,多尔衮欣喜异常,连忙扳着我的肩膀,仔细打量着我的脸,激动得连声音都有点颤抖:“熙贞,你,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他的庆幸之情溢于言表,我看到他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笼罩着一层水雾,夺眶欲出,连眼圈都红红的,眼见以为已经不行了的我又一次醒转过来,不但神志清醒,还能开口说话,他也顾不得方才的失态和泪水可能被我发觉,此时他已经不屑于再去伪装,而是喃喃自语:“呵……真是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

眼见他对身后的大玉儿依然没有任何觉察,我愈发心急如焚,无奈全身乏力,连继续说话都有点困难,只得用尽最大的力量,伸出手来,向大玉儿站立的方向指了指,这才颓然地垂下手来,然后继续粗重地喘息着。

多尔衮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不然的话我的神色不会这般异常,他急忙回头顺着我方才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颤,然后僵住了,过了半晌,他才用低哑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道:“玉儿……”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急忙改口道:“庄妃娘娘,你……怎么来了?”

他今天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失态和狼狈,一个是自己的娇妻,一个是关系微妙的情人,偏偏方才那尴尬的一幕同时被这两个女人看在眼里,内心发虚的他以至于连“玉儿”这个极为私密的称呼都脱口而出了。看着他们的关系被证实,我到没有多大的意外,而是在心中暗暗苦笑:看来脚踩两只船的男人碰到穿帮的这一刻,任他是如何城府深沉,如何绝世英杰,也难以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吧?

大玉儿仍然呆呆地站立在门口,并没有回答,虽然看不清她面部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眼睛中的熊熊妒火,极度的伤心,怨恨和受欺骗的悲哀,这一幕真是烂俗得可以,我在电视剧里经常会看到,想不到还真的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那么她下一刻的反应是什么呢?是立即冲过来把我们拉开,然后是歇斯底里地吼叫,是骂男人的谎言滥情还是骂女人的存心勾引?还是双手掩面,转身飞奔出去痛哭?但我知道这两种常见的情形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否则她就不是庄妃了。

她很快压抑住了眼中的火光,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道:“哦,是这样的,皇上他听说十四爷的新福晋生了急病,很是担忧,说是万一福晋有个不测什么的……毕竟方才嫁到盛京来不足一月,这可怎么好向朝鲜交待呢?正好姑姑当时也在场,于是当即请求皇上派出宫里最好的太医来王府中为福晋诊治,皇上不但应允,并且让我和姑姑一道过来探视,”接着目光转向我,这次换上更加关切的口吻:“不知道妹妹眼下的情形如何?我真是心急如焚啊!”

我用目光示意多尔衮将我放下,他点了点头,然后轻手轻脚地将我扶着挨着枕头,接着拉过被子,仔细地盖在我的身上,这才站了起来,估计他正在为我的善解人意而庆幸,不然的话他搂我在怀里,眼见继续也不是,放下更不是,着实很伤脑筋,只听他黯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她眼下的病势究竟如何,正想找御医过来诊治,还好你们来了,”接着回头看了看我,担忧似乎又更重了一分:“虽然眼下又醒过来了,但是此病来得凶险,真不知道……唉。”

庄妃缓步走了进来,但在离我约有五六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关怀备至”地问道:“妹妹,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我去帮你弄一点过来。”

我暗暗好笑:她会真的希望我痊愈才怪,说不定正巴不得我就此挂掉方称她的心意,女人生来就是天敌,尤其是当两个漂亮的女人同时遭遇一个优秀的男人时,则更是一场生存或者死亡,胜利或者出局的斗争,眼见连老天都在帮她,莫名其妙地给我降下一场几乎不治的急病,她能不躲在被窝里偷笑?反正我也是只剩半条命的人了,就算不死也变成麻子,多尔衮就算再疼爱我又能如何?看来我已经构不成对她的威胁了,因此也难怪她把方才的不快掩饰得这么好。

我尽管心里明镜一般,将大玉儿心里的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我当然不会给她难堪,于是顺水推舟地配合着:“谢谢姐姐了,难得你能过来看我,已经是令我感激不已了,岂敢再劳烦你呢?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只几句话,就觉得格外吃力,我粗重地喘息着,估计现在我的肺活量已经降到最低,只能维持着暂时的苟延残喘,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她看到我这般模样,心里应该是在暗暗得意,不过她依然一副关切异常的模样安慰道:“没关系的,妹妹你也不必忧心,这病虽然来得急,但也不是不能捱过去,痊愈的人还是很多的,你肯定会吉人天佑的。”

我点点头,微微一笑:“但愿如此吧。”

这时大玉儿忽然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在和多尔衮说着什么,我先是一头雾水,接着听出来这是蒙古语,晕,她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到呢?接着看见多尔衮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我,接着也用蒙古语好像在回答着什么话,两人叽里咕噜半晌,我看到大玉儿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难道她是在为方才遇上的多尔衮对我的亲昵举动而不满,怕我听到所以才特意用蒙古语和他交谈?

不过另外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大玉儿肯能是看到多尔衮居然毫无遮拦地和我近身接触,吓了一跳,生怕我会把天花过给多尔衮,因此正极力劝说多尔衮和我保持距离才对,而从我对多尔衮的语气和举动的观察来看,他应该是拒绝了大玉儿的好意,所以难怪大玉儿有点愠怒。看来连他最心爱的女人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真是固执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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