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736/833页


在摸不清多尔衮的态度究竟如何的情况下,东青决定。先不轻举妄动,自己带着太医亲自去王府探视,瞧瞧具体情形再做打算。为此,他特地让陈医士随同他一起去,因为东海的病情已然抑制住了。正朝着痊愈地方向发展。所以他对于陈医士的信任也就更上一层了。

多铎万万没想到东青会亲自来,连忙在侍女的搀扶下起床。到了外厅来见东青。虽然他是东青地叔父,可东青却是皇子,按照朝廷的礼法,还是要有所礼仪的,于是他先给东青行礼。

东青一急,慌忙伸手来扶,“十五叔,您正病着,何必如此?快起来!”

多铎立即避开了,同时摆手道:“别,你离我远点,不知道我这毛病是要过人的吗?”

东青无可奈何,也不再坚持,很快给多铎行了个家礼。眼见着多铎在中堂下地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忍不住关切道:“侄儿来探望叔父,叔父亲自出迎,已经很令侄儿惶恐了,又怎么可以劳烦叔父在这里坐着呢?您现在病体沉重,还是赶快回寝房躺一躺吧。”

“哪有那么严重啊,我都躺了五六天了,再不出来走动走动,都要憋闷死了。你能来看我,我正高兴得紧,精神一好,身上也就舒服多了,你不用担心,我好得很呢。”然后,抬手示意东青在他下手的椅子上坐下。多铎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客套,而是很直率很爽朗地,这也让东青稍稍放心了一点。

东青谢过之后落座,不等他开口询问,多铎就主动问道:“是不是你十二伯跟你说的?我一猜就是他,长了一张漏风的大嘴巴,叫他保守点秘密,比登天还难呢。”

“呵,十五叔您不要责怪十二伯,他也是一片好意,他要是不说,恐怕现在侄儿还蒙在鼓里呢。若如此,还真是过意不去。您虽非侄儿的阿玛,可也亲过阿玛了。您现在生病,侄儿不能在身边照料,实在有悖于孝道,所以刚一听说,就慌忙赶来了,否则诸多挂心,如何忍耐住不来?”东青这样说也并不是客套,而是有所苦衷。因为无论明朝还是清朝都有不成文的规矩,最忌讳皇子和王公大臣们往来结交,这样有结党营私之嫌疑,皇帝肯定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事情。眼下东青不和多尔衮打招呼就私自前来,的确是不符合规矩的。

多铎当然了解这些,也就在所难免地感动起来。在东青小时候,他也同样误会过这孩子,以为他生性冷酷,没有人情味,还有着同龄人所没有地野心。因此,他虽然没有像多尔衮那样很明显地冷落和疑忌东青。但心里头还是有点失望的。他对东海特别好,也是因为东海区别于这个哥哥,显得活泼天真,没有什么心计,让人格外放心。眼下,东青能够不避嫌疑地,主动来探望他,他不免开始内疚了,觉得以前似乎错怪了东青。生病的人其实心底里是非常渴望别人的关怀和安慰的。这时候地好,就有如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百倍。

东青和他略略寒暄了一阵子。就很快问起了他的病情。多铎一脸轻松地笑道:“说来也是奇怪,昨天还忽冷忽热折腾得要命,弄得一点力气没有;可今天早上一觉醒来,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头也不痛了。刚才你也看到了,我都可以下地行走,说话也不甚吃力,是不是好了许多呢?”

东青一面点头,一面细细地打量着多铎的气色和面容,的确,看起来不像是重病之人的萎靡之态,更没有那种死气沉沉地脸色。也不知道是见自己来,高兴之下才显得精神健旺呢,还是伪装出来好让他放心地?然而和东海不同的状况是。他脸上,脖子上,手背上这些露在外面地皮肤上虽然生出了不少凸起地淡红色丘疹,和天花的疹子没有任何区别,却明显少一些。没有东海出得那么多那么密集。而且,似乎没有任何要灌浆发出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东青听说如果丘疹在冒出地三五天后仍然没有灌浆,就会有内陷的危险,这样的话病人就必死无疑。所谓“痘内陷”。会不会就是这样的情形?

想到这里。他稍稍宽了地心又如同遇到数九寒冬之时的北风一样,骤然缩紧了。格外地冰冷。带着不可预知的恐惧,他打算让太医过来替多铎瞧瞧。

没等到他开口,多铎就很关注地问道:“对了,你弟弟的病怎么样了?现在算来,已经出痘整整十二天了,是不是已经开始痊愈了?”

东青立即回答道:“十五叔猜得没错,东海从三天前就开始好转了,痘出得很齐,灌浆也很顺利。这两天,已经全部出完,开始渐渐萎缩平复了。我每天都在他跟前看着,就怕他受不了出痘的奇痒伸手乱抓,给抓破了之后容易恶化。幸好看得紧,个别抓破的也及时上了药。现在他已经不痒不痛了,精神头好得很,估计用不了几天,就和从前一样,开始活蹦乱跳了呢。”

说罢,他的脸上禁不住地露出会心的笑容,东海能够逃过这一生死大劫,着实是件天大的好事。他虽然以前也有些嫉妒弟弟受宠,担心弟弟会排挤掉他成为将来的储君。可他终究还是个心地善良,重视亲情地人,发自内心的兄弟之情还是令他很快摒弃了之前那些念头,开始真心真意地对弟弟好了。

不但东青高兴,多铎听了,更要比他兴奋几分。心情好了,精神也就更好了,他竟自己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在地当中踱了几个来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啊,要是这样,可就实在太好了。我这几天闲着没事,免不了格外地惦记东海,生怕那孩子的病没有好转,可自己的身子不争气,不能亲自去瞧瞧,实在着急得紧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可就落地了----不过,你说地可完全是真的,没有骗你叔叔吧?你是不是怕我担心,故意报喜不报忧?”他还是有点半信半疑,转头过来盯着东青看,希望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个消息的真实度。

“侄儿哪里敢欺骗十五叔呢?您要是不相信,那么过几天身体好些,就亲自去宫里头看看,要是发现侄儿胡说八道,那么侄儿任凭您处置,任打任骂任罚。”东青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多铎略略放了心,于是重新回到椅子前,坐了下来,苦笑道:“那倒是好,我要是过些日子还行的话,肯定要去瞧瞧东海。毕竟是我从小抱养地,看着他从襁褓里地一个奶娃娃一点点地长大,会说的第一句话既不是阿玛也不是额娘,而是我这个额七克,我简直把他当自己地亲骨肉一般……唉,现在说到这个,我还真想再瞧他一眼呢,真舍不得……”说到这里,不知不觉地,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不过东青在旁,他自然也不能痛快地宣泄一番,只好极力忍耐住了。

他这短暂的异样表情,还有不经意间的感情流露,当然被东青看在眼里,注意到了。东青知道这位叔父虽然对他不如对东海那么疼爱,不过也是的的确确关心他的。每次父亲若是在叔父面前对他有所冷遇的话,叔父总会帮他说说话;那次在南苑,父亲丝毫不考虑他的安全而让他下场去驯那匹烈马时,叔父也很紧张地赶来劝阻。所以,他本应该妒嫉东海有这么多人疼爱的,可眼下见多铎如此,也免不了有些伤感。

“您不要这么说,东海的病能好,您的病自然也会好的,侄儿相信您肯定能渡过这个难关的。”东青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闪耀着坚定的光芒。这光芒,给人以希望,给人以安稳,就像漫漫长夜之后东方的天际初升的太阳,第一缕晨光照耀万物,让人的心灵也感染了无限的温暖和信赖。

多铎也注意到自己的这种感觉后,由心底地生出欣慰来,东青虽只是个少年,却能给人以这样的力量和影响,如此发展下去,将来前景必然不可限量。只可惜,那一天自己恐怕多半不能看到了。因此他望向东青的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期望,还有些许遗憾之情的流露。他心底无声地感慨着,他们那一代的人,完成了打天下的使命,也是时候该退出,让位置给东青这一代的年轻人了。创业难,守业更难,他们这些人少年出征,经历几十年的戎马生涯,出生入死,再加上那些云谲波诡,让人如履薄冰的政治争斗,最后能够善始善终的,实在殊为不易了。他是多么地希望,东青这一代人能够接好这个班,创造出更大的辉煌,让大清国江山稳固,社稷长存啊!

可是胸中积攒了这许多话,许多嘱托,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若说了,定然让东青发觉他有安排后事的意思,从而黯然神伤。今天他好不容易有点精神说话,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起来了,所以今天这份彼此之间的好心情,还是不要破坏掉了。

但是不说这个,总要说点别的,于是他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希望东青能够知情,可以给他解惑:“对了,前几天宫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那天我见你阿玛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奇奇怪怪的,和往日判若两人。还有你额娘,究竟生了什么病症?”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六十七节 如此阴谋

“呃,这个……”东青很是犹豫,虽然他算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但这个内幕实在很离谱,甚至有点不堪的意思,若是传扬出去必然是一件天大的皇家丑闻,所以他特地叮嘱了几个知情者务必要守口如瓶,不可对外泄露半分。首发眼下,多铎问起这个,他当然不能立即回答。

多铎看出了东青不想说的意思,也并不勉强,很宽和地说道:“没关系,要真是有难言之隐的话,不说也罢。”

东青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态度很暧昧,越是不说,就越会令多铎有所猜疑,反而显得自己不够坦荡,不够真诚。于是,他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地叙述了一遍:“十五叔这样说,就是误会侄儿了,侄儿也不敢隐瞒您,事情是这样的----东海见了喜,我父皇自是心中烦恼,脾气也跟着暴躁了些。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您生病的消息,心急火燎之下他就按耐不住了,派人找我过去,狠狠地训斥了一番,还打了侄儿一巴掌。侄儿认错之后,他就放侄儿回去了。没想到侄儿走后,母后就和他争执起来,据说还动了手……”到这里时,他不得不为了维护父母的脸面而编造了个谎言,“后来,母后就气昏过去了,于是连夜急召了太医。至于具体怎么样了,侄儿也不很清楚,不过侄儿以为父皇突然带母后离京去遵化,很可能是去散心,借机缓和他们之前的紧张关系。等过几天他们回京的时候,应该已经和好如初了吧。”

东青说完之后,突然有些后悔,意识到他有句话多余了,因为他注意到,多铎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低了头。不知道在默默地想些什么。这件事还真是不可思议,之前父亲因为听说舒服生病的消息而迁怒于他,简直一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模样;可一转眼,竟恍如忘记这桩事一样。突然带着母亲出了京,一去不回头了。难道他再也不担心叔父的病情了吗?就算当时气昏了头想不起来,可这都几天过去了,都不见父亲回来,真是蹊跷得很。将心比心,东青猜想多铎现在很可能是因为这个而伤心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懊悔不迭,再以后说话的时候可要万分小心,不能再有这样地疏忽了。

不过显然他是多虑了,因为多铎思忖的并不是这方面的,而是一层他所臆测不到的疑虑。

半晌,多铎再抬头地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显现出轻描淡写的态度来:“哦,我还以为多么严重的事故呢。听你这样说来,还没有我所担心的那么厉害。既然如此,自是最好,我想你说的对,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能和好了。”东青还是不放心,觉得叔父可能是在故作轻松之态。在愧疚的情绪下,他忽然想到了来此地另外一个打算,“对了,十五叔。侄儿从宫里来的时候,带了太医院的陈院使,希望能给您细细地诊视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前几天东海出痘很厉害的时候我们也吓个不轻,可全赖他的医治,现在已经转危为安了,不如让他也给您诊治诊治。www。”

多铎早已对自己的病不抱什么希望了,于是苦笑着说道:“你就别说这些好听话还安慰我了。这毛病能不能治我又不是不知道,着急也没用,听天由命就是了。”

“您不能这么想,毕竟天无绝人之路,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有没有用。试过了才知道。总不能什么作为都没有,让希望更小吧?”东青连忙劝说道。

多铎看东青的神色。知道他地确是很关心很紧张的,也就不好拂逆了他的好意,“那好,就让他来瞧瞧吧,来个死马当成活马医就是了。”

很快,在外等候多时的陈医士就进来了,先给多铎行了礼,然后跪行几步到了近前,细细地打量起来。渐渐地,他的神色变了,然而不是紧张,也不是忧虑,而是一丝不易令人觉察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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