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752/833页


“不是,儿子的身体好得很呢,额娘不用担心。”他抬起头来,有些郁郁地说道:“儿子是因为这个帅旗而想到了哥哥。他都出征一个半月了,也不知道现在战况顺利不顺利,他是不是吃了许多苦头。现在南方也应该到了落花时节,不知道他有没有空闲和心情赏花呢。”

他这样一说,立即勾起了我的相思之情。虽然东青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一个月也只见面两三次,算不得非常亲昵。可眼下不但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走那么远地路,还是那样辛苦的行军,还要经常打仗,不能不令我格外记挂。不知道天气凉了他知道不知道增添衣裳,累了之后有没有人给他捶背,渴了饿了的能不能立即有吃有喝……

东海见我开始犯愁了,有些后悔,连忙重新露出笑容,回到我身边,双手扯住我的衣襟,摇啊摇的,“额娘您别生气,都是儿子不好,儿子不应该说这些影响额娘的兴致……不过,儿子是真的想念哥哥啊,也不知道他近来如何了。您就问问阿玛吧,也好回头跟儿子说说,让儿子知道哥哥现在平平安安地,身体也好。”

我点点头,摸了摸他地温暖的小手,答应道:“好,额娘找个空子就去问问你阿玛,知道了,就立即叫人去告诉你。”

“嗯。”

晚上,多尔衮倒是到了我的寝宫里来,依旧是很疲惫的模样。他的政务本来就很繁重,加上南方的战事,需要他来处理和安排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免不了劳神费心。匆匆地用过晚膳,沐浴更衣之后,他就躺下来准备睡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等会儿再睡,我问问,东青他们现在进展如何了?”

他确实是累了,也没有详细地给我解释,只简单地说道:“李定国的动作倒是挺快,八月初的时候就就进兵桂粤边境地梧州,中秋节那天,梧州陷落,整个广西都落入贼手。孔有德的残兵败将们之前纷纷逃入梧州,城破之后又不得不逃入肇庆。这下可把耿精忠和尚可喜他们吓坏了,一边收拢着广西来的溃兵,一边又令附近军队立即朝肇庆集结。那些告急的文书,雪片一般地飞到兵部,恨不得叫我立即插上翅膀,亲自去解救他们,保护他们……”接着,语气略略轻蔑起来:“哼,这些汉人,毕竟比不得咱们自己人,打仗勉强可以,却没有什么精神气。换了满人,当逃兵是何等的耻辱,恐怕早就自己了断了。”

“那么,东海到哪里了,湖北,湖南?”我懒得和他细细讨论战局,我关心地是东青地近况。

“哪里有那么快啊,最近的奏报是上个月二十五日发来地,现在刚刚入湖北,距离湖南还早着。”接下来,他将他的战略意图说了出来:“我特地对广东两藩说,等尼堪去收复了广西,他们的军队统一归尼堪节制。永历伪朝的孙可望听说了,多半会调李定国去湖南,与尼堪他们对敌的。”

“你这么肯定?”

“呵呵,没有十成的把握,也有七八成。李定国近来屡战屡胜,难免有些功高震主,尾大不掉的势头了。孙可望当然能瞧出来自己比不上李定国,肯定会害怕李定国战功太大,回来之后会取代他的位置。在这样的时候,让李定国放弃唾手可得的广东,转而到湖南来碰我朝最精锐的旗兵,就是一种借刀杀人的办法。就算杀不成,起码也让他遭遇挫折,回去之后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威胁。”

我暗自叹服,多尔衮这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本领,已经是炉火纯青了。更厉害的是,连帝王心术也能和料敌先机完美地结合到一起。战争其实就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一个当权者的决定,高明了就会胜过百万雄师,愚蠢了就会导致战场上的惨败。前线的统帅再如何,也不敢违逆当权者的命令。看来李定国接下来,真的很可能栽在自己人手里了。

“若是这样的话,东青岂不是有很险恶的硬仗要打?”

“有硬仗打其实是好事,他是去磨练的,又不是走过场演戏的,你担心这么多干吗?”说罢,多尔衮不再理睬我,翻过身去背对着我,睡了。

我见他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按理说应该安心了。可东青毕竟是我儿子,第一次上正面战场就要立即面临如此险恶的战事,对他的考验的确是非常严厉的,不知道他能不能过好这一关,不但平安归来,还胜利归来。

窗外淅沥沥的落雨声,总也没有断绝的意思。秋雨绵绵,让我的心情非常地烦乱,眼望着黑暗中的床帏,我的心头总有那么几分很不妙的感觉,似乎要有什么我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八十节 铁血柔情

三天后。下午,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武英殿的后院里倒是难得地传来了一片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还有追逐打闹的声音。原来,东海从南苑回来一直到现在,除了中秋节之外,就再也没见到小慧和岱岳姐弟俩了,正好多尔衮去他那边检查功课,他就央求了一番。多尔衮素来疼爱这个小儿子,自然满口应承下来。

西风吹过,枝头上的树叶沙沙地响着,几片早已枯黄的梧桐叶乘着秋风飘飞而来,落在地面上,桌子上,也落在了多铎的帽檐上。他倒似乎毫无觉察,心不在焉地听着多尔衮跟他交代部务,可眼神却有些黯然,时不时地朝孩子们那边望望,又有些若有所思的神态。

多尔衮是何等精明细心之人,当然早就瞧出了多铎的异状,于是放下折子,伸手将他帽檐上的枯叶拂落。

多铎这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呵,你吓我一跳,怎么说着说着就停了呢?”

“看你也没有心思听,我还在这里一个人絮叨什么?”多尔衮故作正经地揶揄道,“你再这样消极怠工,玩忽职守,看我不立即撤了你,叫你回家哄孩子玩。”

“我哪有不认真,就是眼睛朝旁边瞧了一下罢了,犯不着就此罢了我的官吧?你也太狠心了。”

多尔衮这次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地跟着笑起来,而是认真地盯了他看,“我瞧你今天挺不对劲儿,无精打采的,是不是你后院里那些女人们争风吃醋闹得厉害了,搞得你束手无策,苦不堪言?”

“怎么会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满朝王公大臣。没有一个比我更会安抚女人了,她们就算做不到相亲相爱,起码也能和睦相处。这么多年了,你见我的后院什么时候起过火?”

多尔衮还是不放心,继续问道:“既然没什么烦心事,又怎么会这样,是不是生病了?”说着,伸手摸了摸多铎的额头,“咦,也没发热啊……”

多铎这下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抬手拨开了哥哥的手,颇为尴尬地朝孩子们那边看了看,幸好几个小孩正忙活着自己的游戏,根本无暇朝他们这边瞧,这才略略松了口气,“我说,你怎么越来越婆妈了。莫非是上岁数了?我就是偶尔走了一下神嘛,谁没有个偷懒的时候,你就没有?还动不动就在我头上摸来摸去的,幸亏没有外人,否则还以为咱们俩有啥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真是地,当心教坏了小孩子。”

多尔衮也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头了,不过嘴巴上当然不肯认输。强辩道:“我是你哥哥。摸摸你怎么了,你还是什么黄花大闺女,金贵得碰碰小手都不行?我这是关心你,别人想叫我关心,我还懒得理睬呢。你倒好,岁数大了,翅膀硬了,就忘了小时候是哪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追着我,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儿。还扯着我的衣襟喊,阿晖你走慢点,别把我扔下啊!……还有啊,你那个喜欢吸吮着手指玩的毛病,大人们不知道纠正你多少次。你就是屡教不改。后来指头都给吸破了。幸亏我聪明,趁你睡觉的时候在你手指上涂点辣椒油。你才不吸了……”

他早该预料到多铎的脸皮比他厚许多了,他刚刚揭短揭到这里,多铎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接口道:“是啊,你倒是有毅力。我每次一睡觉,你就坚持不懈地给我涂辣椒油,害我每次醒来之后都要倒霉。后来我留了个心眼,装睡,还特意把手藏被窝里免得被你得逞。谁曾想,你不但悄悄地爬我身边,还掀开我被窝继续涂抹。要不是我临机应变,突然一把抓住你的手,猛地咬上一口的话,还真被你得逞了。你忘了?你当时一蹦三尺高,叫得比杀猪还凄惨,蹦下炕连鞋子也不穿就满屋子转圈,吓得阿哈们慌忙跑来,还以为你一屁股坐到火炭盆里了呢。”

多尔衮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口齿伶俐的弟弟反过来开涮了,面子上挂不住了,只好反唇相讥,想方设法地抖落多铎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多铎也不甘示弱,继续揭露哥哥地糗事。两兄弟越辩越起劲儿,最后,忍不住相顾大笑起来。

东海和岱岳,小慧闻声而来,好奇又兴奋地望着他们,“阿玛,你们在笑什么呢?”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由于心情实在太好,所以各自招手让孩子们到近前,拉了小手逗弄一番。

“哎呀,咱们光顾着说笑去了,倒是忘记了正事儿。有几个大臣还在我的衙门里候着呢,反正你刚才也交代得差不多了,我得赶紧走了。等我那边忙活完了再回来接他们走。”

多铎话音刚落,岱岳就急了,拉着他的大手摇晃着,“不,阿玛,儿子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儿子还没和二阿哥玩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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