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777/833页


二月二十三日,东青的婚事,终于办了。我虽然身体没有多大气色,不过儿子结婚这样地大事,我还是勉强支撑着,打扮一新地出席了。

这是入关以来第一次给皇子娶妻,而且东青在人们眼里已经是未来储君,女方又是蒙古的亲王嫡女,身份贵重,将来应该是一国之母。所以这场婚礼格外地隆重,排场更是奢侈庞大。多尔衮向来不吝啬银子,给儿子的婚事更是办得风风光光地,东青的新婚府邸盖得很是豪华,装饰之类的更是富丽堂皇,这些就不必细说了。婚后第二天、第三天又分别在武英殿,还有今年刚刚竣工的乾清宫里赐宴,招待儿媳的娘家人,以及在京所有王公大臣,宗室贵戚。

新婚的那一天,我和多尔衮并肩坐在堂上,接受着儿子,还有他新婚妻子的跪拜叩首。忍不住地,心里感慨万千----当年我刚刚嫁到盛京时,也曾经和多尔衮这样过。只不过他是无父无母之人,想拜个高堂也没得拜。东青其实是个很幸福地人,荣华富贵,父母双全,娇妻在侧,春风得意,未来更是不可限量,也难怪那么多贵族格格们都对他青睐有加了。如今,他成亲分府,算是彻底成人了,我地心事算是了了一桩。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再来看我就没在宫里时候那么方便了。想着这个,我竟然生出一种类似于女儿远嫁的那种即将别离地不舍之情。

东青新婚后的第五天,孝明还算顺利地分娩了,在焕章殿里生下个男孩。虽然略显瘦小,只有六斤多重,好在很健康。多尔衮吩咐乳娘将孩子抱来给我看时,他还在甜甜的酣睡之中。襁褓里,他显得小小的,皮肤也有点淡淡的粉红色,五官完全没有长开,根本看不出长得什么模样。倒是胎发很稀疏,和当年刚刚出世时候的东青差不多。

“你瞧,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像当年东青刚落地的时候?”多尔衮从乳娘怀里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抱着,来到我跟前坐下,一面抱给我看一面说道。

“有点像也不奇怪,都是你儿子嘛!再说东青当年和东莪一起出生,个头小,还没有六斤重呢。这瘦瘦小小的,倒是像的。”我仔细地端详着。

小小的婴儿在他的臂弯里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带着一股特殊的奶香味,闻在鼻子里格外地温馨。我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小脸,虽然他不是我生的,却是我丈夫的孩子。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因为这个而产生什么不悦的心理,而是真心喜欢的。

他看着孩子时的眼神是很温柔的,带着作为父亲的慈爱,还低头下来在孩子的小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满眼里都是欢喜的光芒。瞧着瞧着,他忽然感慨道:“熙贞,若这孩子是你生的,该有多好?”

“反正都是你儿子,管是谁生的呢,都一样。”

我的身体经过上个月的突发急病之后元气大伤,这些日子不但没有什么恢复,反而越发地沉重了。前几天勉强出席了东青的婚礼,免不了累到,再加上春寒料峭之时很容易感风寒,我回来之后躺下就再难以起身了。这几天来,我一直在卧床休养。想到我这不争气的身体,就有些惆怅,我忍不住叹道:“再说我现在身体也不好,恐怕很难再给你生了。”

多尔衮的眼中掠过一丝担忧之色,却又很快安慰道:“别这样想,大病初愈,哪里有这么容易就彻底好了的。你还年轻,来日方长,不要自己泄气。”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九十九节 愿为比翼

“但愿吧。”我略带惆怅地说道。为了防止他继续为我担心,我很快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有没有给三阿哥想好名字啊?”

经过我这么提醒,多尔衮方才想到这个,一副猛然惊醒的模样,“啊,你不说,我就差点忘记了呢。我倒是想过几次,可是总也想不出取什么名字比较好。要么,你来出出主意?”

“偏心眼儿啊,同样都是你儿子,东青刚刚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你就想好名字了;至于东海,根本还没有影的时候你就替他把名字拟好了。怎么,轮到了三阿哥,你就这样稀里糊涂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不是我偏心,我是真的没想到很合适的,才让你来想的。我觉着吧,字眼太生僻了肯定不好,太粗俗了也不行,而且要跟着几个哥哥姐姐的学样,前面带个东字,你说该叫什么才好呢?”

我犯难了。其实东青和东海的名字看起来简单,却很有意思,意境不俗,一个是雄鹰,一个是大海,联系到一起时,眼前很容易出现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雄鹰在大海上空展翅翱翔,很有气魄。那么,他们的弟弟,该叫个什么名字才合适呢?

我冥思苦想了很久,忽然想起了我小时候听过的一首很好听的蒙古民歌,“南方飞来的小鸿雁啊,不落长江不呀不起飞……天上的鸿雁从南往北飞,是为了追求太阳的温暖……”婉转悠长,现在想到都能清晰地记忆起那曲调那歌词。灵感一下子就来了:“叫东鸿吧,鸿雁的鸿。有超群杰出,志向远大,不甘与燕雀为伍地意思。而且还很配合东青和东海的名字,不错吧?”

他听了之后立即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嗯,这个好,这个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既简单又很有意义,气势上也不输给他的两个哥哥,读起来也好听。还是你厉害啊,一下子就能琢磨出这么好的来,我可比不上你。就这样定了吧,叫东鸿,我的三阿哥就叫东鸿了,哈哈哈……”说罢,又低了头。在小阿哥的脸上亲了一口。

大概这一次他是得意忘形了。动作不像刚才那么轻柔,结果弄醒了东鸿。他睁开小小的眼睛,愣愣地瞧着多尔衮,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还没等多尔衮有所表示,他就小嘴一瘪,哇哇地大哭起来。毕竟是刚出生没两天的婴儿,他地哭声奶声奶气的。不甚洪亮,却也着实把多尔衮吓了一跳。他连忙拍抚着襁褓,不知所措地哄慰着。“噢噢噢,别哭了别哭了,阿玛不是故意弄醒你的,也不是故意吓唬你的,你别害怕啊别害怕……噢噢噢,不哭不哭……”他不哄还好,这手忙脚乱地一哄。倒似真的吓到了孩子。孩子那乌溜溜的眼睛里似乎出现了恐惧之色。哭得更加厉害了。我只好出来救场,伸手抱过东鸿。轻轻地拍抚几下,然后微笑着看了看他,做出很亲昵的神色来。果然奏效,他立即不哭了,然后努力的睁大了仍然含着泪水的,亮晶晶地眼睛,好奇地望着我。

“咦,这么灵地,一到你怀里就马上不哭了,莫非是看人下菜碟儿,欺负我这个阿玛?”多尔衮做出一副气哼哼的样子,继续说道,“东海这么大的时候,就格外地喜欢我,第一次看到我时就笑嘻嘻的,还主动朝我伸手,咿咿呀呀地要我抱;可这东鸿呢,就和你亲,就是不待见我!”

“那说明东海打小就是个马屁精,所以才格外地讨你欢喜,”我笑道:“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争风吃醋,羞也不羞?明明是你哄孩子的方法不对头,还找这样的借口。”

他哑口无言了。我擦了擦孩子脸上的泪水,然后伸手到襁褓里面摸了摸,尿布并没有湿,看来是饿了。这样刚刚出生地小婴儿,虽然胃口很小,但是要少食多餐,每天至少吃上五六次奶水,否则就要饿肚子。又逗弄了一小会儿,我就吩咐乳娘过来抱他回去喂奶了。看着乳娘走了,多尔衮和我商量道:“我听说明朝的宫廷制度,凡是妃嫔所出皇子,一律交给皇后抚育,不能让她们自己带孩子,免得将来庶出的皇子被野心勃勃地母亲利用,和太子争夺皇位从而乱政。所以我琢磨着,这东鸿还是给你带着吧。”

“让我抚育东鸿?”我诧异道,“明朝这种制度也不见得多么好,咱们用不着全盘照搬吧?”

虽然东青、东莪、东海他们并非我亲手带大,但是好歹没有交给多尔衮另外的哪个女人抚养,因此他们和我还是很亲近的。一般来说,小孩子从小一直接受谁的照料,就喜欢亲近谁,甚至依赖乳母胜过亲生母亲,譬如明朝天启帝与乳母客氏,日本幕府将军德川家光与乳母春日局的例子。这种现象一旦发生,对于孩子的生母来说,的确是很残酷地。孝明就这么一个孩子,将来东鸿就是她后半辈子地依靠,我怎么可以让冷冰冰的规矩来隔离她和孩子之间地母子亲情呢?

“照搬也有照搬的好处,你要往长远处想想。我朝不比明朝,明朝非储君的皇子们绝对不允许参政,可我朝的宗室大多都身居要职,参与军政,所以在这方面要格外地警惕----东鸿虽是庶出,可若由他人抚养,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教着走了歪路,不就麻烦了?只有让他在你跟前,由你亲自抚养看护着,才能保证他不会被他人利用。何况,等他渐渐长大,必然和你感情深厚,和东青、东海他们如同胞兄弟一般友爱,自然就很难生出争权夺利的心思了。”

他这段话,可谓是循循善诱,很具有说服力。不愧是天生的政治动物。在考虑起政治因素时,连这么长远的事情都开始预备着了。他地想法极其冷静,极其明智,却冷得让我隐隐发寒:难道生在帝王家的人,要想战胜所有对手,穿过火线走向最高荣耀,就必然要蜕变成这样的性情?他早已是这样的人了,我并不指望着他哪天能够突然恢复善良;可我真的很不希望。和他性情相近的东青,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他这个模样。

我默然了,想起当年的东青,在襁褓里好奇地望着我时,也和后来的东海,现在地东鸿一样纯真无邪。可现在的他,偶尔流露出的那种复杂莫名的眼神和心事重重的神态,总让我感到一种若有若无的隔膜。似乎他已经开始对我设防了,有些话只是放在心里。并不对我倾诉。我是全心爱着他的母亲啊。他究竟在顾忌什么,防范什么,才会这样?

正惆怅间,多尔衮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他握住我的手,神色凝重地说道:“熙贞,你毕竟还是女人家地心思,未免柔弱善良。别忘了。帝王之家无私事,咱们地一举一动,哪怕是个并不起眼的决定。有时候却会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命运。所以,该硬起心肠的时候,就不能仁慈手软。你明白吗?”

“明白了。”我的情绪低落下来,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说道:“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吧,现在就抱走孩子,我怕善雅会舍不得。要不然先在她那里养上几个月再说?”

“当然不能现在就抱。你的病还没好彻底,看孩子也是个累人的活。等你休养好了。恢复到从前一样了,再把他抱来吧。”说到这里,他略一沉吟,“呃……至于善雅,也不能亏待了她。毕竟诞育皇子有功,明天就下道诏书,晋封为贵妃吧。”

他说的道理我无法反驳,而且这样安排也还算妥当,我点点头,同意了。不过,还是免不了补充道:“这几天你要是有空地话,不必老是往我这里跑,去她那里坐坐吧。陪她说说话,你毕竟是她男人,这种时候也该关心关心。”

“嗯,知道了。”

卧病在床的日子格外地难熬,似乎每一天都是极其漫长的,从看着太阳东升到夕阳落山,简直像过去了一个年头。更让人泄气地是,我的身体丝毫不见起色,反而每况愈下。整日都昏沉沉的,很想睡觉;睡着了之后,又很难醒来。日复一日地,只觉得身体越发虚弱,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真害怕再这样下去,我的灵魂会在最后一次睡眠中,不知不觉地离开这具躯壳,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我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太医们在我面前也不敢说实话。我试图从多尔衮地神色中瞧出一些潜藏着地信息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他在我面前伪装得很好,总是云淡风清的模样。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悬。这半个月来,听说他政务很繁忙,每天都要在武英殿忙活到天黑。可他再也没有留在那里传其他女人过去侍寝,而是每个晚上都跑到我这里来,坐在我身边跟我聊天,好像生怕他一停下来,我就会睡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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