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儿不清全集Zei8.com》第9/59页


“我说全柱啊,白天孩子帮你接水,那是孩子懂事了,长大了。可你怎么不让孩子接水呢?”桂花则问全柱。

“哎!让这孩子帮我,我心里总是不安啊,这孩子又不是咱生的,他没必要干那些活。”

“可是,你说他要是有一天察觉出不对劲怎么办?他以前又不是没想帮你的活?你不都让他一边歇着吗?平时你别说打孩子了,就是骂都不骂一句。他每次犯错误,你一声都不吭,这孩子迟早会长大的,迟早会看出有哪个大人对孩子如此客气的呢?”

全柱默不吭声――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第二天,天气很好,最起码最近算是一个好天气,柔柔的轻风吹过,太阳照着大地,暖哄哄的。正值春耕时节,村里人种地的种地,栽树的栽树,都开始忙碌起来。清官儿想起好久没有见过吴大娘了,趁着今天的好天气,去陪吴大娘晒晒太阳也好。于是马上来到吴大娘的家。

吴大娘是个老寡妇,七十多岁了,生活全靠大家的接济。仅有的俩个儿子都病死了,所以她很喜欢小孩子,清官儿也经常来陪她。

“咚、咚、咚、”清官儿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又孤独的声音:“进来吧,门没有锁。”

清官儿“吱――”地一声推开了门,昏暗的屋子里看见吴大娘正坐在凳子上喝水,见清官儿进来,兴匆匆的请清官儿坐下:“呦!清官儿,快坐,快坐。”说着正要站起来,清官儿忙上前扶着吴大娘说:“大娘,身体可好么?到外面晒晒太阳吧,可暖和哩。”

吴大娘连说:“好、好、好。”说着随清官耳儿来到房外,搬了一条凳子和清官儿坐下,清官儿问:“大娘,这几天还过的好吗?”

“好好。”吴大娘连点着头,笑说:“自从你爹帮我砍了两捆柴后,我就没有什么活干了,这几天轻松多了。哎,清官儿,你去帮大娘把枕头底下的红包包拿来。”清官儿“哦”了一声,跑去屋里拿出勺头大小的一个小红包,递给吴大娘。吴大娘慢悠地打开。

“啊!是果糖。”清官儿见了兴奋地叫道。

吴大娘拿起一个递给清官儿说:“吃,清官儿,吃。”清官儿缅甸的拿过来,放在嘴里,慢慢吸着,心中无比快乐。吴大娘看着清官儿,无比欣慰的样子,老人那种特有的和蔼表现在脸上。

清官儿陪了吴大娘一会后,走出来,正好看到曹大叔拉柴草,遇到一个小坡不好上,清官儿见了马上帮曹大叔推了上来。推上来后,曹大叔喘了一口气,回头正要谢帮忙的人时,一见是清官儿,顿时二话不说,把车子往后一倒,倒下小坡,转头对清官儿冰冷地说:“你不要帮忙,我自己行。”说着又使劲往上拉,不知哪来的劲,一下子就拉上来了,随即拉着车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清官儿一人楞在那儿。

回到家,清官儿问爹:“爹,我今天明明帮曹叔把小车推上来了,可为什么曹叔又把小车倒回小坡,重新拉上来呢?那不是很费力么?”全柱听了,无言以对。但清官儿却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里,一直在心里琢磨着为什么。

又到了晚上,深夜里,朱全柱偷偷穿好衣服,悄悄下了炕,之后轻声地走出家门,小心翼翼的把大门关上,然后快步走向刘笑家。

此时大地刚刚复苏,路边的野草一片朦胧胧的绿,在月光的反照下显得幽幽凄凉。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声,叫得朱全柱心里一阵难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阵轻风吹过,凉丝丝的,让全柱不禁收紧了些批着的衣服。

不过多时,来到了刘笑家,远远望见屋中灯火还没有灭,便扣响大门,马上有人开了门,全柱赶快闪了进去,门又马上关了。

刘笑是全村的帮主,院子自然也大一些,在东边侧墙又搭了一间房子,村里人叫“小房子”。其实小房子并不小,可容纳二三十人,只是有些简陋,才叫小房子。别看是一间普通的房子,可是在村里的作用可不小,除了村东面的一块平场地以外,全村议事的地方就只有这间小房子了,而且商议还是比较重要的,保密的一些事。

全柱推开小房子门,见里面都坐满了人,不好意思的一笑:“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这时有人叫起来了:“朱全柱,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了,这房子自从把那朱钱多除了以后,我可再也没有来过,这村里又没有什么火事,要不是看在你是村里三位主事之一,我才不来呢。”这完全是一句抱怨的话,全柱也不理会,说道:“我今天约你们来,是有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想请大家商议商议。”

这时帮主刘笑说:“全柱,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听听。”

全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叹了口气说:“我想跟大家说的事,是清官儿的事……他现在或许不知道,但以后一定会知道的。他慢慢长大,对身边的事也关注起来了,他过生日那天,就问我给他的名字起个‘清’字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足以看出他已经会思考问题了。最重要的是,村里有些人对清官儿冷眼相对,很是厌恶排斥他,小时候不明显,可长大了,肯定会起疑心的。我担心的是,万一让他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让咱们逼死的,他会不会跟咱们反目为仇?”

第二卷 清官儿(四)

第二卷清官儿(四)

朱全柱只说了一百多个字,但是说得十分艰难,感到口干舌燥,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喝而尽。

众人听了这番话,都不吭声了。沉默了很久,刘笑发话了:“这的确是个不容突视的问题,清官儿自幼就聪明多智,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照这样下去,恐怕迟早要让清官儿发现事情的真相。而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尽量让所有人接受清官儿,而且严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一个小孩知道清官儿的身世。我看这样吧,在村东头平场地也不能开会,大家就暗中传一下吧。记住,这是命令,每人必须服从。”

众人赞成,会议散会。

临走时,王然和朱全柱被帮主刘笑留下。

三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来回走着。帮主刘笑说道:“全柱,你就不要走来走去了,唉!你说到底该怎么办?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朱钱多的事,早晚是要让清官儿知道的,你打算怎么办,直接跟清官儿说清楚吗?”

朱全柱停下了,但没有说话,靠着墙站着。

站在窗边向外看的王然像气愤,又像感叹的说:“当时为什么不把朱钱多在风花亭中就杀了呢?反正也是总要有人背负罪名的,在风花亭杀了朱钱多,就不会有清官儿了。”

朱全柱也感叹地说:“是啊,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杀了呢?”

刘笑低着头说:“为什么?哼!你俩比谁都清楚。只要在风花亭中杀了朱钱多,就算官兵追查时找不到朱钱多的尸体,但也有别人知道自由村,那时官兵一定追查凶手,自由村就算是真正的灾难临头了。你俩,一个舍不得儿子,一个不想有个受罪的任务,多自私!啊?”“……”

“……”

过了很久,王然喃喃道:“是啊,为什么呢?”朱全柱站在那里却冷冷的哼了一声。

清官儿自由村里成长,自然离不开山林的滋养,所以隔几天就跑到深山中玩耍。时而捉蝶,时而捕鱼,时而追兔,时而戏虫。玩的不亦乐乎。那古幽而清静的山中,让清官儿心无杂念,神清气爽。沐浴阳光,躺在一棵大树的分杈处,尽情享受那无与伦比的舒适和松心。心中坦荡一片,与山林相融在一起,感受山林的清宁,倾听山林的心声,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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