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路全集Zei8.com》第86/803页


舒瑶领着伺候笔墨的墨儿悠哉游哉地向回走,睡了半节课,看了半节课的舒静和李芷卿较劲的好戏,如果不想到有课后作业的话,她倒是期望起下节课了。舒瑶上不喜欢的课是睁着眼睛也能睡着,这还是前生锻炼出的本事。今生好啊,勋贵之家的姑娘小姐,回答不出问题,不说有李芷卿爱显摆的帮忙,教书的先生也不敢罚舒瑶。

琴棋书画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瓜尔佳氏就没指望舒瑶能精通,过得去就成,原本先生对舒瑶还严厉认真些,可自从和舒瑶的大哥奉瓜尔佳氏之命且心疼小妹的书轩交流过后,教书先生彻底地放弃了舒瑶,只要按时完成课后作业,不太离谱就成。教书先生伤不起啊,好悬没被书轩说得离府而去,这年头家长不好对付,银子不好赚。

守门的丫头挑起帘子,屈膝:“姑娘安。”舒瑶走进去,桌子放着新出炉的点心,舒瑶笑眯眯地坐下,梅子伺候舒瑶净手,舒瑶摸了块点心,“额娘呢?”

“太太正歇着,让姑娘吃了点心后,先去做功课,不得去闹她。”梅子先一步阻止舒瑶去陪瓜尔佳氏同睡的念头。舒瑶觉得点心没那么好吃了,舒瑶虽说偏科,可她是按时完成作业的资优生,先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舒瑶也不好太给先生没脸。今日的绘画课,作业是画菊花,舒瑶记得府里后花园有种菊花来着,是二哥得的珍品,原本打算摆在院子里,但额娘瓜尔佳氏最不喜欢菊花,便挪去府里的花园。

舒瑶眼汪汪地看了眼寂静的卧室,别去陪额娘了,舒瑶慢悠悠地挪去花园画菊花,梅子等丫头松了口气,她们真怕姑娘去找太太,可见姑娘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梅子又觉得心疼。

公爵府后花园凉亭,书逸陪康亲王府四阿哥好朋友巴尔图,吃螃蟹赏菊花,巴尔图喝了酒,不无羡慕地道:“他舍得将那宝贝菊花盆景给了你?书逸啊,爷就是连看一眼他都舍不得。”

“今日不是让你看个够?”书逸笑着为巴尔图倒酒,“我说你嗓门小声些,没人晓得我将你堂堂贝勒爷领回公爵府,吵到了别人,又是一场麻烦。”

“书逸,我是麻烦?”

书逸认真地看了看巴尔图,点头:“是很麻烦,要是得知你来公爵府,上下都不得安稳。”铁帽子亲王府贝勒爷驾临,他们阖府上下都得磕头请安的。

巴尔图打了书逸肩头,“我不是没惊动旁人吗?还带着螃蟹来,是宫里赏给康亲王府的,让我给截下,全都给你送来了,听说你小妹爱用螃蟹?”

书逸嘴边的笑纹深了些,巴尔图忙道:“好,好,爷不说,藏得跟什么似的,她不也得选秀指婚?”

“那也是将来的事儿,现在你别想见到我妹妹。”

第89章 独特

“说得有爷多想见你妹妹似的。”巴尔图有些许的不满,“书逸,爷是来赏菊花,可不是为了见你妹妹。”

书逸不在意地笑笑,但对小妹舒瑶的维护不见放松,书逸看谁都像是打算叼走小妹的大灰狼,不谨慎不成。虽然有时处理小妹惹下的麻烦时,书逸曾想过赶紧找个妹夫培养一番,他也好轻松,但只要一想到娇软甜美的舒瑶要嫁人,书逸如何都舍不得了,为舒瑶善后也没那般烦躁了。

书逸不阻止小妹嫁人,但舒瑶嫁的人得过他这关。书逸将康亲王府四阿哥巴尔图当知己当朋友,却从未想过将巴尔图当妹夫。额娘说的娶小妹的条件,巴尔图只满足不是长子这一条。书逸从额娘瓜尔佳氏口中得到些许消息,瓜尔佳氏已经有了个范围,打算重点栽培调教,书逸深信,经过额娘培养出的妹夫绝对错不了,巴尔图贝勒身份再高,也没一心一意对小妹来得重要。

“四爷,四爷,您快去瞧瞧,大爷和先生辩论起来了。”一名小丫头跑到花园,慌忙地向书逸禀告:“大爷说得先生快口吐白沫了,您去看看救救先生吧。”

“额娘呢?”书逸陪着巴尔图不好离去,往常处理这事儿都是额娘,小丫头道:“太太临睡前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奴婢不敢去回禀太太。”

巴尔图捏着酒杯,欣赏的目光一直看着眼前的菊花,立着耳朵听着书逸同小丫头的对话。巴尔图对书逸一家独特的性格早有耳闻,书轩虽不大出门,却名扬京城。出个就连汉家读书人都服气赞叹的八旗子弟不容易,康亲王府一向得康熙皇帝倚重,虽说赶不上裕亲王福全,可也是显赫的铁帽子亲王府,宫里的消息灵通着呢。在舒穆禄志远生死不明时,书轩代替志远夫妇上折子的事,满京城都知晓,巴尔图听宫里传出的消息,万岁爷对书轩很看重,得万岁爷看重,又有惊世才华,书轩的仕途科举之路可期。私底下有人传言,书轩会成为纳兰公子那般的宠臣。

巴尔图挺为好友书逸不值,没人像巴尔图般晓得书逸的骑射本事,巴尔图曾和书逸以西北为据推演过,巴尔图完败。书逸虽然未及弱冠,可却天纵英姿,巴尔图以为书逸必会是一员名将,只是此时不显山露水罢了,风头赶不上书轩。大哥声名鹊起,书逸比他自己扬名都觉高兴,对习惯了王府兄弟间隔着心眼儿的巴尔图来说,舒穆禄兄弟的赤诚情意,巴尔图羡慕着,也愿意放下贝勒爷的身份,同他们结交。

何况书逸的阿玛可是舒穆禄志远,提起志远,巴尔图不陌生,最近京城最出名的人物,逼得于成龙好悬没金殿自裁,逼得工部鸡飞狗跳,逼得皇上避而不见……不,是万岁爷不召见志远。消息灵通的巴尔图可是知道,最近工部,河道总督衙门等有些串联,打算让志远挪地,他们着实被志远整怕了,还是祸害别的衙门去的好。

这一家子人脾气秉性有异于常人,巴尔图很是感兴趣,听得格外认真。从书逸口中巴尔图得知,他额娘是位极厉害的大家主母,这点巴尔图相信,不厉害能让志远没一名妾室?不厉害也不会生养出他们性格迥异的三兄妹,不厉害就不会在志远不在京城将一切安排妥当。

巴尔图好逸的妹妹,上次在街上同简亲王世子雅尔江阿对上,朦朦胧胧地见过一面,巴尔图记不起舒瑶的长相,却记得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书逸藏得越紧,他越想见见,倒不是对舒瑶有想法,不足十岁的秀女,再好能好到哪去?绝色美人巴尔图不是没见过,他曾见过八阿哥生母良贵人一面,真称得上艳冠群芳,后宫无人可及,难怪能以卑微的身份承宠生子。巴尔图不认为书逸的妹妹会比良贵人好看,怕是连李芷卿都比不上。

书逸听了小丫头的禀告后,对巴尔图说道:“你先坐,我去看看大哥,去去便回。”额娘瓜尔佳氏不让人打扰怕是躲小妹,阿玛也不在府里,书逸只能亲自去一趟书房,万一将先生气出好歹来,再难为大哥请师父。书逸让随从石头伺候巴尔图,怎么也不能让贝勒爷单独一人,巴尔图道:“我等着你,书逸,要不然我与你同去?”

“您还是先饮酒吧。”书逸不敢领着巴尔图去书房,天晓得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书逸已经够烦躁了,书逸赶去书房。

巴尔图有些许遗憾,他还没见过书轩呢,但巴尔图同样知晓他一亮出身份,整座公爵府的人都得向他磕头。书逸为巴尔图的至交好友,巴尔图不愿兴师动众,坐在凉亭里继续饮酒赏花,过了一会,徐徐秋风渐渐刮起,巴尔图紧了紧衣袖,起身活动一番,石头殷勤地道:“贝勒爷,奴才给您取件披风去?主子不曾穿过的,前两天才做好。”

“石头?你的名挺有趣的,是书逸取的?”巴尔图从未听过哪家主子的长随叫石头的,“按说书逸不会用此名。”

书逸赶不上书轩学问,但为长随起个好名字挺容易的,石头耷拉着脑袋道:“回贝勒爷的话,奴才这名好记,奴才本就姓石,是家中长子,长子为头,何况头者有第一的意思。”

“你就说是谁给你起的名,少弄些没用的。”

“是姑娘,奴才刚来伺候主子时,恰好姑娘睡醒去找主子玩闹,和主子打赌,主子没赢下姑娘,愿赌服输,主子便同意让姑娘给主子身边的长随赐名。”

“石头是书逸的妹妹取的?”巴尔图对舒瑶兴趣浓了一分,能起石头这名,又说了一番大道理,想必和一般的八旗秀色不大一样。石头道:“是。”石头暗自庆幸,当时姑娘差一点叫他石子儿,石头比石子块头大,也响亮好听些。

秋风微凉,荡起淡淡的菊花香气,巴尔图让石头去取披风,巴尔图没想到会突然起风,等着书逸着实无聊,巴尔图喝了美酒,有些许的微醉,出了凉亭在后花园闲逛,走到一处菊花开得正艳处,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剥开面前的菊花,一株苍天大树的下面,放置着石桌石凳,石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因秋风而吹拂起的一角,隐隐传来的墨香,巴尔图看出是未完成的画作。石凳上坐着一位,不是坐着,是趴在石桌上熟睡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嘟着粉嫩的嘴唇,观之有静谧甜美之感。

巴尔图先是一愣,随后就想是书逸的哪位堂妹打听到他来后花园,这出安排倒也奇特得紧,这么多年巴尔图遇“巧遇”他的八旗闺秀从没睡着露面的。巴尔图放重了脚步声,等着小姑娘醒了和自己来场“巧遇”或邀请他作画提写诗词,也算有些许的雅兴。

上前两步后,巴尔图又愣住了,这次他眼底露出些许的疑惑,她怎么还不醒?按说不是应当起来的吗?巴尔图站住了,爷跟你耗上了,看你能装到几时。巴尔图盯着“熟睡”的小姑娘瞧着,比方才看珍贵的菊花品种都要仔细,越看巴尔图越是有种亲近亲切的感觉,心中隐约地泛起甜来,这是怎么回事?见小姑娘嘴角渗出一缕口水,巴尔图捂了捂微醉的脑袋,是喝醉了?他不觉得难看失礼,反倒认为可爱得紧,一个念头蹿起,莫非她是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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