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第63/187页


“这是我捡的,当然属于我。”

“还给我。”

康熙却转了个身:“除非哪天我不要你了,才会把它还给你。”

清扬听他这样说,心中一紧,也不知是喜是忧,但脑子已经清醒,遂理智地道:“皇上,君无戏言。”

康熙顿了顿:“朕记着呢,你不用时刻提醒。朕刚才的意思是等你出宫的时候自会把它还给你。”

“皇上,那请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康熙望着她已经了然一片的眼神,一时情急,上前一步道:“清扬,其实??????”忽然他眼睛瞥到阁外的帘子轻轻飘了一下,大喝道:“谁?!”

一个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奴???奴才王???奉叩见???皇???上。”

“狗奴才,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做什么?”

王奉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皇???皇上饶???命,只因今天早上李谙达吩咐奴才说皇上最近为政事焦心,睡不安稳,让奴才在皇上就寝前将香炉内的熏香换上安息香,好让皇上安寝,所以奴才??????”

“好了,好了,换了赶紧滚。”康熙不愿听他继续啰嗦下去,不耐烦地打断道。

清扬见王奉颤抖着走到香炉边撒安息香,遂对康熙说道:“皇上您好好休息,奴才告退。”说完退出了暖阁。见阁外空无一人,甚是纳闷,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连李德全也不知跑哪去了。待走到殿外才发现,宫女太监竟都被赶到外面来了,这会子一个个都冻得嘴唇青紫,却一动不敢动。她心中不免愧疚,却也只能苦笑,李德全啊李德全。

王奉撒完安息香便胆战心惊地退出暖阁,快到殿外时却看到李德全急急地走了过来,不禁心头一慌。

“你这狗奴才,我才走开了一会,你就跑到这捣乱来了。”李德全劈头骂道。

“李谙达,早晨您不是吩咐奴才燃安息香吗?”

“燃安息香也要看时机,这会子皇上跟???”他不敢再说下去,一脸厌烦地说道:“还不快滚,看见你就心烦。”说完走到帘边掀帘一看,见暖阁空无一人,康熙已经安寝这才放下心来。

已经亥时了,不上值的宫人大多歇下,整个院落寂静悄然,月光静静洒在雪地上,给庭院的雪野镀上一层浅浅月色。干枯的枝枝柯柯结满冰凌,仿佛结冻在冰中的永远风景。在一片透明而寒彻的世界保持着凝冻不变的姿态,就像琥珀中的凝滞岁月。

清扬望着满目寒凉,不禁心头一凛,打了个哆嗦。她走得极慢,脑中不时闪现康熙暖如春风的眼神。她跟他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她极力把持的理智也所剩无几,经常做出一些痴傻的举动,心中的坚冰也在一点点融化,虽然安慰自己等到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可以放出宫了,可是真到那个时候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紫禁城,离开那个爱恨不得的男人吗?

独行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她的理智究竟还能坚持多久?清扬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远远近近,有的门缝还依稀透出橙色的光,或许因为是寒冷夜晚的光束,清扬心中有种暖暖的感觉,就像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时看到住屋窗口透出灯光的那种暖意。

因她屋里的人都要早起上值,所以早早地便睡了觉。清扬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这时一个白晃晃的东西从门上掉了下来,大概是夹在门缝上的。她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个信封,借着月光她看清上面写着“清扬亲启”四个字。她甚是纳闷,会是谁呢?这封信在她回来之前还夹在门上,肯定是趁屋里人都睡着的时候塞进来的,估计是不想让别人发现它。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拆开信封,走到外面才勉强看清纸上的字,写的不是很工整,显然是慌忙完成的。只有简单的几行字,“清扬姐姐,请你今晚亥时到御膳房一趟,有急事相商。”落款却是小喜子。

清扬心中微惊,好久没有见过小喜子了,他怎么会这么晚写信让她去御膳房?可是看信上字迹匆匆,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急事,想到他以前待她不错,也算她在宫中的朋友,何况在现代亥时根本就不晚,便决定走一趟。

出了房门,一阵冷风吹来,清扬不禁吸了吸鼻子,还是拿件氅衣吧。可是屋内黑灯瞎火的,她们一个个又香鼾四起,她遂打消了找衣服的想法。

夜深人静,清扬一溜小跑来到御膳房,见里面也没有上灯,在门口探了探头还是走了进去。待过了院子才看到一丝微弱的灯光,她心中一喜,赶紧跑了过去。

“小喜子,小喜子。”她轻轻地唤了两声。

“清扬姐姐我在这。”小喜子冷不丁地从旁边跳了出来,唬的清扬后退一步。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脸问道:“你这么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啊?”

小喜子面露惊色:“不是清扬姐姐找我吗?”

“我?”

“是啊,我是收到姐姐留下的字条才赶来的。”

清扬心中一震,赶紧掏出那张已经皱了的纸条,与小喜子的一比对,字迹居然一模一样。她恍然大悟,着了别人的道了!

“小喜子,赶紧??????”话还未说完,忽然一阵清香自身后传来,她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梆梆梆!”的梆子声划破紫禁城寂静的夜空。

“不好啦!不好啦!御膳房走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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