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第78/187页


清扬又歇了十几天才将手上的纱布给拆了,因李德全给的烫伤药都是极好的,上回荣妃娘娘又送来上好的去疤药,所以手上几乎光洁如初,只是还有些伤得极深的地方结了疤,摸上去粗粗的,直铬皮肤。

这日虽未下雪,但寒风萧萧,院中树木花草凋零,依然天寒地冻,空气也很是干燥。芳婉笑眯眯地推门进了清扬的房间,将手上的一碟茉莉杏仁酥放在桌上,对清扬说道:“瞧,皇上今日又赏了茉莉杏仁酥。”

清扬坐到桌边,闻着带着茉莉花香味儿的糕点,问:“怎么又是茉莉杏仁酥?”

“我也奇怪呢,皇上新近老是赏东西给咱们这些当值的宫女,也不知是不是心情特好。而且自打上回我无意跟李谙达提了下你特别喜欢这茉莉杏仁酥后,其他一应全换上茉莉杏仁酥了,你说会不会是皇上特意赏给你吃的?”芳婉笑得狡黠,打趣道。

清扬微变,心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将面前的茉莉杏仁酥一推,道:“谁说我喜欢吃这个,我只是看你们喜欢,所以不想让你们得逞。而且皇上经常赏这个说不定是御膳房多了没地放,所以给你们解解馋。”

芳婉笑了笑坐在她身边说:“别生气嘛,我知道你这回受了委屈,多少跟皇上待你好有点关系,以后不开这种玩笑就是了。”说完她又道:“李谙达今日问我你的伤势是否好了,我知道你在屋子里也闷了很久,所以就回了说可以上值了,李谙达让你今天就上值。”

清扬看着她满怀好意的笑容,真不知该说什么,只苦笑道:“芳姑姑,你真是了解我啊。”

芳婉笑着说:“你现在康复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省得整天伺候你这个丫头。不过皇上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你要小心伺候着。”

身体不好?他一直习武强身,身康体健,又有李德全谨慎小心地伺候,怎么会生病呢?

芳婉见她眼神怔忪,看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道:“我看你跟她们都不同,倒是个有福之人,只望这福分能延续下去,这么好的一个丫头。”

清扬一怔,连芳姑姑都这么说,难道章佳氏真的是她的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真的是这样吗?

“芳姑姑。”清扬忽然觉得好累好倦,不禁抱住了身边的芳婉。

这么久了,她身单力薄,极力自持与他保持距离,甚至明摆着跟他说不爱他,可是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终究是逃不过“命中注定”这四个字。而且她的心也快不由自主了,是不是要跟着心走呢?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可能曹寅在这个时候已经成亲了,但是为了剧情发展某爬只好胡编一下了,呵呵o(∩_∩)o...亲们表啪啊~~~o(∩_∩)o...

小玄子开始失常了~~呵呵o(∩_∩)o…

其实芳婉也是个聪明人,她应该看出了康熙对女主的情意,所以才会说出最后这番话,只是身在皇宫,又些事还是装糊涂的好。

Ps:下一章要写到咱女主最后,也是最激烈的反抗啰~~亲们敬请期待啊~~~

呵呵o(∩_∩)o…

自由之心

京城的冬天时常下雪,这日天色晦暗,铅云低垂,到了未正时分,终于下起了雪霰子,打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沙沙轻响。那雪下得又密又急,不一会儿工夫,只见远处屋宇已经覆上薄薄一层轻白。近处院子里尚留着上回化雪水渍的青砖地上,露出花白的青色,像是泼了面粉口袋,撒得满地不均。

乾清宫地下的地炕火龙焚得极旺,阁内暖如春日,御案上散落着几封奏折,明黄帷帐,明黄的袄袍,康熙神色淡然地坐在御案前,在一封封折子上批下御用的朱批,忽而胸中一滞,轻轻地咳了几声。一旁的李德全手忙脚乱地奉上热奶子,康熙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过了半晌,又轻轻咳了起来。皇上不过坐了一个时辰就咳了十几次,李德全心下着急,看来皇上的风寒还未好得利落。

原来那日康熙自曹府回来后,并没有立即回宫,而是上了城楼,那城楼之上北风如吼,吹得人衣袂翻飞。当时李德全站在他身边,只觉寒风刺骨,吹得人都麻木了,可是皇上只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任李德全跪着求了好久,他才肯回宫。第二日便发起高热来,御医请脉煎药,忙了好几日才退下热来,可是咳嗽仍不见好,李德全知道必是他心中的闷气,不畅引致气逆作咳。心病还需心药医,他又有何法。

这时梁九公掀帘而进,打了个千,道:“启禀皇上,工部尚书冀如锡,河道总督靳辅在外觐见。”

李德全看皇上身子不适,道:“皇上,你身子不爽快,要不要将他们打发走?”

康熙面无表情道:“不用,他们极少进宫,这会子下雪还来见朕必是有要事,宣。”

片刻,殿内便由远及近的响起杂沓急促的脚步声,两个身着石青色四爪八蟒马蹄袖官服,两鬓些许斑白的官员进了暖阁。

“臣冀如锡,叩见皇上。”

“臣靳辅,叩见皇上。”

两人往地上一跪,行了一个三跪九叩大礼。

“两位爱卿,这不是早朝,毋须这套唬人的繁文缛节,赐坐。”一如平日的温润淡漠,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变化。说罢,略一摆手,四个太监便抬着两个梨花大椅放在他们身后。

“谢皇上赐坐。”两人谢恩后便坐了下来。

“两位爱卿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皇上,黄淮地区决堤,挟大量泥沙向下游奔泻而来,两岸的百姓苦不堪言,纷纷向临近地区迁徙。”靳辅两鬓皆白,冠后插有的翎枝顺着他的动作摇摆不定。

康熙眉头微锁,道:“上回不是回报说堤坝得以巩固,两岸百姓具已安乐,让朕不必忧心吗?何况现今并不是汛期,为何堤坝会被冲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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