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少帅全集.com》第16/250页


  小珠笑一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它造出个什么世界。
  闻一多的诗词,孙复在此刻有了更深触的体会,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富庶的城市全国只有几座,还密布着列强甚至某些小国的租界,根本没有国人立足的地方,但是贫困的村落却是遍布了整个中国的所有地方,无论是贫穷还是所谓的‘富庶’,贫困窟塞满了中国的所有城市,无论大小,聚集了不知多少没有收入的穷人。看着街道(姑且说是街道吧)两旁双目无神的人,完全没有了生的希望,眼中只有空洞,好像在等死一样,那种无神的眼神,比之凤凰战士无情漠视的眼神还要让人绝望,这是对生活充满了绝望才会有的眼神,没有任何生命该有的气息,或许是心死了吧,原来以为死亡是最可怕的,现在孙复觉得世界上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东西,而且很多。
  无数人前赴后继的牺牲,就是为了摆脱死水一般的中国,想要一个充满生机的中国,压抑的让人绝望的气氛,没有人可以受的了,跳海自杀的陈天华,写下了《猛回头》来宣扬革命,虽然历史上说他是因为为抗议rì本zhèng fǔ颁布的《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在rì本东京大森海湾愤而投海殉国,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对苦难中国的控诉,是一种无奈的发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绝望。
  仅仅看到这一小片的中国的缩影,孙复就有一种绝望的冲动,原来孙复希望革命只是想要中国崛起与世界强国之林,更多的是一个愤青的jīng神寄托,现在孙复却多了一份沉重的责任感,不是来源于国家,或是民族,而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亿万人民。这些是自己的同胞,是和自己一样留着炎黄血脉的同胞,是一样受黄河滋养的同胞,是一样秉承佛道儒文化熏陶的同胞,没有什么可以比看到他们绝望更能刺激自己,激励自己的了。
  本来准备等到武昌起义时,在趁势起兵反清,但是现在孙复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迫切的想要马上就起兵反清,苦难中的中国或许可以等,但是苦难中的人民等不了了,每一分钟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饥饿病痛中死亡,不知道有多少人屈辱灾难中绝望。可恨的是力量的不足,使孙复无力掀起一场真正的革命,如果是像辛亥革命那样的不彻底的革命,绝不是中国的福气,更不是国人的福气,它会成为四万万中国人的灾难,杀戮、混乱是会让本就绝望中的国人丧失对未来的信心,或许那些曾经的革命者就是这样才会成为叛国者的吧!
  指甲扎进了肉里,剧烈的疼痛被大脑屏蔽了,那还会有比这里的场景更让人痛苦的事,或许麻木中的国人可以无视这些,但是热血仍未冷却、热气仍在喘息的孙复不能。来到了这个时代,就拥有了一种责任,一种不能再让中国和那亿万国人在受那长达半个世纪的战乱的责任。
  计划中要在上海和其他地方看一看的孙复,没有了兴致,哪里还会有比看到这里的绝望气息更让人触动的,就算是租界外那块‘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匾也没有这里更让人激动。他要亲身体会一下贫民窟的生活,他要知道中国人正在承受多大的苦难,他要在自己的心里刻下这段回忆,要时刻谨记着这里的一切,四万万国人生活境况的缩影。
  无数次的想要从这里跑出去,难闻的让人昏阙的臭气,已经黑成墨汁的污水,四处游荡的蚊蝇,那些绝望的眼神,痛苦中的呻吟,孩童口里饥饿的嚎叫,从小衣食无忧的孙复从没有如此厌恶过遍布罪恶的清廷,从没有如此厌恶过猖狂的洋人,从没有如此厌恶过这该死的制度。
  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滴水,他想喝这里的水,可是充满异味的水,就是无法咽进肚子里,他想吃,可是没有人有哪怕一丝多余的食物给他,蹲在充斥着恶臭与污水棚檐下,看着这里的一切,每一个人的面貌、神态、jīng神,直到自己昏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希望,孙复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推翻了长达两百多年的异族统治,推翻了数千年的封建制度,推翻了压制亿万同胞头上的三座大山,每个人都可以吃到美味可口的食物,每个人都有温馨安逸的房间,每个人都可以zì yóu自在的在中国甚至世界的每一处地方,放声高歌。没有了租界,没有了不平等条约,没有猖狂的洋人;没有了贫民窟,没有了衰败的村落,没有了遍地的鸦片馆;没有了贫与富,没有了绝望与忧伤,没有了苦难与屈辱。到处都是现代化的城市,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绿树密布的街道,高速行驶的汽车,悠闲漫步的居民,欢快飞舞的鸟雀;激情四shè的情侣,相敬如宾的夫妻,搀扶互依的老来伴。
  好像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又好像是自己梦想中的国度,孙复也分不清这里是哪了,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和谐。


二十八章 十亿

   “将军,你醒了。”
  不知是睡了多久,刚刚醒来就见孙佑站在自己的眼前,眼神还是那么平淡,只是隐约间孙复似乎看到了一丝关切。想要抬起胳膊,动一下身子,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和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一样,浑身都动不了,唯一侥幸的是没有上一次的那么疲倦,这次似乎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我怎么了?”
  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闻,声音说出来后像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将军生病了,已经昏迷近四天了。那rì,将军去了贫民窟,不让我们跟着,到天黑都一直没有回来,我们等不及了,在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昏倒在哪里了,还发着高烧,如果不是救援及时,怕是有生命危险。王萱小姐当天来找你的时候,发现你高烧不退,就在此照料你,王萱小姐昨天也因为cāo劳过度晕到了,现在还没有醒来。”
  孙佑的声音很淡定,但是其中的明显了许多的关切孙复还是听的出来的,心里不禁有些安慰。听到王萱也昏到了,又有些急了,想要起来去看看她,可是只是动了一下身子,把刚刚积蓄了半天的力气一下子就耗光了,一股疲倦涌来,再也动不了了。
  再次闭目积蓄了一些力气,才开口说话,“她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嘛?”
  “王萱小姐只是疲劳过度,休息两天就好了。倒是将军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最好回基地或者家里修养。”
  “有那么严重嘛,不就一次感冒嘛?”一次感冒就要自己回去修养,自觉身体没有这么差,孙复很疑惑。
  “将军,这里的医术水平很差劲,根本没有成立系统,药物也很短缺,种类不全,重感冒对大部分人都是可以要了命的,将军这次情况很差,可能会有后遗症,只有距离基地近的地方才能及时处理可能爆发的后遗症。”不知是不是错觉,孙复可以从孙佑的声音中听到一丝愤怒,更多的是担心。
  意识到情况的严峻xìng,孙没打算逞能,小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好吧,把那批钱处理了,我们就走。”提起钱,孙复的jīng力增加了不少,这可是自己强大起来的本钱。
  “孙佑,你让二组的带着那些英镑去香港,三组的带着法郎去河内,四组的带着美元在本地,五组的带着rì元去澳门,不要在一个地方出现,至于卢布到时候运到上海去兑换,让他们把这些假币全部换成黄金和白银。记住了,不要忘了易容,别让人记着他们的样貌,还有能用当地人的就用当地人,倒是后别忘了清理干净,个个都那么高,到哪都会被人注意的小心点。”想起那些凤凰战士动不动就两米挂零的个头,孙复心里充满怨念,战力是强了,但是也太高了吧,当初人字队的去军营当教官时,就引来很多关注。
  “将军,美元那么多广东吃得下嘛,还有rì元,澳门也吃不下。光英镑就有近一亿,其他的加起来有近十亿银元的假币,虽说已经做旧,零钞也多,还打乱了序号,可是毕竟有那么多的量,怕是还没有出去多少,就会被有心人注意到的。”
  本以为只有几千万的假币,还分好几种,花出去很简单,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十亿假币要是露馅了,怕是又要来一场诸国侵华战争。“到底有多少假币?”
  一直都不知道假币准确的数量,只知道来时几辆车上拉到大木箱了全是假币,近二十个大木箱,鬼知道到底有多少。
  “将军,假币中英镑最多,有九千八百万,其中零钞两千八百万;法郎有两亿四千万,其中零钞有近六千万;rì元有三亿两千万,其中零钞一亿七千万;卢布有两亿五千万,零钞八千万;美元有一亿三千万,零钞三千万;折合白银约七亿三千万两,现在的银元多是七钱二分左右,约合银元十亿元。”
  ‘尼玛,我就是要小胖印一批假币,好赚点启动资金,这一下子十亿银元哪里用的出去。’脑门上出现几道黑线,如果不是无力起身,说不定就跑回去打了小胖一顿。
  “卢布就别动了,以后等俄国加入世界大战时,在捞他一笔;英镑都弄到香港去,能换多少就换多少;法郎还是去河内,调去一亿,也是能换多少就换多少。其他的都带回去,以后有机会再干把大的,特别是rì元,有机会榨干小rì本。我们再留五天时间,除了一组留守,其他的都放出去,带上钱去换金银,我要搞到大笔的银子,办厂是要花很多钱的,现在茂名是一穷二白,想要打下基础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呢?。”
  “可是将军,你的安全?”相比于那些钱,孙佑更关心的是孙复的安全。
  “没事的,有你在就行了,这里没什么危机。”安排好了这些事,疲惫再次像泉水般涌来,眼睛涩涩的,慢慢的闭上了,陷入无意识状态。
  再次醒来时,感觉力气大了一些,可以起身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连动都不能动,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不再是孙佑,而是王萱,清秀jīng致的脸庞多了许多疲倦,眼睛肿肿的,脸上还挂着两行干枯泪痕想来是刚哭过,孙复那也算是饱经沧桑的心有些触动,看来这位小姑娘是动了真情了,孙复有些感动,当然也有一些罪恶感,只是被他忽略了。
  “萱儿,还好么,怎么哭了?”
  本来还在自怨自艾的王萱,听到孙复的声音,只觉向做梦似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知他竟然醒来了。
  “你醒了,呜呜……”等真的确认孙复醒来的时候,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本来有些倦容的脸上莫名的多了些光彩,纯粹是发泄似的大哭。
  “好了,别哭了,谁欺负你了嘛?”感觉到到王萱对自己的依赖,心里充满甜蜜感,没有那个男人不希望有女人把他当做依靠的,这是男人的责任和荣耀,最能让一个人成熟起来。孙复本来打算送她去美国读书,现在却是有些舍不得了,有些犹豫不定。
  好不容易停息了,一个劲的打着嗝,看来委屈还没哭尽。
  “就是你,你一下子昏迷了六天,手下人都带着东西跑了,没剩几个了,吓死我了。”一直没有人可以倾诉,几天来的委屈一下全向孙复倒了出来。
  “什么带着东西跑了,我怎么听不明白啊?”克隆战士首要的就是忠诚,怎么会携款逃跑呢,难道是乐叔没回孙家庄,带钱跑了,可是那里有三组的凤凰战士,怎么可能跑得了?
  “你还不知道吧,就是那些很高很高的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人,带着你的东西都跑了,就剩下一半了,还好领头的没跑,真不知道你找的都是什么人,一点都不可靠。”撇着嘴,可劲的嘲讽孙复,至于那些东西直接被王萱小姐忽视了,只要孙复醒来,人没事,丢了什么都不要紧。
  渐渐的孙复有些明白了,感情是自己让凤凰卫士去处理假币的事,她不知道,误以为是手下人带着自己的东西跑了。说的也是要不是克隆战士的忠诚第一,其他人要是知道箱子里全是钱,说不定真的会起歹心。
  “你想多了,那是我让他们去处理货物去了,不是他们跑了,他们都是最忠诚的,不用担心他们会舍我而去。”似是安慰,似是强调,孙复对凤凰战士的忠诚从不怀疑,给予他们的信任也是最多的,甚至超过了孙家庄的那些少年们。
  本来在孙复醒来就放下了大半的心事,在听到那些人不是逃跑了,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了,虽说不在意那些东西,可是谁知道里面是什么,王萱还是有些担心是很贵重的东西,丢了让心上人心痛,特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嘲讽’他,来转移话题安慰他。如果她要是知道里面全是钱,估计一下子就能震晕了,当然也可能是没有金钱的概念,根本不在意。
  “真的嘛,你不是在骗我?”虽然心事放下了,王萱还是要确认一下,孙复是不是为安慰自己,而编的谎话。
  心里有些好笑,却也有些佩服她的心思细腻,思虑严谨。“是真的,其实我醒了一次了,交代他们把货物处理一下,就准备回家。”
  听到孙复就要回家,心里有些不好受,这么多天以来,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待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了每天的一半,就连女校的课程都顾不上了。“哦,你要走了,什么时候啊?”
  本准备戏弄一下她的,但是看到她情绪有些低迷,就知道担心离别的事,没了戏弄的想法,“再过几天吧,不禁我要走,你我也要带回去的,我们回去定亲,这么漂亮的女孩,光是一个婚约我可不放心,必须要拴紧了。”
  “可是我的学业还没完成呢,怎么行呢?还有人家才十四岁,结婚是不是太早了。”口里喊着不行,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那洋溢着欣悦的样子,哪里是不愿意啊!
  “不是结婚,是订婚,订了婚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是名正言顺的妻子,不再只是一纸婚约,以后等我们长大了还要在办一次婚礼。”看着王萱那副表情,孙复觉得现在结婚怕是也会心甘情愿,只是跟未成年少女恋爱,已经是罪孽深重了,再来个早婚,老天都要打雷劈人了。


二十九章 金山银海

   五天时间转眼而逝,孙复已经可以下床了,在王萱的搀扶下,慢慢的走着,身子不知不觉中歪倒了小姑娘的怀里,时不时的曾那么两下。孙复的身体虽然的还是很虚弱,勉强也可以走动了,只是不愿意离开小美女的搀扶,呃,还有怀抱,装作依然很严重的样子,十足的流氓脾xìng,贴身相处的王萱自然不可能没有发觉,只是郎有情妾有意,各演各的角,就这样自得其乐。
  少年少女在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中,感情进步飞快,可以说是如胶似漆了,本来还有道德的压制,可是自从那rì孙复说过要想定亲后,天真的王萱小美女除了夫妻间最隐密的事,各种便宜都已经被孙复占了个尽,搞得这几天老是打雷。
  五天里,孙佑也没有闲着,被孙复指使去购进军火,这一次回去,山子营就要扩军了,虽然基地和孙家仓库的地下都有一批军火,但是没有合理的理由,却是无法见人的,要知道管家魁叔和孙父都是极为jǐng觉敏锐,钱还可以找些理由糊弄过去,反正那里都可以抢得到,成规模的军火就不好说了,没有那里会藏着那么多的枪支火炮。
  五天已经过去了,今天是返回的时候,按照约定都该回来了。这时候前往香港的还好些,难度不大,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手续,只要你想去就可以去,如果你不违反香港法律,港jǐng甚至都不会理你。倒是河内有些麻烦,距离较远,还要走海路,到哪里就要一天多的时间,来回就是近三天,他们也不过是两天多的时间,难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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