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少帅全集.com》第7/250页


  送走了账房,孙复对着自己的亲兵狗儿说道“狗儿,准备一下,今天以后我们也要住到军营去了。”
  “狗儿,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你本姓是武吧?”起名字的瘾又犯了,想要给狗儿起个名字。
  ‘少爷要给我起名字了,我要有名字了。’
  狗儿点了点头,心里一顿感动,眼中的眼珠滚了滚就要落下。
  “那就叫武元,希望你以后干什么都是第一。”孙复并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句戏言,造就了一位名将。


十一章 军营事

   清一sè的青砖红瓦,简单干净,每排十间,共计三排,这就是山子营的营房,可以说是最简陋的营房了,没有什么器材,没有仓库,甚至没有正儿八经的办公室,可是这里注定要走出一只震撼天下的军队,只因为这里有一个领路人,有一座灯塔,他将为迷茫中的中国开辟一条崭新的道路。
  陆陆续续的走进军营,一座极其简陋的军营,甚至所有人只能公用一口水井,这其中的艰苦注定要这第一批的士兵来忍受,也会锻炼出非凡的一群人,正如长征锤炼了一只史上最伟大的士官队伍一样。
  每八个人一间房,木制的双层床,四张就快摆满了整间房子,除开走道,只留下了不到两个平米的空间,人均不到两个平米。整个军营只有一座厕所,一间食堂,一个仓库,甚至只有一间办公室,当然是属于孙复的。可以说整个军营最好的就是cāo场,十几亩的大场地,两百人的训练却是太空闲了。
  早晨,随着哨声的响起,整个军营在一阵躁乱中醒来,所有人只有一个沙漏的时间整理个人卫生,包括洗刷、穿戴、列队等,沙漏是特制的,落完是大约十五分钟,对于这时的人来说十五分钟足够了,没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可是对于这里来说,十五分钟实在是有些紧迫,只有一个水井,一个厕所,十五分钟实在是个巨大的考验。
  “嘟嘟……”
  当第二声哨响起时,孙复已经站在cāo场上了,看着仍在奔跑着入队的士兵们,孙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微微的动着,如果你在他的身边或许会听到,他正在数数。
  当最后一个人入队的时候,孙复的脸已经板的像一块黑板了,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少爷第一次上cāo,肯定会杀几只鸡的,没人会愿意当鸡被杀掉。
  “今天,是我们山子营的第一天正式的cāo练,总共有三十三人迟到,而且听到哨声后还在奔跑,这是违纪,违反军纪。”带着狠厉的眼神扫过队列,让每一个被看到的人都有一阵寒气自脚底升起。
  “违纪自然是要惩罚的,可是所有人,我是说所有人都有在第二声哨声响起后,仍有动作,这都是违纪,你们忘记了昨天背的军纪条令了嘛?”越往后说声音越大,响彻了整个军营。
  “哨声一响,起床洗刷,哨声二响,原地立定,不管你在干嘛,都要站在原地,哪怕你在拉屎,也要站在原地。”
  “扑哧”
  “哈哈……”人群中传来一声笑,立马就有更多的人忍不住笑了,只有孙复的脸sè更加严峻了,似乎有人发现了孙复的怒火,声音很快就止住了,嘴巴逼得紧紧的。
  “笑啊,张定国,第一声是你笑的吧?”
  “是的,少爷”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倒是没有软蛋,大声的回答,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麻烦有多大,结局有多惨。
  “很好,这个cāo场一周是480米,所有人十圈,张定国加五圈,现在开始跑。”
  见久久没人动,孙复的怒火俞盛,声音也变成了大吼,“开始跑,是不是还要我请你们?”
  或许是孙复的怒火感染了他们,也许单纯的只是当做游戏,所有人都开始跑起来,只是队形,哦,根本就没有队形了。
  跟在人群之外,孙复的速度并不比其他人慢,倒不是孙复自虐非要跟着其他人跑,只是要体现长官一直都在,不是只会命令。即使跑了起来,孙复也没有让他们放松,大声的吼道:“队形,进入队列,跑步中要注意身边的战友,前后左右照齐。要时刻记住你们是军人,不是顽童,这里是军队,不是菜市场。”渐渐的队伍整齐起来,步伐声也逐渐踩在一个点上,有了点震撼的味道。
  五圈并不太多,不过二十分钟,五圈已经结束了,没有经过正经训练的少年们,有许多都已经直不起腰来了。孙复只觉胸中有一团火再烧,嗓子好似刀子再割,腿部早已经没了知觉,全凭意志在坚持,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孙复还是命令队伍集合。
  在队列前站着的孙复,身体依然笔直,声音依然洪亮,只是其中的沙哑和疲倦谁都听到出,看着队列前的长官,所有人心中一颤,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是军人。或许是上一世半年的军训记忆起了作用,挺拔的身体似剑一样,好似要刺破天空,给人的感觉更猛烈。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教官,在军营,要叫我教官,不许再叫我少爷,昨天我已经说过了,今天张定国还是叫错了。刚刚孙定国加跑了五圈,不是因为他的笑声,他笑了但是肯承认,我很高兴,军人就该这样,有了错误要敢于承担,天塌下来,也要挺直腰杆顶起来。但是在军营他没把我当成长官,而是少爷,这是蔑视军队的威严,第一次才会只罚了五圈,以后再犯我会给他准备军棍的。”
  “厨房已经准备了伙食,开饭。”直接无视正在奋力跑着的张定国,至于他的怨念,孙复直接没感受到。
  早饭可没有食堂,只是每人一个鸡蛋,粥有咸和甜两种,大肉包子随便吃。对此老账房怨念很大,这种生活比地主家也不差,最麻烦的是鸡蛋不好收集,这是成规模的养鸡场几乎没有,全是自家养的柴鸡蛋,营养味道都不是现代的养鸡场里出来的催生蛋可比的。正式考虑到手下的兵都是十四到十六的少年,身体都还没长齐,营养必须要跟上,再说,这些人都是孙复的军官种子,是为以后成为军官而培养的,自然要下本钱。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破家,十四五的少年正是饭量最大的时候,一顿能顶上普通人两顿的量,待亏孙家粮仓里粮食充足,短期内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
  本来孙复准备让凤凰战士来担任教官的,后来又决定有自己来完成新兵的前期训练,一来可以熟悉手下的士兵,发现人才;二来新兵对自己的老班长感情最深,增强感情;三来可以树立自己在他们心中高大形象,增加忠诚度。
  早饭只有半个时辰,过期不候,可怜的张定国幸运的在早饭收摊之前跑完了,吃到了已经凉了的早餐,没有饿着肚子训练,正吃着的张定国眼前推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带着疑惑的眼神抬起头,发现正是孙复,“别看了,给你留的,快点吃吧,一会又凉了。”低下头闷‘嗯’了一声,眼中的泪花滴进了粥里,没有犹豫就混着粥喝了,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一声哨响,列队,第二声哨响,军训开始,或许是有了早晨的经验,这一次并没有人再次违纪。
  “今天,所有的临时队长和临时军官全部废除,和其他人一样,直至初训结束,我会重新编制队伍,重选军官。”张定国、孙固、郑子康、陈贵、刘辉的脸sè有些变了,刚刚成为军官,才几天就给抹了,任谁都不舒服,不过没人敢于挑衅孙复的权威。倒是年纪有些大的张德瑞表情很淡然,心里明白孙复的作为是因为什么,不由为孙复的心机感到惊叹。军队初建只能有一个领袖,当时任命张定国、孙固他们,不过是招兵之时应对缺乏人手的权宜之计,现在该是收权的时候了,否则就会给以后留下隐患,这不是一只新军队该有的事。
  刚刚开始,那几位还没有什么死党,就被孙复给抹了,心中虽然不满,也是无可奈何。孙复对他们心里的想法了如指掌,自然不会让自己手足怨恨自己。
  “军中会设立军法处,所有人轮流担任执法兵士,每天一换,军法处长有张定国、孙固、郑子康、刘辉、陈贵、张德瑞六人轮流担任,每天一换。”
  rì头从东方升起,慢慢的向西方移动,山子营的训练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第一天的处罚没有军棍,孙复准备从明天开始使用军棍,连老军医都准备好了。如果不是华明他们贸然出现不好解释,直接让他们来充当军医了。
  不断的齐步走,立定,稍息,向左、右转,千篇一律的动作,从早到晚。天sè黑了以后,孙复并不准备让他们休息,盗窃了几首军歌来糊弄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本来还准备进行认字教育的,很遗憾,孙复没有实行成功,村里的小孩都是六岁入学,学习三年,都认个千百个子,根本不用普及教育。孙复只好挖空脑子给他们讲历史,讲世界,从三皇五dì dū清军入关,从清军入关到八国联军侵华,从哥伦布到荷兰马车夫,从葡萄牙到大英帝国,当然这不是一天讲完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晚上,夜sè渐浓,星星爬上了天空,月亮也圆了,今天是十五了,孙复想起了家乡的老父母,虽然不用担心衣食,但是儿子的失踪总会知道的,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走在灰白的cāo场上,只有一个人,连一向跟着他的狗儿,也就是武元也被他赶紧军队,和其他人一块训练,至于守夜值班的要到明天军法处成立才会有。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营房外,“华子,你说少爷怎么懂那么多啊,连黄帝那时候的事都知道。”听到有人议论自己,不自觉有些好奇,站在门外起了偷听的心思。
  “你不知道吧,我听人说,少爷出生时,并不像别人那样哭,而是笑着来到世上,当时可是轰动一时,整个山子营都认少爷是老爷的接班人,未来是封侯拜相的命。”
  “云晖,别听华子胡说,相比与那些虚的,我更相信自己看到的,少爷管我们吃喝,不说老爷的恩情,但是少爷平时对我们那么好,给他卖命都行。”
  黑暗中,孙复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自己在士兵中那么高的地位,感到高兴,斗志更高。随手敲了敲房门,见里面的声音消失了,就悄悄走开了,只是脚步更加轻快,体现着主人的心态。


十二章 广州事

   广州地处珠江口,是最早开放的通商口岸之一,鸦片战争以前就曾经聚集了南中国的大半财富,中国的丝绸、茶叶、瓷器等都是从这里发船,运往欧洲各国,南美,甚至整个世界的白银像洪水一样流向中国,担当这些的职责是清zhèng fǔ特许的广州十三行,说他们富可敌国,绝非虚言,曾经发生在广州十三行一场大火持续七昼夜,大火中熔化的银水满街流淌,竟流出一二里地,仅此一场大火就烧毁了商馆价值4000万两白银的财物。
  1908年,也就是光绪三十四年的广州已经比不上上海繁华了,十三行早已走向衰败,上海凭借着自己的天然地理优势,像是飞一般的崛起,只用了不过半个多世纪就超越了广州几百年的努力。虽然广州的地位不再比的上上海,但是仍是南中国的财赋重地,上海因为大量租借的存在,再加上所谓‘总税务司’的存在,让税收大头的关税被人掌控,正规税赋远不如广州,只能依靠大量的厘金杂税撑起门面。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脸上有一道刀疤,划过半个脸颊,是整个人显得很是剽悍,如果没有下巴上那一把胡须的话。身后错了半步还跟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人,虽已年迈,却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曾是一位俊俏郎君,长袍马褂穿在身上有股子书生气质,如果不是微弯着腰,跟着刀疤老人后面,绝对不会被人认为是一个跟班。
  “老爷,少爷要的东西,你真的都要在德昌洋行订购嘛?”后边的老人最先发话,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刀疤老人步子微微停了一下,就接着走了“你啊,总是想的太多,朱晟的信你不是看过了吗,整个欧洲就属德国的机械最好,我们不买德国的买谁的啊?”
  “可那家德昌洋行有德国zhèng fǔ的背景,不会出问题吧?”
  微微叹了口气,似是要吐出心中的郁气,情绪也低了很多“哎,德国不像我们大清,他们的zhèng fǔ信誉还是不错的,以往外边的事你比我知道的多,今天怎么会这么想?”
  “当年,我就看出少爷不凡,才会送晟儿去德国读书,上军校,就是为了帮助少爷成就一番事业,现在少爷真的要做事的时候,心中却有些担惊受怕了,老了,不比从前了。”
  “唉”又是一声叹气,这一次更多的是感动和无奈。“你啊,父子两代都为孙家付出这么多,这一次孙家是欠你们的了。”
  “老爷多想了,晟儿与少爷关系最好,情同兄弟,就算是我不这么做,他也会选择为少爷执鞍牵马的,我不过是让他可以更好的活着。这个世道肯定是要乱了,这几年革命党rì渐猖獗,朝廷对他们还使用怀柔政策,真是可笑之极,对造反的怀柔,这朝廷还长的了嘛,更别提下面的官吏了,担心被革命党给刺杀了,对他们视而不见。”
  “当年你就这样,对朝廷不屑一顾,现在还是这样,真不知道朝廷到底怎么对待你了,问你你也不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街头,街道上并不像二十一世纪的那样清洁,牛马粪到处都是,没有正经的厕所,大小便随处解决,到处弥漫着一股恶心的气味。
  扇了扇鼻子,招呼着身后的老人,刀疤老人就往回走,“走吧,这城里的环境太差了,还是我们乡下好啊,茂名城也是这么乱,每次我都不想去。”
  “现在的大清只会捞钱,哪里会为老百姓花一分钱,王知府还是好的,准许让农户去城里定时清理粪便,拉回去肥地。”
  “对了,朱晟还有半年就十八了吧,该毕业了。”
  “是啊,今年年底就能回来了,路程太远来往一次都要一个多月。”说起自己的儿子,老人脸上的笑意十足,对自己的儿子很是满意。
  张记客栈是一栋两层的传统楼房,后院有一排客房,孙虎和孙魁都住在这里,还有随行的四个护卫也带着长枪住在这里,说起了现在黄花岗起义还没发生,城里的气氛并不紧张,对孙虎来说带进几支枪并不困难。刚刚回到客栈,就见迎面而来一位身穿短衫的汉子,三十来岁,很是jīng悍,孙虎自然知道是自家的护卫随自己来广州办事的,叫做张二贵。“老爷,刚刚德昌洋行的经理派人送来信,说我们的机器已经装船,按照我们的要求运往电白,剩下的几车东西也已经筹集好了,要我们运回来。”
  “恩,魁管家,你说我们是走海路还是陆路啊?”回头向身后的老人问道。
  这两位就是被孙复忽悠着来到广州买枪弹、机器的孙虎和孙魁,本来湛江也有洋行可以购买的这些东西,可惜着急着赶走他们的孙复忘了这回事,不知道他们明白了会不会扒了孙复的皮。
  “走海路快捷,风险有些大,陆路安全些虽然耗时,那么多东西,也不过两辆大车,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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