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少帅全集.com》第83/250页


  温和的喻培伦点了点头说“我就是。此来是为大帅解难拉了,这次大帅和张鸣岐已经势同水火,张鸣岐身为满清大员,辣手杀戮革命党人无数,早晚难逃一死。大帅何不趁此政局动荡之际,揭竿而起,搏个青史留书。”看着龙济光一脸的平淡,毫无所动,喻培伦也不气馁,鼓起精神接着说“大帅,如果能起兵反清,凭借大帅的三十营悍兵,加上我们革命党人在新军中的势力,定可一举夺取广州,到时候,革命之火瞬间就可以烧遍全国,大帅可以稳坐革命首勋,广东都督……自然是非大帅莫属。”
  眼神戏谑的看着喻培伦,龙济光说“你不知道当年镇南关起义的时候,就是我带兵镇压的嘛,说起来我手上也是沾满革命党人的血,我的官位就是靠踩着革命党人的骨骸升上去的,比起张鸣岐我杀的革命党人恐怕更多,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不会过河拆桥?”
  喻培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自己说了半天,却是和一个侩子手再大侃革命道理,心里憋屈的要命,却还是忍了下来,挤出三分笑脸,说“大帅,过往的事情可以不提,只有大帅能够成为革命首勋,相信国人是可以理解您当初的无奈的。”
  深吸一口气,龙济光闭目感受了一会,“今天的空气里有一股冤气,恐怕有人要蒙受冤屈了。”
  喻培伦一愣,还没明白为什么龙济光这么说的时候,就听龙济光大喊一声“来人,把这个妖言惑众的乱党分子抓起来!”
  可怜喻培伦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能敌得过早已准备好了的魁梧兵士,瞬间就把摁倒在地,面孔朝下,脑袋被踩着了大脚之下。石质的地面怎么是他那口碎牙可以相比的,立刻就碰掉了两颗门牙,鲜血流了一地。无法张口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龙济光轻叹了口气,故作姿态的说“革命党人我是很佩服的,只是我深受皇恩,不敢有叛逆之心。”蹲下来低头对着喻培伦低声说“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我正在发愁怎么和总督大人和好,你就送上门来了,有了你这位革命党的大人物,我想总督大人会原谅我以前的一些过错的。”
  能够喷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角都泛起了青细的血管,喻培伦奋力的挣扎着,却是无法摆脱两名兵士的束缚,只能通过消耗体力,发泄自己的愤怒。
  “把他送到总督府去,就说乱党分子蛊惑人心已经被我拿下了。还有传令各营,捉拿混迹军营的乱党,一个都不能放过。”既然已经和革命党闹翻了,龙济光不打算再留情,直接下了狠手。
  “是”大声应了一声,抓着喻培伦的兵士狞笑着拉起他直接拖着走,白皙的门牙沾着血沫留在了地上,顺着口腔流出的血迹拉出好远。
  两广总督署,张鸣岐来回踱着步子,有些不明白龙济光的意思,前几日双方明明已经近乎对持了,怎么今天又抓了革命党来向自己示好。
  “这真的是龙济光的意思?”看着龙济光的哥哥龙觐光,张鸣岐心中有些异样,如果龙济光也想他这位哥哥这么儒雅平和多好,那双方哪来这么多的纠缠,自己也不用事事制肘了。
  龙觐光可没有广东提督的官衔,他只是靠着龙济光才能在济军中占有一席之地,真正的职衔并没有拿的出手的。加上本人有稍显懦弱,可不敢对着张鸣岐无礼,恭敬的说“却是济光的意思,我们兄弟已经离家数年,家中无人照料宗祠,而且军中士卒也大多数年未还乡了,思乡之情日烈,所以才来禀明总督,乞求总督准许我们兄弟率济军归乡。”
  张鸣岐可不相信龙济光是这样的人,肯定是另有企图。狐疑是审视着龙觐光,张鸣岐哼了一声,不满的说“按说济军这次能够抓捕近百乱党,回乡这点要求我不应该阻拦,但是你们不说实话,让我怎么相信。”
  龙氏兄弟早就知道这些借口无法取信张鸣岐,就没打算瞒着张鸣岐,实话实说正好可以让他宽心。“大人,济军确实是要回乡,只是路过高州的时候,可能会与地方巡防营有些冲突,希望大人包容一二。”
  听了这话,张鸣岐顿时恍然大悟,心里有些恼怒,当着自己的面要求自己包庇他们正大光明的劫掠,真是肆无忌惮。不过龙济光看上了高州的富庶,想要动孙家的地盘,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如果是平时,张鸣岐肯定不会同意龙济光这种行为,但是现在任谁都能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氛,看似平静的地方,却是像酝酿着的火山一样。能把龙济光赶出广州,张鸣岐不介意损失一个州府,更何况是自己控制不住的州府。
  “济军路过高州的时候,不许劫掠平民,要谨守军法,不然本督是要出兵的。”说完也不等龙觐光答应,一挥衣袖转头就走。
  ps:今天的思路卡着了,只有一更了。


二十八章 龙济光的动向

  夜枭,黑夜里的使者,夜能视物,耳听八方。自从它建立以来,因为孙复的特别要求,对于广州、成都、京城、武昌三镇尤为关注,无论是新军旧军对持,还是龙济光大肆清理军中革命党人,方君瑛都一一了解。
  革命同志喻培伦被龙济光出卖,方君瑛虽然心里恨不得凌迟了龙济光,但是夜枭自建立之初就缺乏行动能力,也只能眼看着曾经的同志受辱被捕,无能为力。孙复应该庆幸没有赋予夜枭刺杀行动的权力,不然性格刚毅的方君瑛现在已经在广州开始谋划刺杀龙济光的计划了。
  恨恨的把一叠整理好的情报摔在孙复的案上,方君瑛板着脸一言不发。抬头看了一眼方君瑛,对于她摆给自己的脸色,孙复只能无奈的笑了笑,根本没有当回事。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总是难以积蓄怒火,她们就像冰水一样可以轻易的把你的不满化去。
  抄起那叠情报,映入眼界的是工整有力的一手钢笔小楷,笔画流利,但是转折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主人的刚正之气,这手字要是出现在男人身上,肯定又是一位钢笔书法大家,可惜却是女子所书。方君瑛性格方正,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而且极为激愤,崇尚武力革命,比之孙文之辈的革命党头子还要果断几分。现在见识到了革命党中的黑暗和混乱,已经彻底对革命党死了心,只是碍于同是革命同志,才会为喻培伦的被捕这么愤怒。
  欣赏完字体以后,孙复才漫不经心的看起正文,对他来说,历史事件尽在心中,情报系统是为了预防万一的。可是刚刚看了一个开头,脸色就严峻下来了,组织好的情报并不长,孙复几分钟就可以看完,但是他硬是仔细的看来好几遍,来回揣摩,方君瑛都有些不耐烦了,孙复开口问道“这上面的事情是真的嘛?”
  白了孙复一眼,方君瑛阴阳怪气的说“你既然不相信我的消息,又何必要我给你管理情报局,换人就是了。”见孙复一脸尴尬的样子,方君瑛就觉得心里的不满卸去了几分,语气缓和了几分“消息是真的,宣统三年七月二十八,龙济光紧急召集全军营级以上军官,引起了张鸣岐的紧张,随即新军就进行了高度警戒,就连枪弹都已经下发到各营,士兵全部紧急归队。本来以为新军和旧军要打起来,同盟会的喻培伦就前往龙济光的府邸去劝说他起义,谁知道,龙济光鬼迷心窍,竟然当场就翻脸,把喻培伦抓了起来,还清洗全军的革命党人,抓了近百人,送到了张鸣岐那里讨好。”
  说着说着方君瑛的眼角就有些发红,碎牙紧挫着,看样子像是在撕咬着张鸣岐。
  “咳”,孙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打断了她的幻想。回过神来的方君瑛恨恨的看了孙复一眼,不知道在气些什么。
  “第二天,龙济光就借口士兵思乡情切,准备拔营撤军。而且已经于今早寅卯交接之时拔营,也就是5点左右,不过济军中对这次的行军路线保密极严,现在我们还没有他们的行进路线图。”方君瑛有些惭愧的说。
  宣统三年七月二十八准备,今天才不过八月初二,就已经出发了,这对于一万六千多人的一支大军来说,可谓行动快捷,只用了四天就整理好了零零散散的物件,堪称神速。
  皱着眉头,孙复对龙济光的速度很是不解,以旧军的能力,如果真的要拔军起兵,需要的时间最少是十天,除非他们抛弃了大半的物资,以战时的状态行动,不然四天不到的时间就拔寨发兵,只能是梦幻。
  “去查查济军是不是扔掉了很多的非战备物资,还有密切关注他们的行军路线。”如果济军从广州出发想要到高州,急行军只要四五天就可以到达了,这由不得孙复不担心。至于龙济光和自己的盟约,孙复压根就没有相信过。
  看到孙复严峻的脸色,方君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应了一声,就急忙再次整理自己得到的情报去了。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孙复心里难以平静下来,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公历9月23日,距离辛亥革命时间只有半个月,这个时候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来人,传令所有在本地的营级以上军官开会!”事情绝对不会是龙济光回乡这么简单,刚刚向自己订购了一批军火,还没有交货,连通知都不通知就撤出广州,如果这里面没有猫腻就怪了。
  “是”门外一直是凤凰卫士在值守,接到孙复的命令,就快速消失了。
  无法压制心里的不安,孙复也不再等待,直接前往的大会议室,在那里等着。大会议室是在二楼,算得上整栋楼最宽敞的房间了,可以容纳近百人的规模,足以容纳全部营级以上的军官了。
  要知道现在孙复手下的军队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六个混成旅,其中三个还未成军,山地旅编制本来就小,刚刚出来了一个营,其他的三个营还在慢慢的组建,至于重炮旅更是没有指望,倒是海军部队,现在依然成型,不过短期内孙复没打算让他们露面,更何况也用不到他们。
  巨大的西南地图已经挂在了上面,虽然因为条件的限制,精细程度比不了二十一世纪的电子制图,不过有着基地的补充,精细程度也达到了1:20万,作为军事用图也足够了。
  呆呆的看着巨大的地图,孙复心里不住的揣测着,按说龙济光想要从广州返回滇桂,根本无需经过高州,甚至都不会经过罗定州,只需沿西江水流乘船即可直达广西,既可以节省时间,也可以多些安全。可是龙济光却从陆路去了肇庆,而不是直接从广州坐船,这就有些让人不明白了。上万大军经过一地,人吃马嚼,耗费之大不是一般人担得起的,更别说旧军军纪散漫,祸乱地方的事情了。龙济光从陆路行军,定然是得到张鸣岐的默许,不然张鸣岐肯定不会允许一直军纪散漫的军队,把粤西闹成一锅粥的。
  看着地图,孙复忽然露出一丝浅笑,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呆在茂名的军官并不多,蔡锷还担着模板旅旅长的位子,一直和模板旅呆在茂名,像武元、陈得平作为模板旅的直接负责人,也留在了茂名。另外就是蒋百里负责的参谋部,和朱晟的军校都在茂名,其他的像是二旅和三旅分散驻守在信宜、电白、化州等地,还有正在编练的四、五、六三个旅也不再茂名,就连张孝准也经常带着督察练兵的分队下到各新兵训练营,很少呆在茂名,所以真正到来的军官只要十多位,并没有把会议室占满。
  人数刚刚到齐,方君瑛就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白色的洋装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不少。没等气息喘匀,方君瑛就急促的说道“刚刚查清楚了,龙济光不知脑袋抽了什么筋,大部分的物资都没有带,全部交给了张鸣岐,换取了不少的武器弹药,全军轻装简从,已经到了肇庆。”
  美女香汗却是无人欣赏,孙复也没了怜香惜玉之心,指着刚刚喘过气来的方君瑛说“这位是我们的情报局长方君瑛,大家都应该认识了。下面请方局长为我们接受一下此次的情况。”
  方君瑛负责组建情报局的消息,几乎所有内部人员都有所耳闻,蒋百里更是没少从情报局索取情报,也都不算什么陌生人。不少年轻的军官看向方君瑛的眼神都透漏着敬佩和异样,能凭空组建一支情报队,难度自是不用细说,能够凭借一介女流之身,成为掌管情报局的要职人员,很容易让人误会她是不是和孙复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没有在意那些年轻军官的异样眼神,自从负责情报局的组建以来,这种情况她已经见识过很多了,都开始习惯了,直接开口说“根据情报局的消息,本来和新军势同水火的济军,前几日突然大肆抓捕军中的革命党人,交给了两广总督张鸣岐,试图和新军和好。今早,济军突然拔营,而且放弃辎重,只携带武器弹药,轻装而来,直到刚刚,情报人员发来了紧急消息,济军已经到达肇庆,却没有进城,直接向西而来,目的不明。”
  情报虽然不长,但是信息缺失不少,过万大军放弃辎重,以战时标准急行军,五六个时辰行军百多里,这种情况太过迥异,不得不引人深思。
  蒋百里是总参谋长最先发言“少帅,诸位,济军拥兵三十个营,虽然缺乏重武器,但是却又16000多的军力,容不得我们有半点轻率,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最完全的准备。”
  凝眉思索了一下,蔡锷说道“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最坏的打算就是济军突然攻击高州,直扑茂名而来,现在茂名仅有模板旅的五千多人,虽然面对济军也不一定会失败,但是被突袭之下,缺乏战斗经验的模板旅恐怕挡不住,而且……”
  没有让蔡锷说下去,孙复阴沉的接口说“而且茂名是整个高州的精华所在,高州有八成的工厂都建造这里,资产数千万,一旦出了问题,我们三年的努力就毁于一旦了。”


二十九章 到底谁要坑谁

  听到孙复的话,众人都是面色沉重的点头赞同。虽然现在孙复掌控了高崖琼三州府,但是因为传统的原因,琼崖的发展程度极为有限,如果不是孙复在叉河镇建起了石禄钢铁厂和在戈枕建起了一座水电站,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一家工厂在那里建厂。而且,就算是孙复在琼崖的投资如此之大,琼崖两地的工厂数目还是比不上高州一地的规模。
  目前茂名只有一个旅的兵力,如果不是靠着夜枭提前知道了济军的情报,茂名根本抵挡不住三十个营济军的进攻,就算等到二、三旅及时回援,高州的损失也将是巨大无比的。全歼了济军也比不了孙复埋头三年打造的基础工业底子,毕竟谁也不会在给孙复一个三年了,乱世之中,没有足够的时间允许他从头再来了。
  武元因为出身与孙复最是亲近,最见不得已经被视为孙家私产的高州有什么损伤,站起来大声说道“少帅,直接调二、三旅回来吧,如果龙济光敢来,就好好收拾他一顿,打的连他娘都不认识他。”
  “是啊,少帅,断然不能让济军流窜到茂名来,这里是我们的根基所在啊!”
  “少帅,打吧!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觊觎高州的人见识一下山子营的战力。”
  “对啊,不能再等了,肇庆到高州不过五六百里,济军两三天就能到了。”
  ……
  除了陈得平以外,几乎所有的军官都叫嚣着打,陈得平不说话,倒不是不赞同打,只是他不是正经的山子营出身,虽然得到孙复的看重,担任副旅长,却是不能像那些山子营出身的军官一样肆无忌惮的叫嚣。
  挥手示意年轻军官们安静下来,孙复起身说“既然济军胆敢找我们的麻烦,这次就不能放过他们,想要在高州吃肉,必须要留下足够的人头。”
  “参谋长,现在各军的情况如何?”
  身为参谋长,蒋百里的能力绝对是顶级的,一手掌控着全军的部署和编制计划,对各军的位置和情况最是清楚,说道“现在模板旅全旅都在茂名,随时可以出发,但是二旅和三旅的情况就麻烦多了,二旅有两个营驻守在信宜,剩下的都在化州。三旅分的更散,电白有两个营,吴川有一个营,石城因为靠近雷州,剩下的一个营和炮营、工程辎重等部队都驻守在那里。
  四、五、六三个旅现在还在整编,缺员达到六成,只有炮营和工程辎重连达到了七成的兵员,其他各营很多都是挂着营名的连,需要等这次征召的新兵练成才能成军。黎族营虽然已经扩充成旅,但是时日太短,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准备。所有,目前我们能够使用的仅仅只有不到两万人,更重要的是如果动员人数太多,会影响四、五、六三个旅的编练,延迟成军时间。”
  孙复眉头紧锁着,还是时间太短,三年的时间能够做的这些几乎是极限了。当初的准备都是奔着辛亥革命的时间安排的,现在提前半个月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狠狠的一咬牙,孙复起身大声说“我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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