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断魂清穿全集》第2/187页


我是不怕的,既然能来,就一定有法子回去。时机啊,机缘啊,缘分啊,我守着这缸米,好好等着呢。大不了将来一死,肯定还是能回去的。

吃过午膳,翠珠张罗起我午睡。我朝着自个米虫的方向,无惧无畏的大踏步。一躺下又觉得不对。八月份啊,你叫我睡在褥子上,还盖着薄被,穿得又密不透风,真是穿越的主子伤不起啊。

我连连嚷着热,翠珠才叫来两个打扇的丫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指望着我能赶紧入睡,还大家清静。可人一多,我只觉得更热,索性起来不睡了。

正愁无事可做时,乌图来了。说是听见我能下地,过来瞧瞧。我虽不是正太控,可乌图的确生得可爱,未语先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闪得人眼花缭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见我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便献宝似的说后院的葡萄熟透了,正愁没人摘呢。我也无聊,便答应陪他去摘葡萄。

蕙兰和乌图都是乌宇氏所出。看来乌宇氏一向很得阿玛的喜爱。古时候的女子求的不过是嫁个如意郎君,一辈子有人眷顾就好。

我不由感慨,古人发育得真好,明明就比我小上两岁多,个头却高出我一大截,说话老气横秋的,使唤下人也是一套一套的,指手画脚张罗了半天,让丫头们摆了茶具,自己一撩袍子,爬上架子摘葡萄。

翠珠说,别看眼下阿玛在朝里没什么势力,可额父,也就是我爷爷,当年可是皇阿哥们的师傅。就连这宅子也是当年皇上亲口御赐的。那时可谓是门庭若市,前来结交的大臣比比皆是。但额父统统避而不见,大臣们就巴结得更厉害。早上额父要去上朝,都几顶轿子侯在门口,上谁的都得罪别人。

后来实在没办法,阿哥们商量轮流着每日早上来接师傅,免得误了上课时间。再没多久,我额父便称年老体弱,阿哥又个个学贯五经,再无可教,要告老还乡去。皇上亲自挽留了几次,最后硬是留我额父在京养老,俸禄什么的一切照旧。又下旨,朝中大臣不可登门,扰了老夫子的清静。再然后,除了过年过节,众阿哥会来府里拜见之外,额父也就极少出门。

唯有一次,翠珠说起来也挺神奇的,额父已经是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非要进宫见皇上。阿玛没办法,秉了皇上,皇上让人来抬着额父进宫的。也不知额父跟皇上说了什么,没多久,皇上下旨,让蕙宁嫁给了十四阿哥。再没些日子,额父就病故。阿玛清心寡欲,在朝中领了个闲职。当初朝中大臣个个都笑话我额父和阿玛的,可如今没几个能笑得出来。

额父之所以看重当年并不出彩的十四阿哥,原因无非是两点。一则,十四爷既是八爷党的,又是四阿哥的同母弟弟,有德妃娘娘的呵护,将来无论谁做了皇帝,都不会为难他的。二则,眼下看来,皇上是对十四爷青眼有加,更证明了在某段时间内,我额父没有看错人。

我记得历史上,十四爷是一直活到乾隆朝的,后来还加封做了亲王。所以只要我安分守己,米虫的道路是前途无可限量啊。

我不由乐呵呵一笑,乌图险些从架子上摔下来。翠珠扶他下来,他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我瞧。

“臭小子,看什么看?”我拣了个葡萄朝他扔去,他却傻乎乎乐不可支,指着翠珠说:“你是给我们家二小姐喂了什么药,性子都变了。府里的丫头说儿姐姐摔坏了脑子,我还不信揍了她们,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翠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住的对乌图使眼色:“二少爷……”

我瞪了翠珠一眼,上前揪住乌图的耳朵,吼道:“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说什么呢。”我好歹也是活了二十几年的主子。虽然这副身子骨弱了些,说话有时尖声细语的,可气势还在,乌图当场被镇住了,丫头们个个垂首站立,跟雕像似的。

乌图一脸的委屈,声音也变了,只说:“我只是说说。”

我厉声道:“还说。”这个叫乌图的弟弟看来是个好欺负的主。我当然不能放过。在这男尊女卑的大清朝,没几个对自己掏心掏肺的人儿,会影响我米虫的生活质量的。

果然,小家伙怕了。也不敢挣脱,央求着叫道:“二姐姐,您就放过我吧。”

我挑眉道:“嗯?你才二呢。以后就叫姐姐。这园子里还有其他姐姐吗?”我心里想笑,松了手,面子上却是僵的。

乌图笑眯眯的说:“姐姐。”我轻拍他头,孺子可教,为姐姐的也就安心了。

后来,翠珠问我为什么对二少爷那么凶,说我以前总是冷冷淡淡的,不笑也不多话。我不置可否。她们家的二小姐,如今不知是在哪里呢。我只问翠珠这样可好。她却几乎把脑袋都点掉下来。说什么这样比较有人气,以前二小姐虽然好伺候,可是看人的眼神总叫人琢磨不透,加上什么都不说,府里的人都是胆战心惊的。

好就行了。从后院回来,见池塘里芦苇长得正好,叫乌图命几个小厮下去砍了不少,晾在我园子的空地上。他虽然好奇,如今怕了我,也不敢多问。这些芦苇最多曝晒两日,还可勉强做个玉簟子的。再叫我躺在褥子上,非得生出一身痱子不可。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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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 第二回. 早上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才弄明白为何能睡到自然醒。

我穿越了,做起了深宅大院里的小姐,享受什么的,自然少不了。不用工作卖命,不用看老爸老妈的脸色,不用为了下顿饭没了着落而担心,不用怕出门叫不到车子,更不用担心年岁渐长却身无长处。

所以,即便是离家三百年时间,我是没有一丝一毫不适应的。说不定老爸老妈早就忙得忘记我了。他们还年轻,再生一个,等我回去,我还可以给他们带着。老爸应该不会想我吧。他总是说,养我还不如请个兼职工的。至于老妈,哭过一阵子应该也会好很多吧。

翠珠说,我如今年幼,离入宫选秀女的日子尚早。

我算了算时间,康熙这朝我该是不用进宫的。至于后来的皇帝寡欲清心,在位时选出的秀女寥寥无几,留在后宫的更是少之又少。我该不会那么“幸运”被留下的。因此,逍遥的日子还长着呢。

翠珠说阿玛上朝前来看过我,见我还睡着未醒便没让叫。她整个上午都在我耳边念叨:我阿玛如何疼爱我,又如何宠着我,我若是再怄气,可就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了。

我一脸懒得理她,恐吓她说,再这么啰嗦下去,就让阿玛找个人把她嫁出去。翠珠涨红了脸,再不敢张嘴。古人真是好玩,这么就被吓住了。总算是找到法子治治这小妮子了,谁叫她丫头小姐傻傻分不清楚。可话又说回来,她一不张口,屋子里静得简直吓人,只听见我捣鼓出的声音回荡,就宛如置身地窖中,浑身不舒服。

以前的苏尔佳-蕙宁可能是个安静的主儿,闺房的里间竟然是个书房,架子上地上都散落着摆满了书。在古代,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我翻过那些书,没几本是我能看懂的,单是繁体字就简直要我命了,瞥上一眼,我就晕头转向。所以,我也只是闲来无事,随手翻翻,学习什么的,才没有那份心思。好在我的毛笔字勉强可以见人,只需稍加练习。翠珠说以前我都是花半日工夫临帖的,不止是阿玛的笔迹,就是大哥龙飞凤舞的字,我都能临出个神似来。我摇头叹口气,看来要追上我自个儿,还真需要点时间。不过这事还真得提上日程,否则保不准那日就穿帮了。

乌图一早随阿玛出门去,注定我今天只能无聊得练练字,翻翻书了。早饭后,让丫头们把昨个砍下的芦苇翻动晒干,找来两个听得懂人话的师傅教了半天,才算明白簟子是怎么回事。我打算多搞几床,回头给每个人送一张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才吃过午膳,突然下起暴雨来,等翠珠想起来要收拾时,只能眼睁睁看着芦苇被冲散一地。叫人哭死的心都有。翠珠忙着安慰我说,芦苇明年还是有的。

明年?谁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不在了呢?谁晓得什么时候我就回去吹空调了?不行,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的簟子的。我让翠珠找来平日跟着乌图的小厮,将芦苇一事告诉给他们,说了,不管是买也好,偷也好,反正明天太阳出来前,我一定要见到。那几个小厮立刻领命,冒雨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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