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第6/131页


  疼!胤祺险些失声惨叫出来,暗暗腹诽着这位爷居然还懂得急救常识,却也十分应景地颤了一颤,头微微偏向一侧,呛咳出了些刺眼的白沫子――他自然也想好好地吐两口水,总不至于被这白沫糊上一脸,可呛进去的水却是货真价实的灌进了肺里,眼下正火烧火燎的难受着,要咳要呕也就是这些个东西了。
  他这里自顾自地怨念着,却不知这境况叫康熙看在眼里,早已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勉强逼着自己又捶了两下,便将那颓软冰冷的孩子狠狠搂在怀里,轻颤着哑声道:“老五,你睁开眼看一看皇阿玛……朕不准你死,这是圣旨,你听到没有?只要你醒过来,你要什么,朕都给你――佛祖不是给你拖过梦么?有佛祖的庇佑,你的魂魄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拘走的,有皇阿玛在,别害怕……”
  话音未尽,竟已泣不成声。
  
  第9章 父子
  
  听着他话音里头的哽咽,原本正演得起劲儿的胤祺,心里忽然就漫过一阵陌生的酸涩来。
  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虽说这个身体的原主儿确实是被忽视被冷落了六年,可是――至少就在此刻,只在此刻,那个人的眼泪……或许也是真心的罢?
  真心的懊悔,真心的愧疚,真心的恐惧。明明嘴里念叨着的是叫他别怕,可话音却已颤得叫人心酸,抱着他的手臂不住地打着颤,却仍将他勒得死紧,是不是也在害怕……只要一松手,他的所谓“三魂七魄”就会彻底消散干净?
  ――罢了罢了,管他什么剧本什么后招,姑且先都扔到一边儿罢,现在大抵是他自个儿即兴发挥的时候了。
  怀里小小的身子忽然动了动,紧跟着便连呛带咳地往外吐着白沫子。康熙早已顾不上什么干净不干净,一边拿袖子仔仔细细地一遍遍抹着,一边柔声哄着他全吐出来,眼看着白沫子变成了一口连一口的清水,看着那个柔弱又苍白的孩子直吐得浑身不住痉挛抽搐,最后连着干呕了几声,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康熙几乎散了的魂儿,仿佛也被这一声啼哭囫囵着扯了回来。
  他紧紧地将胤祺搂在怀里,身子却忽然猛烈地颤抖起来,抖得几乎停不住――他眼前忽然恍惚着现出那个早已模糊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来,京外破旧的“避痘所”里头,不过两三岁的孩子烧得浑身滚烫,病痛的折磨叫他不住啼哭着,哀声喊着皇阿玛,可直到他一次又一次地生生烧昏过去,心心念念着的皇阿玛却始终不曾看过他一眼。
  避痘所破旧不堪,乳母无助地在城门口磕破了额头,堂堂皇子却连一口好药都吃不上。若不是那时祖母毅然带人出宫,亲自将他纳在怀里悉心照料,只怕他早已无声无息地死在了那恶魔般的疫病之中。
  他曾暗自发过誓的――绝不做那样冷酷绝情的阿玛,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重病的儿子。他要好好地照顾他的每一个儿子,那是大清国最尊贵的儿郎们,他要叫他们有阿玛疼爱,能享天伦之乐,能健健康康、无忧无虑地长大……
  可他又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现在所做的事,难道不是比他的皇阿玛更冷酷,更无情?莫非这样的一份绝情,就是根植在爱新觉罗血脉里的不成?
  胤祺将脸藏在康熙的怀里,却忍不住悄悄皱起了眉头。他毕竟也曾经读到了心理学硕士,虽然那些弗洛伊德苏格拉底都早已还给了教授,但真正实用的那些东西,他却是实实在在地记在了心里,也确确实实受益匪浅的。
  眼下康熙的状况显然不对,非常不对。他拿不准这是不是由自个儿刺激的,或许那个疯了的女人也有份,亦或许从他穿来的那一场火灾,就恰好戳中了康熙心里深藏着的某块绝不肯轻易示之于人,却也因此从没有机会好好愈合,早已彻底溃烂发炎的深重伤口。
  来不及考虑得太多,救命要紧,无论是救谁的命――胤祺一点儿都不怀疑,要是不管不顾地放任康熙这么把自个儿逼到身心崩溃,到时候要掉脑袋的绝不是一两个人这么简单。
  嗓子咳得生疼,一吸气就是一片火辣,简直像是要渗出血来。胤祺却早已顾不上这么多,逼着自己使上了仅剩的全部力气,紧紧搂住了康熙不肯撒手,脆生生地喊了一句“皇阿玛”。
  康熙仿佛也被这一声皇阿玛从无边无际的梦魇中倏然惊醒,怀里的孩子这功夫已经缓了过来,细弱的手臂像是拼尽全力想要抱紧他,却偏偏什么力气也使不上,只是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拱着,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口中断断续续地呢喃着害怕。
  小小的身体依然冰冷得像是没有半点的暖和气儿,可这样毫无芥蒂的信任和仿佛是源自本能的依赖却像是一股暖流直灌进胸口,叫他从森寒黑暗的深渊里挣脱出来。康熙下意识的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儿子,放柔了声音一遍遍耐心地哄着,仿佛心里深深锁着的那一个充斥着绝望和恐惧的怪兽,也在这样一遍遍的安抚声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还不是个糟透了的阿玛,他的儿子还愿意信赖他,还会本能地向他寻求庇护――那孩子还活着,还好好地被他抱在怀里,他还有很多的机会,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让他慢慢的弥补,好好地宠溺……
  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他好好地宠着这个孩子,一切都是可以好起来的。
  胤祺哭了一阵子,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和咳喘。如逢大赦的太医早已来回跑得脚不沾地,这功夫已端了碗驱寒的药汤,小心翼翼地呈了上来,却还不待开口,便被康熙抬手接过,亲自喂到胤祺嘴边:“松昆罗,先把药喝了,听话。”
  胤祺望着那碗内容不明的药汤,小脸儿忽然就皱成了包子,不情不愿地把头埋进康熙的怀里耍赖:“苦……”
  实在不怪他拼命装嫩借机耍赖,他这位便宜皇阿玛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这功夫连乳名都叫上了。他若是不应景儿地跟着闹闹小脾气,反而借机发作沉闷冷淡,只怕反倒要叫康熙觉得心寒失望,一时半刻纵然无碍,日后心里却总归是要梗着根刺的。
  人心大抵都是如此,主动的亲近必然期望着同等的回应,姿态的放低一定藏着拉近距离的渴望。恃宠而骄实在是个要命的毛病,有多少真心热忱,都一分分消磨在了被宠溺的一方或无视或冷淡的骄纵任性里,泯灭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与落空中――就如前世的他从不会冷落任何一个粉丝,也绝不会叫任何一个愿意对他释出善意的人失落一样,他实在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清楚,只有当真心换来亲近,体贴换来信赖的时候,人们才会真正得到满足。
  一个在娱乐圈里有着好名声的演员并不难做,但一个在三教九流间都能轻松称兄道弟,甚至连风浪最深的粉丝圈都管理得一片祥和其乐融融的演员,却绝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会做人”三个字能说得清的。
  康熙也显然正吃这一套,本就纵容宠溺的目光仿佛更柔和了三分,竟也不顾边上还跪着一圈的太医内侍,更是连半分目光都不曾落在一旁沉默着的贵妃身上,只是搂着怀里的儿子笨拙地轻轻拍抚着,温声哄道:“听话,吃了药,阿玛带你回去吃京八件儿――准你挑着吃,想吃哪个就吃哪个,好不好?”
  胤祺闻言目光一亮,精神抖擞地扒住了康熙的胳膊,也不用他喂,几口就将那棕黑色的苦涩药汁一气儿喝干了,用小手抹了把嘴,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盯着他看。康熙被他的动作引得微怔,茫然地望着怀里一脸吃货相的儿子,半晌忽然大笑起来,眼里的阴霾竟也被驱散了大半:“瞧瞧,朕的千万句好话,倒还不如那几件吃食好使……”
  梁九功陪了他多年,早已清楚什么时候应该插话,感激地望了一眼那位正茫然眨巴着眼睛的小阿哥,陪笑着凑话道:“看奴才这该死的,倒叫阿哥饿到现在――万岁爷,不如先由奴才带着阿哥去吃些东西……”
  “不必了,小五受了惊吓,朕多陪他一会儿。”康熙打断了他的话,虽不曾应允,可毕竟是没了之前犹如实质的杀气。梁九功暗暗松了口气,正盘算着怎么趁机哄这位万岁爷把湿衣服先换下来,胤祺却忽然拉住了康熙的袖子,晃了两下一本正经道:“皇阿玛也要喝药!”
  康熙闻言却是一怔,只当是胤祺孩子心性和他耍赖,笑着和缓了语气哄道:“皇阿玛又不曾着凉,用不着喝药。过会儿朕陪着你吃京八件儿,你不爱吃的都给朕,啊。”
  除了当年太子生病那一阵子,梁九功还从未见过康熙这么耐心又慈祥的一面。再一仔细琢磨,竟隐约觉着此时的主子眼里的笑意与宠溺竟要比当年更深切真实了几分,心里也是暗自惊诧不已。胤祺却仿若未觉,只是认认真真地摇头道:“儿子掉在水里头,虽然昏昏沉沉,却清楚的记着是皇阿玛把儿子救出来的――要不是皇阿玛,儿子现在只怕已经死了。皇阿玛身上也都湿透了,又着了风,就该喝药,也该换干衣裳才行。”
  他这一段话说的目光清澈声音诚挚,末了竟还在康熙怀里折腾着,想要去捞那几件衣服。康熙心里早已软得几乎化开,原本仍泛着隐痛的心口仿佛也被那一句“要不是皇阿玛,儿子现在只怕已经死了”来回的熨帖着,一时暖得几乎落泪,却又隐忍了下去,只是将手落在胤祺头上,用力地揉了揉:“好,听小五的,皇阿玛这就换衣服,喝药……”
  梁九功在边上听着,喜得几乎要给这位小主子磕上两个响头,连忙打着手势示意太医把另一碗驱寒药送上来,又亲自捧着衣服侍奉在一侧。康熙却只是将那套衣裳从他手里拿过来,淡淡道:“朕自己来。你伺候阿哥再换一套保暖的衣裳,再换一床厚的被子――这药里朱砂下得重,睡一觉发发汗也好。”
  “臣妾侍候皇上更衣罢。”一旁的贵妃忽然柔声开口。康熙始终刻意地忽视着他,此时忽然望去,蓦地撞进那一双熟悉又陌生的温柔眼眸里,竟是不由自主的一阵恍惚,心里揪着死命的一疼,却再说不出来什么拒绝的话。
  
  第10章 真相
  
  直到被梁九功小心翼翼地换过了全身的衣服,囫囵着塞进了焐得热乎乎的被窝里,胤祺依然坚定地认为――自己对眼前的情况,实在缺乏一个足够全面的认识。
  他当初饰演康熙的那个年龄段,正宫老婆还是那位赫赫有名的赫舍里,也就是那位活活把自己作死两次的天才太子的生母。赫舍里死得早,第二任皇后又是鳌拜的亲戚,也没能活多久。眼下的这一位贵妃则是第三任,也就是最后一任的皇后,康熙小舅舅的闺女,他的嫡亲表妹,无论从亲情还是爱情的方向,都无疑是最亲近的那一小撮里头的才对。
  看康熙的态度,恐怕事实也确是八九不离十的――没见即使这女人都疯到了这个地步,康熙居然还是对她百般忍让么?被自家便宜老子镇压在炕上老老实实睡觉顺带捂汗的胤祺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清浅,炉火纯青地装着睡,耳朵却已悄悄竖了老高。
  “额云……你究竟想怎么样?”
  总算守着胤祺睡得熟了,康熙原本挺直的脊背忽然一寸寸垮了下来,脸上仿佛也已现出浓浓的疲倦。他的语气是胤祺从未听过的软弱彷徨,所用的称呼更是叫胤祺心里倏而一惊――在满语里头,“额云”多是用来称呼血脉相连的姊妹的,虽然这二位勉强能算是有这一层关系没错,可这样突兀的一声叫出来,胤祺记忆里存着的野史戏说可就刹不住车了。
  毕竟――这一位精力旺盛的康熙爷可是创下了夜御十三女的传说的,子嗣更是旺盛得叫人肃然起敬。可偏偏这一位在后宫里被专宠了一辈子的贵妃,竟是一个儿子都没能留下,唯一生下的格格也相传是刚生下来就不幸夭折,这之中可供人遐想的空间可就实在太多了。
  被无数编剧荼毒过的胤祺正放飞着思维没边儿地猜想着,就听见贵妃依旧清清淡淡的声音:“我总归也活不长了,不过是想找几个人在下头做个伴儿,免得太清净罢了――我听说是他救了太皇太后,既然是老天爷要他来做那位福寿绵长的老祖宗的替死鬼,我便带他走,有有什么不成的呢?”
  康熙的身体像是瞬间绷得死紧,又一寸一寸地强迫着自己放松下来,哑声道:“你就……那么想要祖母的命?”
  他这一句话说得沙哑艰难近乎泣血,贵妃却依然只是微笑地望着他,忽然柔声道:“玄烨,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把我带进宫来,好吃好喝地供了这么些年,难道不就是为了我这一双和姨母一模一样的眼睛么?姨母在天上看着你呐,你记不记得她临去时的眼神?还想不想……再看一次?”
  明明每一个字都在犯上,每一个字都能叫她被拉出去活剐上一次,康熙却只是沉默地低着头,身体甚至下意识向后挪了半分。胤祺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地装着睡,心里却早已因为“姨母”这两个字翻天覆地。
  这一位皇贵妃――果然不是佟国维的女儿!
  世祖曾有二贵妃,为汉军旗佟姓孪生姊妹,一曰婉柔,一曰婉英,长姊生圣祖,为孝康章皇后,妹无所出。史书上冰冷的记载仿佛一下子鲜活起来,鲜活得血腥弥天,冷酷得叫人胆寒。
  “当年她老人家的一场火,烧死了我的亲娘,也叫你的额娘受惊,自此缠绵病榻,早早地撒手人寰……若不是那时我被舅舅抱了出去避痘,只怕也早已化成了一具枯骨,一捧灰烬。”贵妃依然微笑着,眼里却已带了隐隐泪意,原本清淡的声音也渐渐转为凄厉,“一报还一报罢了,我只想叫她也尝一尝这个滋味,尝一尝被困在火海里,一点点绝望,一点点死去的滋味……哪个阻了我,就都跟去陪葬!”
  “若是――朕阻你呢?”
  康熙忽然开口,他的声音仿佛已彻底冷了下来,却叫贵妃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近乎冷硬的面容:“你……”
  “朕只知道,若是没有太皇太后,朕两岁的时候就死在了宫外。若是没有太皇太后,朕早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外臣嚼了干净――若是没有太皇太后,朕现在也许也会是你说的,一具枯骨,一捧灰烬。”
  他始终在炕边坐着,此刻却忽然站了起来,一步步逼到贵妃面前,逼得她脸色苍白地跌坐在椅子上,一字一顿地道:“太皇太后对朕之恩,朕三生三世也报答不尽。阿姊,你要报仇,朕的命撂在这儿随你拿去,可你不该对祖母下手。”
  说到这一句,他终于彻底将那个称呼换回了明明白白的汉话――仿佛连他自己都为着这一个称呼而微微一震,可剩下的话,依然说得冷硬又决绝。
  胤祺的身体却已近乎僵硬,不知冷汗还是捂出来的汗,早已将贴身的衣物浸了个湿透。
  ――这两尊大佛说这么机密的话,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挑个机密的地方,怎么就非得要在他耳朵边儿上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万一要是他没睡着,甚至万一康熙日后忽然怀疑他没睡着,他不得被扔到炼丹炉里烧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穿越不到半个月,已在生死关来回打了两个转的五阿哥忽然感到了极度的心塞。
  “你这孩子啊……不过为了这么点子事儿,就折腾得这样天翻地覆,还真是随了你那额娘的烈性儿。”
  门外忽然传来孝庄平静的声音,几人的脸色俱是微变,康熙紧着走了几步一把拉开门,梁九功正一脸悲壮地被捂着嘴按在地上,孝庄面色淡然地由苏麻喇姑扶着,缓步迈过了那个颇有些碍事的门槛,在胤祺睡着的炕沿儿上坐下,细细地替他掖了掖被子。
  “当年的事儿,你要是真那么想弄清楚,来跟哀家问个清楚也就是了,又何必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呢?”
  孝庄的目光只落在胤祺依旧苍白的小脸上,怜爱地轻轻抚了两下,语气也轻缓得像是生怕将他惊醒:“你啊,也不仔细想想。那把火要真是哀家放的,怎么会饶你被安安稳稳地送出宫去,还养到了你们佟家老小的名下?”
  贵妃脸色忽然变得惨白,用力地摇了摇头,仿佛始终在恐惧着那另一个可能。孝庄却像是半点儿都没注意到她的脸色似的,依然语气清淡地继续地说下去:“哀家今儿就和你说一句实话――那把火其实是你额娘放的,为了把她自个儿,还有她那个生性柔弱的姐姐一起烧死在深宫里头。这样一来,她们的三阿哥就会顺理成章地过继在哀家这儿,不会再有人记得他身上有一半汉人的血脉,也不会有人再阻挠他登上那个位子。你们佟家的儿子,就能成为我大清的一国之君。”
  “祖母……”
  康熙颤声唤了一句,正要说话,苏麻喇姑却已将正熟睡着的胤祺小心地抱了起来,安静地候在孝庄的身后。
  “苏麻喇姑――你这是做什么!”康熙尚未从骤然得知的残酷真相中挣脱出来,却本能的猜到孝庄这是要将胤祺带走,急声唤了一句便要阻拦。孝庄瞥了他一眼,语气竟忽然显出几分冷淡来:“不过是救了哀家一次,却不成想给这孩子招了这么大的灾祸。皇上不稀罕自个儿的儿子,就叫哀家好好地养着也就是了,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折腾过来遭罪?总归哀家也不是第一次养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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