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心指》第148/207页



江尔宁小声的,却骄傲的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家世煊赫,出身贵胄的年轻小伙子要想得我个好脸色都不容易,更休说沾我一下了,我却自愿让你享有此项荣誉,叫你亲近我,你竟还端架子?真是有些不识好歹!”

关孤淡然一笑道:“江尔宁,你最大的缺点,便是自视太高,甚至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你该弄清楚,人和人是不尽相同或者完全不同的,我相信会有很多人追求你,但那是他们,决不会是我,这一生,我不会在这一方面有所企求,以前不,以后也不,如果你以为我和那些人一样,这就是你的错误了!”

江尔宁恨声道:“我不信!”

又闭上眼,关孤低沉的道:“信不信在你,我原不需要你相信什么……”江尔宁一咬牙,道:“你不要狂,姓关的,我天生就有这么个脾气――越不易到手的东西我越要千方百计的弄到手!”

睁开眼默默凝视着江尔宁,关孤的眸子里是一片冷清的倦怠与一片萧索的嘲弄,他淡淡的道:“譬如说,什么东西呢?”

江尔宁恨声道:“你少在哪里装佯!”

关孤平静的道:“我是么?”

凑近了脸蛋儿,江尔宁一字一字的道:“关孤,我给你面子你不要,你就不要怪我不择手段了,我心里想的东西,便必须属于我!”

关孤烦倦的道:“这是你的个性,与我无涉。”

江尔宁气愤的道:“现在来说,正牵涉着你!”

关孤叹了口气,道:“江姑娘,你出身武林中的名门大户,有财有势,且你本人又美艳如花,有很多各形各式的男人追求你,仰慕你,但这全是你的事!你想要什么,能要什么,也任由你自己去张罗,这些,和我并不相干,我只希望你叫我静一静――”江尔宁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关孤,你真的不知道抑是假的不知道?”

关孤冷冷的道:“你到底要问什么?想说什么?”

清晰的,悄细的,却也是蛮横的,江尔宁的形态活像一只蹑着足欲待扑攫猎物的雌豹子:“我要的,我想的,是你!”

并不意外的笑了笑,关孤神色十分安详:“你疯了?”

江尔宁怒道:“我一点也不疯,我比天下最冷静,最正常的人还要来得冷静正常!”

憔悴的面庞上浮现着一抹倦乏的笑意,关孤道:“这是代表一种什么样的意义呢?表示你对我好,或是你对我有着某种的征服欲望?!”

江尔宁咬牙道:“你这个麻木不仁的人!”

关孤摇摇头,道:“别胡闹了,丫头,快去歇着吧!”

干脆倚着关孤坐了下来,江尔宁的这个动作却是相当辛苦吃力的,身上的创伤牵扯,使她痛楚得脸色泛青,冷汗涔涔……关孤有心想移开,却又不忍的伸手扶挽着江尔宁坐下,这个举动,却令江尔宁方才聚集的满腔怒气立时消除了一半,她喘息着,斜脱了关孤一眼,又是娇媚,又是刁蛮的道。“嗯,这样还多少带点人味……关孤苦笑道:“丫头,别太不拘形迹了,光大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叫人看见不太合适……一扬脸,江尔宁嗔道:“不愉不抢,不苟不且,怕谁?”

关孤低促的道:“礼教,礼教――”

江尔宁哼了哼道:“请问,我们这样坐一起,什么地方有亏礼教呀?”

将头靠在后面的坍墙上,关孤无奈的道:“你怎这么开通?”

江尔宁悻然道:“我这是大方,难道说,男女两人在一起,就非得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可?简直笑话!”

关孤涩涩的道:“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休息,江姑娘,从今晚三更开始,一直到大伙全到达关外‘断肠坡’聚齐为止,我的身心全不可能稍得松懈……”江尔宁道:“你放心,我只和你把话摆明,会留下时间来让你休息,对你的身体状况,老实说,我比任何人都关心!”

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关孤道:“我们已谈了很多了,江姑娘,有什么话何妨留到出了关之后再说!”

江尔宁任性的一拧头,怒道:“你少来敷衍我,我现在就要说清楚!”

关孤半合上眼,叹了口气。

江尔宁又凑近了一些,近得关孤已可嗅到她口唇间的幽香,感觉得到她身体上的温热,她开口轻轻的暖气,便拂上了关孤脸颊:“姓关的,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卖力来帮助你们的原因!”

关孤沉沉的道:“大约――是道义或同情心的驱使?”

江尔宁冷冷一笑,道:“鬼的个道义和同情心,如今是什么年头儿了?江湖道上有几个人还讲究这一套?真是笑话。”

懒得和她争论,关孤闭嘴不答。

江尔宁道:“你说说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关孤摇摇头:道:“不晓得。”

江尔宁恨得一咬牙,道:“你又装佯!”

关孤道:“我真不晓得你除了在道义感与同情心的促使下,还有什么理由来帮助我们,你不要利,也不要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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