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心指》第167/207页


江尔宁结结巴已的道:“看……看不出……你外表柔静……端庄……骨子里……的情感竟如此……火热!”

舒婉仪赤裸裸的道:“江姐姐,反正活着的时间也不长了……我无须再隐瞒,再忌讳什么,我要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我是多么爱他,多么想他,多么舍不下他……他是我今生第一个付出全部爱心的人,也是最后一个了……”江尔宁有些酸溜溜苦涩涩的味道,道:“但是――他爱你吗?”

舒婉仪凄然笑了道:“我,我不知道。”

江尔宁忙问:“他知道你对他的情感?”

舒婉仪点点头,道:“我已向他表示过了。”

江尔宁紧张的问:“但你却不明白他爱不爱你?”

舒婉仪轻轻叹息,道:“是的,我不明白。”

江尔宁顿时放下了一半心,连忙暗中鼓励自己:“好姑娘,俏妞儿,可别泄气,希望仍大着哪?”

心里在想,她口中却道:“舒家姐姐,你怎么不明白他爱你呢?”

舒婉仪悒郁的道:“他对我一直那么关怀,但态度却又如此严肃,言谈是那样真挚,却永远保持距离,他对我有好感,可是又一再说明他不能占有我的情感的苦衷,他也有怨恨我的地方,但这怨恨毋宁说也是他的愧疚与感激,他对我有时冷酷,有时亲切,有时淡漠,有时柔和,有时望着我的目光如冰,但冰中却似蕴藏着火……”江尔宁喃喃的道:“我也不明白!”

舒婉仪道:“我也不明白……”

江尔宁叹了口气,道:“关孤真是个怪人……”舒婉仪柔柔的道:“却也是个天下最好的人!”

江尔宁道:“我看,你对他已入迷了?”

舒婉仪直率的道:“不仅入迷,我早已单方面把自己交给了他,不管他要是不要――所以,今天我若死了,也算是幸运,因为如果他先我而死,我也一样活不下去,如其那时受尽痛苦而死,何不如死在他前头?或须他会怀念我,为我悲伤,这也是我的收获了……”江尔宁膛目无言,显然的,她已察觉,在男女相悦的境界中,舒婉仪比起她来,业已更上一层楼了。

腼腆的瞧了江尔宁一眼,舒婉仪的神色十分羞涩:“江家姐姐……你……你不会笑我吧?”

江尔宁的表情像咽下了一块掺着蜜的黄莲,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有些儿古怪:“笑你?不,当然不,我怎么会笑你呢?”

舒婉仪悠悠的道:“在解脱之前,能把深藏心中的隐密用言语表达出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宣泄,是一种痛苦的轻松与内心的满足,人最好不要藏着心事去死,我听过传说,幻梦里有牵挂或精神上有负累的人,在死了之后都是不瞑目的,那样不太好看;说出心里的话,虽然消除了牵挂和负累,至少会感到好受一些……”江尔宁背脊上泛起一阵寒意,她皱着眉道:“帮帮忙,请别老是把那个‘死’字挂在嘴上,你哪里说得淡然,我这厢听得可发了毛啦……”舒婉仪轻声道:“江家姐姐,你一向十分勇敢,怎么也会在面对这个死亡的现实之前感到惶悚不安?一个人的勇敢,不全建在他的不畏死之上?”

江尔宁叹息着道:“我的勇敢,不见得全是因为他的不怕死,会有很多种因素促成,或是气愤,或是羞恼,或是悲怒过甚,或是逼上梁山,或是拿鸭子上架――硬撑!我呢!一半是硬要撑,一半是倔强个性使然,明明输了我都不甘认输,打破头用扇子扇,其实,凡是人,哪个不怕死?”

舒婉仪同情的道:“好在眼前的厄运只是我个人的问题。”

江尔宁当又鼓起了腮:“你别老是这样说,我好歹也要和他们挤一下――我不能对不起将你托付给我的那个人!”

舒婉仪道,“关大哥?”

江尔宁点点头,道:“除了他还有谁?”

唇角浮上一抹浅浅的笑意,舒婉仪轻轻的道:“哦!”

江尔宁不大舒服的问:“你笑什么?”

舒婉仪道:“我看得出,你对关大哥的印象很好。”

江尔宁脸上一热,尴尬的道:“他救过我!”

舒婉仪道:“只因为他救过你而已?”

江尔宁窒了窒,咬咬牙道:“当然――还有别的!”

舒婉仪悄音道:“他知道么?”

江尔宁窘迫的挤出一丝苦笑:“他不知道才叫见鬼了,我就差没有敲锣宣示天下啦,舒家姐姐,可能你也看得出吧?”

舒婉仪老老实实的道:“老早就看出来了。”

江尔宁念切的问:“那么你有什么意见,有什么想法?”

舒婉仪摇摇头,道:“那是你和他的事,江家姐姐,我管不着。”

江尔宁着恼道:“显然你在吃醋!”

舒婉仪笑笑道:“当然心里不会太舒服,但也不至于‘吃醋’,江家姐姐,对男女之间情感的建立与持续,我有我个人的观点,这好比一条单直的线――我奉献我全部的爱给他,他愿意给我多少回报在于他,与任何其余和他的接触全不发生关连,如果他愿意再有其他接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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