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心指》第32/207页



禹伟行大笑:“哈哈,我们的柳下惠也动凡心啦?”

抿抿嘴,关孤道:“并无此意,院主。”

吁了口气,禹伟行像是十分感慨的道:“兄弟,不是我这为兄的说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像我们这种生活方式,虽然不适宜有家室之累,但个把两个侍妾却不妨事,男人嘛,年纪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有这种需要啦,你今年快满三十了吧?兄弟,别老是隔着女人远远的,弄几个娘们侍候着,你那冷冰冰的毛病就会改上好多也说不定,这样吧,赶过几天我叫你小嫂子亲自替你物色一下,怎么样?”

关孤漠然道:“多谢院主好意,但我委实没有此种兴趣,等我感觉需要了,自会麻烦院主与二夫人费心。”

禹伟行连连摇头,道:“你呀,真是拗执得很哪!”

关孤又啜了口酒,岔开这个话题,道:“另外,院主、吕安、“千里飘风”陈其栋、“贴抛”应忠等几人,最后的一派,便是以禹伟行的二姨太“玉魔女”程如姬为首了。

程如姬这一派却自然是以禹伟行为中心的,他们是程如姬、“七头骷髅”黄甲,以及“黑郎君”庄彪;三个派系,平时自是免不了明争暗斗,互不相容,但是,他们都自然尊服着禹伟行的统制。

除了关孤,还没有人胆敢反抗他,私底下的冲突虽然不断,至少却在禹伟行面前收敛掩饰了许多……这时,关孤放下酒杯,面无表情的道:“院主,若是没有其他指示,我想告罪退下了!”

忽然一笑,禹伟行指了指几上那包金叶子道:“兄弟,这是赤足黄金二百两,你拿去添点什么吧。”

关孤正色道:“院主,这次生意,我该分到的花红自会叫李发向钱师爷结算领取,额外的赐赏,恕我不敢领受――”“嗳”了一声,禹伟行道:“这是我做哥哥的送你的一点小意思,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快收下,我另外还有话说。”

关孤心里一声冷笑,忖道:“来了,这才是正题!”

他口里却道:“院主有事尽管交待,这些金子,还请院主――”不待关孤说完话,禹伟行已沉下脸来道:“兄弟,我是一番好意,你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这为兄的?是不是嫌少,如果嫌少。我不妨再加!”

关孤点了点头,无奈的道:“既是院主如此厚爱,我不收就未免显得不识抬举了,院主,谢了!”

立刻展颜大笑,禹伟行豪迈的道:“对呀,这才是我禹某人的兄弟!”

关孤轻轻的,道:“院主要交待的是……?”

禹伟行搓搓手,道:“本来嘛,这桩子麻烦我也委实不想再劳动你,一则你刚刚回来,连口大气尚未喘过,二则我也知道你最近心里烦,须要好好休息一个时间,但是,这桩子买卖却非同小可――兄弟,我指它非同小可决非夸大其词,不光是这桩买卖的报酬大得惊人,我们干这一票足够三年嚼粮还有余,此外,‘货色’也异常棘手,除了你,只怕本院别的杀手们谁也不干不了!”

关孤冷淡的道:“酬劳大,当然其困难性便相对的增高。”

禹伟行一拍大腿,道:“不错,本来我几次考虑自己亲身出马去办,可是,想了好久,在无奈之下,只好再委屈你出去跑一趟了。”

照悟生院的规矩,一般“生意”全由师爷钱文欣传交下来办理,但有些“生意”轮到关孤头上的时候,假如这票“生意”的内容歪曲,动机可憎,则关孤往往便拒绝不于,钱文欣虽说是“悟生院”魁首禹伟行的大舅子,但关孤也照样不买帐,甚至当场给这位师爷大钉子碰,令他下不了台。

因此,这两年来,钱师爷每次有“生意”交到关孤手上时,非但尽量拣那些可以说得出口的,较为名正言顺的“生意”才敢启齿,便是这一类的“生意”要关孤去做,这位师爷也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生恐一个弄不巧又碰了满鼻子灰。

在背后,钱师爷自是说尽关孤的坏话,派尽了关孤的不是,但连禹伟行也让着关孤三分,钱师爷就再是气恼,也只好逆来顺受,奈何不了他……有上面的这种情形,所以关孤立时明白,禹伟行现在要亲口交待他的这件“生意”,十有十成又不是什么好路数,好来由的事了,否则,大可由钱师爷钱文欣那里转达,又怎用得着他这位当家的小题大做?

关孤涩涩的一笑,道:“没关系,院主,你说吧是什么‘生意’?”

禹伟行做作的大笑起来,道:“你先别急,兄弟,来来来,喝杯酒再说。”

举杯干尽了剩酒,关孤用手背一抹唇角酒渍道:“喝过了,院主。”

于是,禹伟行沉默了片刻,他似是在整理着说话的程序,缓缓的,他说:“这次的‘货色’,是两个女人――”浓眉紧皱,关孤道:“女人?两个女人!”

禹伟行威严的道:“你且莫打岔,等我将话说完。”

沉吟了一下,他又续道:“这两个女人是母女二人,虽是女流之辈,却心如蛇蝎,毒辣非凡,她们为了争夺祖上及那老女人的丈夫遗留下来的产业,竟想将她们一个可以共分这笔产业的亲人谋害,她们这亲人好几次都险些遭了毒手,为了本身的安危及向多年来的欺压反抗,她们那个饱受迫害的亲人便找到了我们……”关孤深沉的问题:“这人与那一老一少两个女子的关系是?”

禹伟行淡淡一笑,道:“两个女子是母女关系,他们这位亲人照说也不太疏远,是那老婆娘的义子,小娘们义兄。”

关孤怀疑的道:“哦,义子?”

禹伟行忙道:“不过,当初收这人做义子,并不是那婆娘的主意,全是她也已去世的丈夫做的主,而那老婆娘的丈夫一旦归了天,他这孤苦伶汀的义子就马上失宠啦,这两个女人当然不会叫他白分这份产业,却又苦于无法名正言顺的驱逐他,因此才对他百般迫害,几次欲取这人的性命,兄弟,说起来不是很正常的么?”

关孤静静的思考了片刻,道:“寡妇孤女,照说才是伶仃无依,柔弱易欺,这两个女人正该笼络她们这个既为子,又为兄的家族中唯一男人才对,怎么又会百般陷害他呢?义子虽说乃外姓人入宗,但总也算是她们同一个姓的嫡亲宗嗣呀!”

禹伟行哈哈一笑,道:“你说得有理,兄弟,但有些人却不一定会持以与你相同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立场,观点,及遇异的生活环境,因此对某件事的作风手段也就大不一样了,何况,两个女子凑在一堆她们的意见又怎会和你的意见相同?再说,当事人与局外人的感受也是两回子事哪……”义孤微微皱眉,道:“她们当真要谋害她们这个义子兼义兄身份的男人?”

渡心指--第十二章诚、真、道义交

第十二章诚、真、道义交

禹伟行颔首道:“当然,否则那小子也不迷糊,还来找我们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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