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终成受》第170/226页


  他指骨间全是暗红的血液,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没有丝毫的停顿,朝着战源和姚锦所在的地方,快速前行。
  头发在爬行过程中散乱开,遮住了他整张脸,只一双闪烁了幽幽光芒的眼睛露出来。
  嗤!战源又发出一声类似讥讽的声音。
  他胳膊环住怀中赤果滑腻的身躯,哗地自药池中站立了起来。
  随后一个飞身,从药池中跃了出来。
  固定着怀里的人,战源步至药池边倚墙的一张石椅上,转身靠坐下去。
  铁鞭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战源一伸手,就握住了铁鞭柄,眼里嘲讽连连,注视着尸傀绕过药池边缘,拖着一地血痕,固执顽强的爬向他。
  唰!铁鞭横空抽了过去。
  尸傀脖子被铁鞭缠上,身体脱离地面,被抛至了半空,下一刻急速坠落,在哗啦水声中,猛烈的砸落到药池里。
  “易向楠,莫不是你也喜欢上他了?”战源手指捏着姚锦下巴,将他脸朝药池方向转过去。
  “瞧瞧,你魅力真大,连死人都能迷惑,那家伙可是武林盟主,名门正派,可惜,可惜啊。”战源附在姚锦耳边低笑着说。
  姚锦转头,将下颚从战源指骨里挣脱出来。
  他张了张唇,舍头发麻,喉咙也一阵刮骨的痛,似乎想说点什么,可脑袋里晕晕沉沉,不知道该说什么。
  落在水里的尸傀从池地站起来,一身潺潺流动的鲜血,很快把池水染得刺目的艳红。
  他挺直了脊背,一瘸一拐走向池壁。
  唰!
  又是一鞭。
  将尸傀再次打趴到药池中。
  这一鞭抽到尸傀脸上,抽得英俊的脸庞刹那出现一条狰狞可怖的血痕,蜈蚣般森恐令人胆寒。
  血从尸傀面颊淌落,他挣扎着,手臂滑动血水,摇摇晃晃站立起来。
  继续坚定不移地淌水前行。
  唰!
  在尸傀手臂快要碰触到池壁的瞬间,铁鞭打在他肩膀,将他深色皮袍划裂,将内里肩膀抽的皮开肉绽。
  看不到,只听得到。
  鞭子落在肉骨上的声音,光是声音,就让姚锦心间猛颤。
  他依旧不太明白,是什么力量驱使着尸傀哪怕一身鲜血,哪怕下一瞬,会被战源直接割了脑袋也要坚持爬过来。
  因为他吗?
  因为喜欢他吗?
  喜欢啊!
  “……不要!”姚锦从喉咙里发出喑哑的声音。
  战源挑了挑眉,看到姚锦嘴唇动了,不过声音太低,他听得不太清楚。那边尸傀第三次爬起来,缓慢得靠近。
  战源手掌落在柔軟的豚肉上,蹂捏着。
  “不要什么?”战源问。
  姚锦用口水润泽唇瓣,嘴唇被他咬得破烂,他缓吸了一口气:“别杀他。”
  战源惊愕了一下,他仔细审度着姚锦面上表情,少年眼睛被他弄瞎了,因此看不到他的眼睛,身体在痛苦中细细微微的颤抖,他整个人都在自己掌控中,可莫名的,战源有种奇怪的感觉,就算他深入到少年身体的最里面,还是距离他很遥远。
  “上次你为了两名影卫求我,这次,你为了一具死尸又求我。可以,我不杀他。但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对吗?”战源将姚锦手腕上捆缚的衣服用内力震裂开。
  他两只臂膀都离开姚锦身体,放在身体两边,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手腕被捆缚得太久,即便获得自由,轻微动一下,还是拉扯筋骨的痛。
  姚锦垂下头沉默了。许久没有动作。
  尸傀爬上了池壁,还差几丈远,就能碰到他的少年。
  有液体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瞬间模糊他的视线。
  恍惚中,他看到前方,骻坐战源身上的瘦弱少年,两臂缓缓抬起,撑在了战源月凶膛上。
  身体慢慢抬起,又慢慢落下。
  交连的地方,血液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也同时砸在了尸傀的心里。
  尸傀猛地仰起头颅,发出野兽般痛苦的悲鸣。
  这道声音,让姚锦一怔,他指骨蜷缩,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大概是死了太多人,他不想再让人因他而死了。
  也不想,让后那具尸体,再死第二次。
  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轻易喜欢谁,也不想要任何的感情,更不愿意,欠谁的债。
  停顿了几秒,姚锦摊开手,继续未完的事情。
  还有两三丈远,铁鞭自战源手里激蹿出去,缠住了尸傀的脖子,将他甩向旁边一根石柱,铁鞭一点点收紧,尸傀头颅无力的耷怂下去。
  背后所有声响戛然而止,姚锦哆嗦着唇:“你答应过不杀他的……”
  “是,我说了不杀他,可也没说让他好活。”
  就算是具尸体,可是具让你在意的尸体,我怎么能容忍他继续存在。
  战源心中无比暴虐,想将尸傀给直接撕碎,可另一方面,又十分享受姚锦的主动,战源决定等这里完了,再处理尸傀。
  到最后,连疼痛感都变得麻木,战源才将主动权从姚锦那里拿回来。
  将姚锦放倒在地上,倾身下去。
  尸傀不多时,就从昏迷中清醒,眼睛一睁,面前刺目的一幕,就让他瞳孔暴突。
  他剧烈挣动着,想将脖子上的铁鞭给拉扯开,但只是让双手上的鲜血流得更多而已。
  尸傀张着嘴,无声的嘶嚎着。
  他两只眼睛直直盯着,面上表情痛苦而哀伤。
  前方一只皙白的手抓着地面,指骨苍白,尸傀伸出手,想要将它给紧紧握住,两人间隔着一个药池,咫尺间,却又仿佛永恒都碰触不到。
  从药池转移到战源的寝屋,依旧没有停歇。
  这个男人仿佛间变成了不会餍足的饕餮,一次又一次的享受着身吓这具美丽的胴体。
  身体里里外外被残虐的遍体鳞伤,几乎看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
  疼痛感变得遥远,连意识都陷入昏迷,时昏迷,时清醒。
  这场梦魇从当日下午,直到第二日晚间才总算停歇。
  至于姚锦,则是在三天后才从无处不在的痛苦中苏醒过来。
  他眼皮微动,一阵蚀骨钻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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