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一刀》第125/208页


“我不选,他选。”白愁飞盯住竹箩里的眼睛,跟对方的语气一模一样一。

滚,或者死。

※※※

唐宝牛正想叫救命,却听别人先叫了出来,自己倒一时忘了,挪只“软绵绵”的手已到了他的咽喉。

然后那只软绵绵的手突然僵住。

就像忽然被冻结了,成了一只水雕的手。

那只手既没有再伸前一寸,扣住唐宝牛的喉咙,也没收回,拢入自己的袖里。

那戴马连坡大革帽的人,眼睛本来透过草帽的缝隙,$%蛇般盯住唐宝牛的咽喉,现在已缩了回来,町在王小石的手上。

王小石的手搭在剑柄上。

他的剑柄是刀。

弯$%、小小、巧功的刀。

不知从何时起,王小石已站到唐宝牛身边,唐宝牛浑然未觉。

他所站的地$%,他所持的姿势,使那戴马连坡大草帽的“二圣”相信,只要他的手像毒$%般叮上唐宝牛咽喉之际,这把刀,或这把剑,也会立时把自己的手砍掉。

他玎不愿冒这个险。

所以他硬生生顿住。

唐宝牛的大眼睛往左右一溜,缩着脖于、支着腰板、仰着身子,一分一分的把自己的咽喉从对方的虎口中缩了同来,然后又重新站得挺挺的,用大手摸着发麻的脖子道:“好险,好险,幸好我够镇定。”

王小石搭剑的手慢慢松了开来,那只僵着的手也慢慢缩了回去。

很缓慢的、很小心的、很有防备的缩回去。

大革幅里$%蛇一般的眼睛,已转到王小石的身上,奇怪的是这双眼睛很狠、很毒,但却给人一种美艳的感觉。

王小石笑道:“对,幸亏你够镇定。”他说,“如果你不够锓定,我也着慌,一慌,有时侯想拔刀,会拔错了剑;有时想拔剑,却拔错了刀。”

唐宝牛咋舌道:“那末说,如果你想砍他的手,会不会一着慌,便砍掉了我的头?”

王小石道:“幸好我没砍下去。”

唐宝牛道:“幸好我的头缩得快。”

王小石忍笑道:“你知不知道世上什么东西的头缩得特别快?”

“我的头。”唐宝牛爽快地答道:“不用问了,一定是我的头。”

那戴着大单帽的二圣突然道:“你们这想不想保住自己的头?”

王小石和唐宝牛都一齐答:“想。”

二圣道:“要头的,就请动脚,自己滚下缕去"”他说话的语调很轻、很低、很微。

王小石居然问:“不要头的呢?”

二圣道:“不要头的,就请动手。”他附加了一句,“待七圣主驾醢时,你们可能没有了头,也保不住一对脚了。”

王小石不免觉得$%些奇怪。通常部属在外,皆主人、领袖歌功颂德、出力办事,在所多有,可是,如果是心怀叵测、别有图谋的属下,在外假借主人头领之各行利己之事,在外对自己上级一味谀词,或把恶事往上司身上推,自己却占尽便宜、做尽好人,这岂不是比密谋叛变还要可怕?

杀一个人,不过是杀一个人,用语言恶意中伤一个人,伤的不止是一个人,至少有被伤者、$%者与听者,如果听者有无数人,为祸就更大了。

王小石忽然感觉到“用人”的可怕;要比“信人”、“客人”还甚。

客人已然不易,要容纳异己,容忍与自己意见不一、甚至比自己优秀的人,更是不易。

恬人更"。谁不愿有人可信?谁不想信人?信人不疑,疑人不信。但信人常常没有依凭,也无基准,绝对信任一个人,很可能使自己无人可信、信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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