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一刀》第20/208页


动手那一瞬间,太快了。

“其实你这样做,对赵铁冷只有好处,”白愁飞道,“他若像个没事的人儿,你想精明如雷总堂主,会不生疑窦吗?这倒让他顺利领功了。”

“象他那么深沉的人,就算我不伤他,他也会故布疑阵,来自圆其说。”王小石道:“我只是不喜欢他为达到目的,杀太多人,造太多孽,我只想教训教训他。”

“其时今晚杀人最多的是我不是他。”白愁飞笑望着他:“这样就够你一辈子忙的了。”

王小石摊摊手道:“我还年轻,我不在乎。”

温柔一双剪水的秋瞳,溜去看看白愁飞,又溜来瞧瞧王小石,只说:“怪人,怪人,一屋的怪人,一地的怪人,一对怪人。”

白愁飞剔着眉问:“温姑娘又何以到这怪人的地方来?”

温柔以为白愁飞是正正经经地在问她,那至少让她有被重视的感觉,便舐了舐红唇,两颊的小酒涡隐现又隐,道:“我师父和爹、妈,要我到京城去助师兄,我一路玩赏着来,听说这儿拐带小孩,闹得很凶,连几员大官的儿女也失踪了,好不容易才查得线索,到屋脊上伏着,就这样──”白愁飞打趣道:“就这样给人掀下来。”

温柔玉手往纤腰一叉,怒目嗔道:“嘿,掀我下来?本姑娘要是──”王小石突然叫道:“小心──”只听“嗡”的一响,窗棂“格”的一声。

温柔只觉发上一凉,一人飞扑而至,温柔在千忙百忙间,一时也忘了是什么招式,攻出了七招八招,那人一张手把她搂了下来,伏到地上去。

烛光顿灭。

烛光未熄前一瞬,另一人已在叱声中登上屋顶。

时月已偏西,月色如银,恰自屋瓦上那一个破洞洒下来,房内不致全黑。

温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还是压着她。

一阵强烈的男子息。

温柔本来还在挣动,正要破口大骂,忽然也懂事起来,静了下来。

上屋顶的人又似一阵烟飞落惠里来。

温柔觉得这个人的身法比幽灵还轻。

那和身覆罩着她的人也一跃而起。

温柔一度觉得自己跌入了山的抱里,可是那山又开了她。

她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那幽灵般的白衣人已点亮了烛光。

今晚,房里的烛光,已经熄灭过三次。

第一次,是温柔的自天而降,刀劈烛光,陷入了众人的包围里。

第二次,是大变遽生,赵铁冷和白愁飞几乎杀了一屋子的人,还冒出了个王小石。

这是第三次灭烛。

烛光再燃起的时侯,又是怎么一景象呢?

温柔忽然觉得:每一次烛光重亮,都像掀开重重的夜幕,以一双温柔的手,唤起自己的再一次苏醒。

那么,烛光初亮的时候,蒙蒙晃晃,算是曙色、黎明,还是醒之边缘?

杯子。

王小石在看一只杯子。

杯子并不奇怪,一地都是或碎裂或完整的杯子。

但这只杯子是嵌在柱子里的。

杯口已全打入柱里,杯底仍露出半分不到的一小截。

这杯子也没什么特别,同样是白瓷青花镶边,是平常人用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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