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一刀》第36/208页


古董倏地弹了起来。

看他本来的样子,身上至少还有四、五处穴道被封闭,但他这一弹而起,却是蓄势已久。

他手中亮出一柄青刃。

青刃闪电般没入茶花腹中。

这青刃是由下搠上的。

茶花脸上的表情,正是心肺被割裂的痛楚。

同一霎间,苏梦枕正想动手,花无错已经动“手”。

他一低首。

他背上至少有二十五暗器,同时射向苏梦枕,每一暗器的尖端,都闪着汪蓝,显然是涂上奇毒的,而且全是劲弩括所发射的,快、疾、准、毒,正是避无可避、闪无可闪!

苏梦枕的心神,被古董的倏然出手,分了一分;而他的意志,正集中在救援茶花上他的亲信花无错就在这一霎向他下了辣手。

苏梦枕大叫一声,他身上淡杏色的长袍,已在这电光石火间卸了下来,一卷一回一兜一包,卷回兜包四个动作同一霎间完成,漫天暗器全都隐没不见。

只有一枚,像一粒绿豆般大小,钉在苏梦枕的腿上。

沃夫子乍见情势不妙,身形一动,正待往苏梦枕那儿掠去!

那老婆婆却陡然把身上的破毡一扬,向沃夫子迎脸扫来!

腥风扑脸!

沃夫子马上警觉:这是祈连山豆子婆婆的“无命天衣”,粘上都难免全身溃烂而死,更何况是被当头罩着?

“无命天衣”带着劲风。

沃夫子就随着急风飘起。

一飘,飘到梁上,再飘,飘向废墟中央:他的目标仍然是先救援苏公子,自身安危还在其次!

他的身形轻而快。

但有三枚暗器比他更轻而快!

沃夫子警觉得也快。

只不过他想要躲闪时,三枚无声无息至无形的细针,已钻入了他的脊背。

一幢残墙砖飞土裂。

发针的人冒了出来,只见一个光头和尚,左手托钵,颈挂念珠,右手发针,全身却穿着其讲究的锦袍华衣!

这人原来一直就埋伏在墙里。

这人匿伏在墙里已不知有多少时候,但为的只是要发这三支比发还细比风还轻比电还急比雨还透明的针。

骤变迭生,一变再变。

沃夫子前掠的身子,突然搐了一搐,可是,他的势子,并不因而稍减。

他已掠到苏梦枕身前,一扬手,跟花无错对了一掌,花无错大叫一声,疾吐了一口血,急退。沃夫子回身又劈出一掌,古董双手接实,也喊了一声,退飞丈外,口角溢血。

这时,那老婆婆已然追到,沃夫子又反身一掌,老婆婆举拳一格,退了七、八步,仍把不住桩子,沃夫子仍想再劈,但闷哼一声,身形一顿,眼角、鼻孔都已溢出棕黑色的血丝来。

豆子婆婆、花无错、古董,才缓得一口,又向沃夫子逼来。

他们都知道,这是个生死关头,也是立绝世功名的时谁都不愿意放过。

而且谁都不能放过。

因为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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