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情少》第100/283页


北郭血情,杀生兵器――拥你入怀鞭,黑色软鞭,粗一指,长四丈,挥洒时如墨龙上下飞舞,环裹物体,穿透而过,无坚不摧。

石妙谛与石森原两人的大脑中飞掠过大荒四杀的信息。

石妙谛想到一个问题,问:“五把刀是五个人?”

南宫血乐道:“你以为是一个人吗?”他脸上挂着一副“你真没脑子”的表情。

石妙谛问:“大荒四杀与衣明朗?”听说四杀之间比他们的任何前辈都要密切,来了南宫,另三人必定跟随。

南宫血乐道:“没错。你知道大荒四杀,就应该知道大荒四杀,情同手足。”他说着后八个字的时候,眼神甚是温和。四杀的感情没有人能令它降温。这一点是他最最引以为傲的。

哦,怪不得衣明朗变得这样可恶,原来是近墨者黑。

石妙谛与石森原彼此眼神通讯。

他们的推测有七分正确。

大荒四杀与衣明朗结合,全是书魔的牵引。只有将一个人的灵魂改变了才算真正的改变。书魔要的正是衣明朗真正而彻底的灵魂邪变,不带任何控制的自然的改变。唯有如此,唯有够狠,才能抛开一切束缚去纵横宇宙。是以,身在遥远的大荒四杀在书魔的无以抗拒的召唤下来到衣明朗身边,对他潜移默化,并与他共同修炼部分大魔法。

从一个不杀人的人到一个杀人如麻的人,衣明朗的心理历程没有文字能形容,简单一点说就是从痛苦到麻木,从麻木到兴奋,从兴奋到习以为常。

杀人的最高境界,便是习以为常。

衣明朗,是灵魂邪变的代表,他改变得非常彻底。

书魔对之很满意。时常,书魔会从占据体内走出来,幻化成人形,左肩左胸纹有黑色花卉的身着透明上衣的优美男性,找个幽静所在与千挑万选的接班人衣魔师及助手四杀,散散步,聊聊天。

五把刀之所以要外观酷似,全是书魔的主意,他要四杀在必要时充当接班人的替身。是以,他对四杀整了容。从另一方面说,这也是书魔在为衣明朗考虑,看到一个与自己相同的人想讨厌都不成。五把刀必须绝对团结。

因为年轻,所以轻狂;因为年轻,所以容易接受巨变。不在乎今天所受的委屈,只求他日能够实现轰轰烈烈的梦想――五把刀集体宣言。

此时,峡谷寂静得很,听不到一丝风声。

三两只悲鸣的寒鸦,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从枝头跌落地上,翅尖在作最后的颤动。

树木的枝条无声地断裂,坠落,跌在厚积的粉末似的枯草上。

冰清玉洁,正在散发浓郁而锋利的寒气,无情地摧枯拉朽。

它附近的八个人,依然挺立,毫发未损。他们若是功夫平庸之辈,命运与草木寒鸦无异。

“冰清玉洁已出,请菊影现身吧?”

南宫血乐已不是似笑非笑的容颜,而是真正的扬起嘴角,微笑着发出诚挚的邀请。江湖中人对成名的兵器总是有着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绝对是尊重,不管它是朋友还是敌人。菊影,是他一直想见识的兵器,看看冰清玉洁与菊影之间究竟谁雌谁雄?

菊影一出,九九八十一。意思是说,只要动用菊影,无论什么都不多不少的成为八十一片。菊影,一种特别的剑器,静态时普通如常,挥洒时,控制机括,剑体分裂,纤细柔韧,仿佛菊花瞬间盛放,眩人眼目,迷人神智,敌人死时无一例外地留下一颗带着陶醉笑颜的完整头颅,已有三百六十颗醉笑的头颅化为骷髅。菊影的主人,石森原,男,性格孤傲,不近女色,饮酒无度,不轻易杀人,一经开杀绝不手软――南宫血乐所知道的关于菊影的资料,曾经很迷惑,一个男人怎么能不近女色?现在,真相大白。佩服,非常佩服,如此专情的男子,世间少见,呵呵,哼哼。

“菊影无鞘,一出必杀。”森原老兄礼貌地回敌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他紧拥一下妙谛老兄,一如无人般温柔地笑道:“傻瓜,等我。”他笑得很轻松。高手相争,轻松的心情很重要,妙谛老兄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所能做的就是回森原老兄一个同样轻松的笑,顺便送上一句温暖的依赖的戏侃的言语:“人家的小命可在你掌握之中,抓丢了可别哭鼻子哦。”

哈哈哈――

我们大笑。虽然那份沉重的担忧一直在汹涌,不为自己,只为对方。此刻,一切悲凉的情绪及言辞都不宜表露,我们彼此心照不宣。那么,笑,就灿烂地笑吧,即使背后很沉重。我亲爱的朋友,你是我的欢乐,我的幸福,我的信仰。

同时,南宫血乐交待五个魔斗士:“助战者,杀无赦。我死了,就替我收尸,不准纠缠菊影两位。”他的声音不大不小,那两个石姓家伙也听得清楚明白。他似乎很期待这一次纯兵器的对决,不希望有第三方的参入。对于这一点,可能是磊落,也可能是自私,总之他就是这样的人,前提是对手是他所尊重的,为了那件魅力非凡的兵器。

魔斗士右手捂胸,颔首遵命。作为军事组织,就是要绝对服从命令,不管这个命令多么奇特。

于是,一场激战轰轰烈烈展开。

该战没有宏大的规模,却有公正的情怀。

对于石森原来说,虽说由于无奈才开此一战,但是无谓生死,正是他这样铁胆英雄的本色。他或许并不强大,然而朋友有难,他绝不会袖手旁观。何况那个人是他惟一的朋友,他最宠溺的傻瓜。人生,可以存在许多遗憾,但在朋友身上绝不能留下半点遗憾――石森原。

空气中,呼啸着劲暴的旋风,卷飞碎末的草屑,断裂的枝条,风蚀的石块。

昏暗的光线中,两个人影缠斗在一起,两件威力巨大的兵刃猛烈地撞击,惊天动地的响声接二连三,辉煌夺目的银光铺天盖地,炽热的气浪汹涌澎湃。

笔立的山壁,天然深洞,石妙谛双手插进裤袋,斜靠在洞口上,目光紧紧追随那个熟悉的矫健的影子,眼神中注满浓郁的欣赏。是的,只有欣赏,简单而醇厚。所有恐惧,所有愁绪,统统飞到爪哇国去了。这一战是输是赢,他们的命运如何,都不重要。两颗心,亲密无间,别无他求。此时此刻,石妙谛就是这样单纯的思维着。在不久的一天,他明白自己错得一塌糊涂,他可以对自己的命运漠然置之,却怎么也无法做到去漠视森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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