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在的异族——又名《比你想象的更黑暗》》第41/43页


  “她不是――”他费劲儿地说,“罗维娜・蒙瑞克吧?”
  “当时是罗维娜・斯达尔卡普小姐。”自狼娇媚地说,“她不知道自己的遗传特异,是你父亲启发出来的。我猜是非常小心谨慎的――通过联姻生下了你这样的孩子,即使是想到你可能仍然是人的样子,还是把她吓坏。”
  白母狼说完,偷偷一阵窃关,巴毕却惊愕得透不过气。
  “而我杀了她!”他几乎说不出声,“我自己的母亲!”
  “胡说,巴毕!”母狼卷起她血红的舌头,仍未停止窃笑,“你用不着对除掉一个杂种女叛逆这么内疚不已。再说,是我杀死她的。
  你的车在桥上只是完成了盖然性的链结,所以我才可能咬断她的喉咙。”
  她狡黠地点着头,得意地舔着冷酷的白牙齿。
  “但是――”巴毕结结巴巴地小声说,“如果她真的是我的母亲――”
  “她是我们的敌人。“白母狼凶狠地叫道,“她假惺惺地加入你父亲的阵营,又带着她学到的本事偷偷跑掉,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了老蒙瑞克――为此,我们要先拿蒙瑞克开刀。罗维娜跟他一起干,我们才在尼日利亚把她的眼睛弄瞎,她几乎发现了那些石头――那些盘子形状,比金属银更致命的武器远古时期的敌人,那些人类,就是用那些东西杀害了我们的祖先,用那些东西把祖先的尸骨永远地镇在坟墓里。”
  巴毕点着头,想起山姆・奎恩书房里的那股要命的怪味道,和大蟒蛇杀死尼克・斯宾维克死之前,他正研究的那个圆盘铸模。他两手紧抓着床边,直抓得骨节“嘎嘎”
  作响,仍然止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
  “那对她应该是个教训。”白母狼悄悄地对巴毕说。可她照样跟着蒙瑞克干,而且近乎肆无忌惮。
  蒙瑞克要吸收你加入基金会时,是她提醒蒙瑞克检验你的基因。”
  “是她干的?”巴毕在床上挪动了一下,不相信地问,“可她一直对我很好,即使是在那以后。”
  他不很服气,“我以为她喜欢我――”
  “她爱你,我相信。”母狼说,“总而言之,你的确是有很强的人的遗传基因――所以我们才要帮你挣脱那些束缚。也许她希望在时机成熟时,你能起来反抗,就像她那样,她不知道你的基因遗传有多么显著。”
  巴毕良久盯住母狼猩红的狞笑。
  “希望――”他声音嘶哑,“真希望我知道。”
  “别自寻烦恼。”她劝解说,“那女人死了,你要知道,因为她要向山姆・奎恩告密。”
  巴毕疑惑地看着白母狼。
  “她想告诉山姆什么呢?”
  “黑暗之子的名字。”母狼斜眼看着巴毕,“我们制止了她――而你呢,也表现得很好,巴毕,很聪明,假装是他的朋友,求得一次机会帮助他,还去安慰他的妻子。”
  “啊?”巴毕一下子从床上坐起,从骨缝向外冒凉气,昏昏沉沉地不住摇晃,“你不能――”他呼吸急促,“你的意思是我――”
  “是这个意思,巴毕!”母狼耸起尖尖的耳朵,绿眼睛洋洋得意地闪动着,看着巴毕一脸的委屈,“你是我们中的一员――我们培育出的领导者,最伟大的一个。你就是我们的黑暗之子。”




《潜在的异族》作者:[美] 杰克・威廉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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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下界
 
  巴毕拼命地摇着脑袋,“不!”他哆嗦着站起来,死死地抓住的扶手,冰凉的皮肤上冒出一层细小的汗珠。他使劲儿吐了口气,无力地反抗着,“我不信。”
  “你会相信的。”母狼愉快地笑着说,“等你一旦恢复了力量就会相信了,我们祖先的特异功能总是苏醒得很慢――通常,越慢就越强大。这些功能潜藏在体内,不被利用,也不被觉察,被显性的人类基因所掩盖,直到他们自已苏醒,或是被像阿舍・格兰那样的专家唤醒。你的父亲对罗维娜讲解得太唐突了,导致了地的人性成分叛逆。”
  巴毕颤抖着,重新在床边坐下。
  “我不会做――你们的黑色救世主!”他怯懦地小声坚持着,“那――那是精神失常。不管怎么说,我不相信你!我甚至不相信你在这儿,是我喝多了威士忌!”他威胁地挥动着拳头,“给我滚蛋――不然我就叫啦。”
  “叫吧,叫吧。”母狼不动声色地讥笑着他,漂亮的耳朵挺得直直的。“我的思维网络没有你的强大――海勒护士看不见我。”
  巴毕没有大叫,他坐在床沿上,足足有两分钟,一动不动地看着母狼,看那亮闪闪的眼睛,满怀期待的样子。如果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觉,和酒精中毒所引起的谵妄,她仍不失是一个生动,优雅而狡黠的幻像。
  “今晚你从普斯敦那儿一直跟着我的?”他突然生气地对母狼发问,“我知道你在那儿――是另一种形式,大概是吧。我看见你的白皮毛大衣,还有那枚奔跑着的玉石小狼的胸针,在他的椅子上。”
  “那又怎么样?”她眨着绿眼睛笑了笑,面带讥讽,“我是在等你,巴毕。”
  “我看见你的画像在他的卧室。”巴毕声音颤抖地说,“而且我还看见过他自已开门进你的公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艾溥露?”
  母狼又是一阵轻声的笑,迈着灵巧的小步跑向巴毕,把雪白的爪子放到他颤抖不止的膝盖上,她长长的绿眼睛简直就是人的眼睛――是艾溥露的眼睛,她似乎充满着激情、兴奋,略带一点儿嘲讽,眼睛里闪动着泪花。
  “所以你今晚总是想躲开我,巴毕,是吗?”
  巴毕小声嘶哑地说:“可能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她凉幽幽的鼻头抬了抬,情不自禁地吻着他,“你这个傻瓜,嫉妒鬼!
  我告诉你了,我们是特殊的类种,你和我,巴毕。我们的生命有着特殊目的。你如果不喜欢我,可就太糟了。”
  他回吻着她,气仍没有消,生硬地责问道:“普斯敦・特伊是哪儿钻出来的?”
  “是我父亲。”她故意逗弄他,看着他疑惑又吃惊的样子,“我对你讲过童年的事情,还有那个作为父亲的无知粗暴的农夫,都是真的――我告诉过你,他不是我的生父,而且知道他不是。”
  白母狼挑逗似地瞟着巴毕。
  “你瞧,母亲在和那个农夫结婚前曾给普斯敦作过秘书,后来她还可以随时去看他。那个农夫有怀疑――所以他才那么容易相信我是魔孩儿,所以才那么残酷地惩罚我。他压根儿不喜欢我的红头发,”
  她边回忆着,边“格格”地笑着。
  “但是普斯敦总是那么慷慨。”她说,“当然,他不能和母亲结婚――他有太多的秘书。
  但他常给我们寄钱,奇礼物到加利福尼亚――母亲便会告诉我说,是神秘的阿佳莎姨妈寄来的,那是在我知道普斯敦之前的事。母亲去世之后,普斯敦为我做了很多――他甚至为我支付在格兰哈文看心理医生的费用。”她的绿眼睛轻蔑地瞟了巴毕一眼,“你就为这嫉妒,巴毕?”
  巴毕迟疑着,用满是汗水的手指抚摩着母狼丝绸般光滑的皮毛。
  “我想是的。”他声音嘶哑着说,“无论怎样,我真高兴――”
  话没说完,灯亮了起来,房门“呼”地打开,海勒护士从门缝探进头来,脸上带着责备的神色。
  “真是的,巴毕先生!”她的声音把巴毕吓了一跳,“你如果整夜坐在床边,自己跟自己说话,是会感冒的。让我来帮你把被子盖好,睡觉吧。”她说着,向巴毕走过来,白母狼在海勒护士结实的脚踝上拧了一把。“哎呀,这是什么?”她瞧了瞧咧着嘴笑的母狼,似乎没看到什么,声音有些发抖,可仍然严厉地对巴毕说:“等我拿针管回来,如果你还没上床的话――”
  “你不用上床了。”母狼看着海勒护士走出去,转过头告诉巴毕说,“因为我们该走了。”
  “上哪去?”他不安地问。
  “去关照一下你的老朋友山姆・奎恩。”艾溥露・贝尔愉快地说,”他就要从派克的手里逃走了。大水挡住了他们,山姆要走的那条山路,是派克警官不知道的,他带着那个木箱走,里面有惟一能伤害你的武器,巴毕,我们必须在他学会如何使用武器上前制止他。
  我感到了一条盖然性链结,到时候我们可以抓住它。”
  巴毕固执地握紧拳头。
  “我绝不伤害山姆。”他阴沉着脸说,“即使我中了邪也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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