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明全集.net》第317/328页


  隆武元年七月初三,在京师盘踞了一年零七个月的满清朝廷正式撤离。如同当日里的李自成一样,他们也是作为战败的一方不得不撤出了这天下的中枢所在。经过一整夜的召集,八旗的各旗旗丁、亲贵凑集了近六万人,加上各地溃败而来以及多铎麾下的两白旗精兵,总数在在十万人上下,就在七月初三的夜半时分,安然从西便门离开北京。
  随同他们一同上路的,还有大行皇帝顺治以及太后大玉儿,包括代善等在变乱中被杀的重臣的棺椁。也是这一天,满清有了自己的新皇帝,也就是襄郡王博果儿,年号等都未确定,便匆匆被众人推上了皇帝的宝座。
  一刹那间,这皇帝的位置对于任何人都失去了原有的吸引力,多尔衮已经不再眷恋那个曾经让他为之疯狂的宝座,他只是躲藏在装载有大玉儿遗体的马车上,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国不可一日无君,在他的授意下,博果儿成了最终的人选。
  帝党、后党、摄政王一党,都成了昨日黄花,如今的八旗为了生存,已经不得不再次团结起来,现在他们也只有多尔衮一个选择了。中原、江南、辽东都没有八旗的立足之地,也许只有那遥远的极北之地才是他们最安全的港湾,但有一个前提,那必须是他们能活着到达那里。
  八旗各部无心恋战,京师北直隶、河北之地相继被明军收复,就在多尔衮离开京师之后的第五天,也就是七月初九这一天,朱平安的北征大军开入京师,先锋武定国的新军第三卫首先入城,接管城防。
  历经两载。京师终于重回大明的怀抱,但自进城之后看到的情景和感受,却与朱平安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原本设想的百姓们箪食壶浆,夹道相迎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大街小巷,家家关门闭户,避之不及。朱平安和他麾下的大军竟然在这种极度冷遇的情况下进入到京师城中。
  不仅是朱平安,就连朱平安麾下的将领和士卒都是诧异万分。部队中也难免出现了一些不解和抱怨的声音。京师被流贼和满清鞑虏窃居这么长的时间,各地百姓盼望王师北定中原无不是急盼甘霖普降的迫切,怎么到了北直隶京师地界竟然遇到了这种情势。
  但仔细想来,这也是人之常情。两年之内,京师“城头变幻大王旗”,京师的士农工商百姓先是被流贼的追赃助饷折腾的不轻,接着便是清军入关,窃居神器。八旗贵族在京师跑马圈地,尤其是剃发令的推行,更是让百姓们叫苦不迭。现在明军再度占据京师,百姓们心中难免保留着猜疑的想法,升斗小民,每日里只是关心自家的兴衰荣辱,哪个能清楚国家大事,谁又能知道明军能在京师中呆多长时间呢?其实说实话。百姓们关心的并不是谁来做这个江山,只要是能国泰民安。其实坐在九五至尊宝座上是谁,对于他们来说,倒的确是无所谓的事情。
  大军就在冷冷清清的氛围中缓缓进入京师,朱平安的军令也在同一时间下达到各部。所有入京的兵马,全部入驻原京营部队的军营,没有军令不得擅自外出。皇城全部封闭。由跟随朱平安一同进京的山东巡抚赵光抃带领王金发右千户兵马负责守卫。由于之前的连场混战和变乱,皇城之内的一些宫殿,包括太庙都需要修葺和重建,这些也一并交给了赵光抃,从山东自由贸易区管理委员会直接拨付银子即刻开始重修工程。以便在最短时间内,迎奉隆武皇帝朱聿键入主京师。
  历经流贼和清军两场打乱之后,朝廷元气大伤,文武重臣十不存一,原有的朝局被彻底打乱,包括各地的藩王也是元气大伤,神宗皇帝的嫡系子孙除了远在广西的朱由榔已经再无旁人,其余的旁系藩王也是伤亡了十之七八。但这种情况也让朱平安处理政务时减去了一个巨大的负担,从洪武皇帝、永乐皇帝一脉相传的藩王制度始终是压在大明头上的一块巨石,现在,这快巨石被消耗一空,也正是朱平安从新着手制定实施新的方略的最佳时机。
  至于党争,在朱平安看来,却不是什么最重要的问题。无论任何朝代、任何时期,党争都是无法绝对避免的,即便是后世标榜民主自由的超级大国内部,其中也是存在的,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一个形式而已。所以,朱平安认为,党争并不可怕,关键是党争不能脱离当权者的掌控范围,也就是说,党争一定要在当权者划定的范围之内,如果出圈,便是破坏游戏规则,任何胆敢破坏游戏规则的行为,最终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如何具体运作,朱平安还要和自己的智囊团精心设计一番。
  目前,显然还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宜将剩勇追穷寇”,这句话,朱平安一直奉为金科玉律。一直以来,北方的游牧民族都是中原汉民族的大敌,从秦汉直到如今,皆是如此,游牧民族入主中原的事情,历史上也发生过多次,每一次在促进民族融合的同时,带给汉民族的却都是深重的苦难和难以磨灭的创伤。现在,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了。
  蒙古草原,现在其中绝大部分的力量已经归附于大明,草原的经济命脉掌握在朱平安的手中,蒙古贵族已经不得不成为大明的经济附庸,接下来,朱平安还有重新打通丝绸之路的长远计划,虽说现在海洋贸易已经成为主流,也逐渐成为支撑大明经济命脉的主要支柱,但对于与西亚、中亚的沟通、交流和贸易,还主要依赖于陆路。商路断绝,也间接造成了中国西北地区的贫瘠和落后。如果能将丝绸之路再次打通,不仅是可以使得西北诸省获得发展的良机,大明因此开疆拓土,也可以使得西北、东北各族不得不依附于大明的羽翼之下,成为大明战车前冲锋陷阵的马前卒。
  而满清,朱平安却没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过。在要全歼它的有生力量之后,便是依托于西北、东北的经济开发计划,大规模的向这些地区进行移民。当然这要区别于以往朝廷一纸令下,以强权逼迫百姓向遥远的边疆迁移的方式。在这一点上,朱平安对于洪武皇帝朱元璋这位祖先的迁移制度和军户制度是绝对的反对者。在他看来,经济杠杆的微微倾斜,便足可以保障百姓们做出这种选择,朝廷只要发出有关于边疆地区开发优惠举措的诏令,商贾们便会蜂拥着边疆的贫瘠地区,只要有利润的存在,他们绝对不会置之不理。这样一来,百姓们的移民潮便会在他们的带动下,开始向西北、东北一带蔓延。或许时间需要的长一些,但效果绝对要好得多。
  随着战争的结束,大明也将迎来新一轮的经济发展浪潮,其结果便是土地和人口矛盾的再次激化。早在山东时期,朱平安便利用海贸的巨大商机吸引了商贾、百姓甚至是官员们对于海洋发展的兴趣,这些年来,山东蓬勃发展,“下南洋”甚至已经成为一种新的人口经济发展潮流,大批的汉人百姓、商贾都投身到海洋贸易的浪潮中,由此也带动了山东、江淮、浙江一带的迅速发展。
  而朱平安对于西北、东北边疆地区的发展,便是打算借鉴海贸的精研,烘托出一种崭新的丝绸之路的商业发展道路。使得大明在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人口和经济得到增长和发展之后,“走西口、蹚古道、闯关东”成为新的移民浪潮,以此不仅可以恢复边疆地区的生产力,还可以牢牢的控制住各族,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全歼清军的有生力量之后,想要消灭整个八旗,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与其将其逼得无路可走,世世代代藏在深山老林里与明军作对,不知什么时候又出几个类似于努尔哈赤、皇太极运气好的不像话的奇葩,变着法儿的和大明斗来斗去,倒不如适可而止,逐步的将其同化到大明的旗帜之下。采取怀柔手段,那些酸腐的士子可有的是办法,要不了几十年,八旗满洲或许也只能是剩下一个名号而已,也或许,什么也剩不下。大明的胸怀是宽广的,可以容纳万物,区区一个八旗满洲,当然不在话下。
  阿济格坐困西安,覆亡只是时间问题了。东昌堡、广宁、锦州已经被李定国的联军攻陷,兵锋逼近锦州。多尔衮打的什么主意,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事实上,他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但是朱平安也绝对不会再给他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进入京师之前,朱平安已经派人火速给李定国送去命令,加快进兵速度,务必要在八月之前拿下宁远,进逼山海关一线。而朱平安大军则在京师休整三天之后,马上向北开拔,从南北两面堵住多尔衮北上的道路。
  山海关,将成为大明和满清,也是朱平安和多尔衮再次对决的最终战场。(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狗急跳墙

  八旗入关之时,前后共有二十三万大军,其中真正的八旗精锐就有十二万人,其余的则包括了辽东汉军、锡箔部、蒙古诸部、哈萨克、明阿特、达翰尔、鄂伦春、鄂温克各部族的仆从兵马,此后随着战事规模的扩大和战线的拓展,又陆续从关外抽调了数万兵马入关,但即便是如此依然不能满足战事的需要。到了顺治皇帝登基之后,迫不得已开始组建绿营,同时颁布诏令,言明“有愿入满洲者,即入旗内”,大批选拔汉人将官和骁勇士卒进入满洲八旗,兵力匮乏可见一斑。
  在调集军队大举入关的同时,满清也从关外掉级满汉各族百姓充实关内,只不过由于关外的战事爆发和关内形势的逐渐严峻,最后才不得不停止下来,到了清廷不得不从京师撤离的时候,实际上迁入关内的关外百姓已经达到了四十余万人。
  而此次多尔衮在京师大变之后,仓促决定北返,便是将这数十万各部族的百姓全部放弃,丢给了明军处置。甚至是将领、官员的家眷也有很多都留在了京师,在他看来,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老弱妇孺和百姓留在军中,只能拖慢大军的行进速度,为了能给八旗保存一些种子,他也不得不壮士断臂。
  北返的清军共计有十万之众,除了皇太极、顺治的嫔妃后宫女眷,其余的几乎是清一色的男丁。多尔衮当初立下的标准,“从十五岁到五十五岁的男丁一律从军”,实际上执行起来却是不得不突破了这个界限,清军中随处可见十一二岁的少年和将近六十岁的老汉,这些人已经被强征入伍,即便是战力可以忽略不计。但至少可以当做炮灰来使用,为真正的精锐争取生存的空间。
  撤出京师之后两天,各部族的兵马已经纷纷离散,其中也包括了与满清休戚相关的蒙古科尔沁部以及漠南蒙古的各部,他们已经对清军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再者说。如今的蒙古草原也是处处烽烟,他们心中还在挂念着自己的族人和地盘,因此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清军,火速向北方草原撤退。
  离开京师的第五天,清军人数骤减到八万人。随军的粮草也消耗殆尽,沿途清军还控制的城池也无法供给这么一支规模大军的日常消耗,各地的民军更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频频突袭小队的清军人马,清军士卒为此叫苦不迭。
  随同清军一起撤退的还有原崇祯朝廷的一些降臣。以大学士冯铨为首。冯铨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身子骨大不如前,但先降顺、再降清的经历却使得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自从投靠满清以来,冯铨颇受多尔衮器重,不仅在大学士中名位靠前,而且还奉命修订明史。清军撤出京师之后,冯铨等人唯恐留在京师会受到隆武朝廷的惩处,因此不得不跟随清军北返。
  清军军中缺粮。冯铨这些降官连家眷都没能带出来,日常的供给自然也不在重点考虑范围之内。多尔衮等亲贵大臣也没工夫来考虑他们的生存。这些天以来。已经有好几名上了年纪的降臣承受不住辛苦和饥饿,死在了北返的路上。
  多尔衮的原意是经顺义、怀柔,走密云、滦平,进入原朵颜三卫的地域,再经由草原向特林和阿速古尔女真故地进发。但前锋探马传出来消息,李定国所部在拿下锦州之后。已经命令蒙古各部人马从西北面向北直隶一带包抄过来,其中还有李定国麾下的朝鲜骑兵以及明军曹变蛟麾下的两万披甲骑兵。如果还按照这条路线行进,势必要和大批的骑兵对抗,而大军的补给此时已经艰难万分,到了朵颜三卫这些蒙古人的旧地后。那补给更是无法想象。所以,眼下只能向着山海关一线靠拢,收集各地的清军兵马,汇集粮草,在李定国和朱平安两路大军合围之前,找准机会突出重围。
  所以,目前多尔衮只能向着永平府一线前进,至少沿途还有清军的残部可以支援。到达蓟州之后,大军稍作休整,蓟州城内的守将虽然拼尽全力也只能是供应了一千石左右的粮食,远远不能满足整个清军的需要。
  入夜时分,饥肠辘辘的士卒们便忍耐不住,开始纵马在城中搜掠百姓的粮食和资财,城外布防的兵马甚至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已经开始对周边的村落下了手。
  多尔衮兄弟等亲贵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谁都知道如今粮草奇缺,士卒们自己有办法弄到果腹之食,他们自然也不会阻拦,中原的江山已经不属大清,这些百姓还都是大明的百姓,再也不算是大清的子民,清军自然可以恢复到原先入关之前每年秋猎南下时的状态和作风,烧杀劫掠,无所不为。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不过三十多岁,带着几个年轻一点的汉官出去转悠了一大圈,却还是两手空空的回来。冯铨等人栖身在蓟州知府衙门后面的跨院之中,这院子经年没有使用,早已是荒草遍地,但外面兵荒马乱,众人又不敢出去,因此只能在这里暂避一时。原先带出来的从人和家丁全部被清军抽走当做军卒使用,众人都是锦衣玉食惯了的,此时却是无计可施。
  冯铨和陈之龙、周伯达等人找了一间还算完好的厢房住下,搬了一些干草进来,总算有了床铺,几个人席地而坐,眼巴巴的瞪着金之俊他们回来,没想到却依然是令人失望的结果。
  黑暗的房间中,没有一丝灯火,只有外面的火光映照着众人的脸庞,众人一阵叹息之后,依靠在冰凉的墙壁之上,虽然仍在夏季,却是同时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脚步声响,原先宫里的宦官胡荃匆匆进来,身上湿漉漉,衣摆还在不停的滴着水,脸上却满是喜色。“冯公,诸位大人。这后院却是有一处池塘,水草茂盛,小的于淤泥之中找到了一些莲藕,还有两尾鲜鱼,足够咱们充饥了!”
  黑暗中,众人同时发出一阵欢呼。纷纷起身跑到胡荃的面前,但看着被淤泥包裹的莲藕和满是腥气的鲜鱼,一个个却是又愣住了。恭顺侯吴维华却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从胡荃怀中抢过一节莲藕,张口就咬,却是淤泥入口,还没品尝到莲藕的滋味,已然是哇哇大吐起来。
  胡荃哭笑不得,“侯爷、侯爷。您慢着点,这还没清洗呢,如何能够食用?还有这鱼,总要洗剥干净,煮上一锅沸水滚熟了才能享用啊!”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却是无人会处理这些食材。
  冯铨仍坐在原地,看着众人不禁冷哼一声,“体统、体统。诸位要么是饱学之士,要么便是一朝勋贵。这体统都到哪里去了?”
  众人沉默无语,寂静之中,一个声音小声说道:“我们这些人,降贼降虏,祖宗的脸面都丢光了,还哪儿有什么体统!”
  冯铨气得浑身发抖。手指众人,却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胡荃见状,连忙出来圆场,“冯公、诸位,这都是庖厨小事。有小的在便足够了,诸位且稍等片刻,这些东西稍微煮一下便可食用!”
  胡荃反身出门,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口破损的行军铁锅找到一些干柴,将火升起来,不一会便将莲藕和鲜鱼煮熟,乘上一大碗,首先送到冯铨的面前。
  看着冯铨叹口气,慢慢喝起汤来,众人这才迫不及待的吃喝起来。不一会,锅中的莲藕和鱼便被一扫而空。
  肚子里有了吃食,身上也恢复了一些力气和精神。庆阳伯陈之龙和归宁伯周伯达都是原大顺朝挂名的宁夏节度使、甘肃节度使,出身行伍,说话没有计较,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凑到冯铨的身边,轻声说道:“冯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些天咱们跟着兵马一起北进,也打听到不少消息,如今连寻常的士卒都知道,这大军是要向极北的女真故地开拔。且不说是否能冲出大明的四面合围,就是这一路的艰辛……,恐怕也不是咱们这些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啊!这一路上,大家伙儿也都看到了,咱们这些人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多余的人了,不是文官,便是年岁已高,他们是巴不得咱们自生自灭啊!”
  陈之龙越说越来劲,声音难免就提高了一些,金之俊连忙示意他小声点。
  冯铨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叹息,脸上层层的周围扭结在一起,两只眼睛都藏在沟壑之中,谁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想法。
  金之俊毕竟年轻一些,闻言便派了自己的一名同僚到门口处望风,自己则凑了过来,小声问道:“敢问两位侯爷,是不是心里有了什么定策?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如今我等都是命悬一线,一直北上的话,谁都清楚那是死路一条,现在唯有众位齐心合力,想出一个办法才是啊!”
  以往正眼都不看自己的一众文官此时低声下气的求到面前,让陈之龙不免有些得意。偷眼看看冯铨,这老家伙却是早已睁开了眼睛的一条缝,流露出探求之意。
  “我和周老哥今日出去打探了一番,如今清军也是混乱不堪,因为没有粮草,士卒们都是纷纷出城劫掠,城内也是刀兵四起,各部各自为政,只要能找到吃食,谁也不会说些什么。咱们便发现,如今这御营附近的守卫却是松懈的很啊……!”
  “你……!”冯铨惊呼出声,随即压低了声音,“你们二人是想要做什么?”
  陈之龙和周伯达情不自禁的按住手中的刀柄,脸上闪过狰狞之意,“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不如舍命拼上一把,要是能拿下几名八旗亲贵的首级,送到明军的帐下,说不定死路也会变成活路!”(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天赐良机

  陈之龙嘿嘿一笑,拽出自己的佩刀在冯铨等人的面前一晃:“诸位都是有学问的大才,我和老周是万万比不得的,咱们都是流寇出身,身上的爵位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如今这世道,也唯有凭着这家伙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周伯达随声附和:“不错,跟着清军走下去,迟早不是累死便是饿死,早年跟着永昌皇帝俺老周却是学会一个道理,旁人不让俺活,那便唯有靠着这手中的兵刃杀出一条生路来!”
  两人的话语中掩饰不住的血腥气息和钢刀的雪亮光芒,让周围的文官们都是心惊胆战,但看着两人那毫不掩饰的杀气,众人也都是心里清楚,此时如果敢反对他们的提议,面前的这两个人会毫不犹豫的举刀相向。
  想到这里,一众文官不禁瑟瑟发抖,不约而同的求助的眼光投向冯铨,却诧异的发现,冯铨早已经睁开了双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眼下只有一个难题!”陈之龙不管不顾的说下去,“清军的防御虽然松懈,但毕竟都是骑兵,就算咱们得手,如何脱身却是个伤脑筋的难题。如果没有人接应,恐怕咱们逃不出去多远便会被追上。”
  “咳咳”,冯铨咳嗽两声,腰板渐渐挺直,“这个,老夫不才,倒是有个主意!”
  众人一惊,听口气冯铨却是认可了陈之龙和周伯达的主意。
  冯铨瞪着一双浑浊但却精光乍现的双眼扫视众人。“诸位,这个时候咱们便说些心里话。大清已经完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诸位都是历经两朝的人物,之所以屹立不倒,自有自己的一套处事自保之策。名声于我等已经缥缈如云烟。如果老夫记得不错,在座的有好几位便和老夫一起在那《汉奸录》上留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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