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江南全集Zei8.com》第70/134页


秦海青脸色却仍是郑重,“若说川上淳的得意招式真是贾姑所提的‘刺突’,要对付他的宝刀,或许只能化而不能硬防罢?”

池玉亭一楞,问道:“莫非你已想到克招之术了。”

秦海青皱眉道:“除了空手入白刃外,暂时是无法可想。”她立起身来走到池玉亭面前,将长剑交于他的手中,“亭哥,川上淳的刀式你也见过了,学他的刀式刺我一剑试试。”

池玉亭变了颜色,接过剑放在桌上,“大小姐,莫说川上淳的刺突我没见过所以学不来,就是想着他的刀式随便刺上一剑,可也不是闹着玩的。”

秦海青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亭哥,你对我的功夫应是了解的,这样的事倒还应付得来。若说比快,我当胜于你,现如今是为了克敌试招,你不与我试,又能找谁呢?”

池玉亭一时语塞,大小姐说的绝非没有她的道理。若论内力的精纯,池玉亭的功力自是远胜于秦海青,但若论快捷轻盈,秦海青与池玉亭相较却又要强得许多了。

“刺罢。”大小姐不紧不慢的催促道。

池玉亭迟疑了一下,伸手去桌上抽出剑来。

“我刺了。”他说道,一剑快如流星般直刺秦海青胸口。

秦海青动都没动,剑尖点在她的胸襟上便停住了。秦海青笑了起来,“你这叫什么剑?”她伸出手指将剑身弹了回去,“我要认真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需要怜香惜玉的女子。”

池玉亭也笑了,是的,与大小姐过招是不需留情的。那么,就认真来吧。他收回了剑,平举起来,如果他的理解是对的,那么川上淳那种简洁的刀势他大概能够模仿出来。

剑如一条白线直指秦海青的胸膛,没有剑,只有线。

秦海青合起双掌向面前的长线拍去。

掌交于线,线从掌与掌之间穿过,刺破秦海青的胸襟,然后停住了。

―・文<―血从胸衣的破口处渗了出来。

―・人<―“没有留手吧?”秦海青皱着眉头问。

―・书<―“没有。”池玉亭收回了剑,“要不要紧?”

―・屋<―“不要紧。”秦海青回答,低口看了看胸口,伤口不是太深,“许是受伤的缘故,夹不住剑身呢。”她复又笑了起来,推了池玉亭一把,“亭哥你先出去等会儿好不?等我换了衣服与你一起买刀去。”

“是……”池玉亭脸上有点儿红,把剑放回桌上,自己出去把门带上了。

等不多会儿秦大小姐换了衣服出来,两人便一同往街上慢慢去散步。两人虽都有心事,但紧张了大半天,如今即使为案情着急也于事无补,所以这趟出去还是以放松的心境为多,故而走得较慢,等逛完了安海县,到铁匠铺里选好了刀买下再往回走时,日头已经西斜,等再找到一小饭铺吃了晚饭回县衙时,已是掌灯时分了。

这时天儿已黑,两人不紧不慢往回走,路上行人多已回家吃晚饭,所以街上冷清得很。眼瞧着快到县衙门口,秦海青忽然瞅着六槐提拎着个酒葫芦从街那头东倒西歪地蹭过来。

“我瞧他不行了。”池玉亭也瞅见了六槐,赶紧过去把他搀着,顺手把六槐手里的酒葫芦撸过来掖自己腰上。“先把他搀进去歇会儿罢。”连背带夹地把六槐弄进了县太爷府上他住的客房,往床上一放,六槐躺在床上直哼哼。

“福兴楼不是在另一个方向吗?”秦海青奇道,“要喝酒为何要去别的酒楼?”“也许他是不想在自己住的地方闹事儿。”池玉亭道。

听了池玉亭的回答,秦海青顿了顿,问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说和琉璃子有关了?”“今天还有什么能让六槐这么落魄的?”池玉亭反问,从腰上把酒葫芦取下来摇一摇,听见葫芦底有水响,估摸着那酒大半都已经喝完。

忽然,六槐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旁边的两个人吓一跳,见他眼神木木的,知道他是酒劲儿上来了。

“六槐兄,你就在这儿歇一歇。”池玉亭上去扶他躺下,六槐却一下子推开他的手,跳下床来。“不成,”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得回去!”虽然舌头有点儿大,可他好象对自己在什么地方还是挺明白的。“不急嘛,歇好了我们送你回去。”秦海青也劝他。“不成!”六槐“呼”地对着大门伸出一只手,指着门外,仍是愤愤地而又简单地说:“回去!”池玉亭笑着问道:“是有什么急事要回去办呢?我去帮你办不就成了。”“不成!”喝醉酒的六槐倒是一点儿也不嬉皮笑脸。

“我们送他回去吧。”秦海青摇摇头对池玉亭说。池主亭苦笑,只得过去搀着六槐向外走。六槐嘴巴虽硬,脚却不听使唤,没走两步,忽悠一下往左倒下去。秦海青刚好站他左边,赶紧伸手去扶,却不料六槐顺手就是一巴掌,碰巧秦海青抬头,脸蛋儿正中!“叫你走,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六槐大声地骂道,“回东瀛去,别来烦我!”

秦大小姐长这么大,连她爹都没舍得捅她一根手指头,“啪”的一声脆响,把池玉亭都惊楞住了。想都没想,秦小姐很自然的一巴掌还回去,“我又不是琉璃子!”她怒道。这一掌甩了出去秦海青才回过味来,要收手已是来不及,结结实实拍在了六槐的颊上。六槐本来就头重脚轻,着这一掌立马就倒,把池玉亭也给带趴下。

“不是琉璃子?”六槐一骨碌爬起来坐着,“不是琉璃子好,不是她好!”

池玉亭瞪了秦海青一眼:“手也太快了罢?”

“我……”秦海青自知理亏,一时涨红了脸,竟也手足无措起来。

六槐的脸上不知道是哭是笑,反正是一付看了让人很难受的表情,坐在那里低声嘀咕,也听不清他嘀咕些啥。

“看来他是乱了方寸。”池玉亭将六槐从地上提拎起来,重又扶到床上睡下。这次,六槐哼了几声便呼呼大睡过去。

“想赶琉璃子走又舍不得吧?”秦海青猜想。

“我们可能对他们做了坏事。”池玉亭的脸上似有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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