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怪笔录全集.com》第97/402页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又从怀中摸出了一粒药丸,递给了徐云德。
此时再看刘萍,她已经十分靠近那女鬼了,女鬼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尖啸着挥舞着利爪,照准刘萍面门便抓了过去。
刘萍对此却似乎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也不见她有所回避之态,直到女鬼的爪尖就要划到脸上之际,她才猛的出手,一把将女鬼的手腕抓住。女鬼见状大惊失色,疯狂嘶鸣,但无论它如何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
此时,刘萍又缓缓的抬起了另一只手,看了看手中的楚刀,却弃之不用,将其收回了腰间,随之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那女鬼虽有防备,但奈何一只爪子被刘萍抓住,躲避不及,只听一声干脆的声响,女鬼竟被这一耳光扇出老远,跌倒在地,半天才踉跄的爬起身,看望刘萍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惧意。
而刘萍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冷冷的看着女鬼,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使得那女鬼再次发飙,转瞬间便忘记了刚刚挨的那个响亮的耳光,嘶吼着又挥抓而来。
然而这次刚才的情况一样,女鬼再次被刘萍扇倒在地,爬起身后的女鬼,带着一丝不甘,再次扑了上去,但结果却还是一样。
一旁的徐云德和王长贵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的盯着这怪异的一幕,女鬼不断的冲上去,然后不断的被扇倒,就这样来回已经循环了十几次,却还在继续。
徐云德忍不住问道:“大仙,你说妹子她这是干啥,直接用她那把楚刀了解了不就完事了吗,这般扇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王长贵凝眉看着场中,似乎对刘萍的这一举动也是大惑不解,但他相信,刘萍之所以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便对徐云德说道:“先看下去,没准儿过一会就有分晓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萍与那女鬼就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先后扇了女鬼不下二十个耳光之后,王长贵突然惊讶的说道:“徐兄弟,你看那女鬼,是不是在流泪?”
“流泪?”正叼着棵稻草胡思乱想的徐云德一听,急忙将目光投向了女鬼脸上,果真发现了它的眼中水光隐现,的确是流泪了。
徐云德看到这一情形之后,脑中灵光一动,随之惊讶的说道:“大仙,女鬼刚从你的布袋中冲出来的时候流的是血泪,现在却是普通的泪水,你说这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王长贵点头道:“那女鬼先前之所以流出血泪,是因为怨气之浓恨意之甚,从而导致的结果,现如今流出的普通泪水,证明她身上的冤戾之气已经远远不及先前那般强烈了,原来刘丫头这么做是为了替其消除怨念呀!果真不愧是万年的道行,这等手段,想必就算是我师父在世,也绝对无法做得到。”
终于,再次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购后,女鬼再次被刘萍扇了出去,但这回倒在地上的女鬼却再也没有爬起身扑向刘萍了,与此同时,刘萍的异样也消失无形,变会了正常的模样,她盯着女鬼的眼神也没了先前的那般凛冽,而是极为平和的说道:“三世怨气加身,你也实属不易呀。但就算你今天杀光了我们,甚至杀光了整个孤云焦的人,那又能怎样呢?只能平添你的罪恶,而过去的种种却依旧无法改变,于你而言,这又有何意义?”
那女鬼听了刘萍的话后,周身不由一阵抽搐,随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王长贵和徐云德见状,不由的相互对视一眼,双方眼中皆是有些惊异,看来它再次恢复如常了,二次异变的冤魂,被几十个耳光扇醒,这等离奇的事情,想必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吧。
那女鬼兀自哭了许久,方才抬起头来,对刘萍说道:“为何我三世皆是这般凄苦,第一世与心仪之人无法自由相恋,被活活拆散,最终阴阳两隔;第二世天生体弱,十来岁便早早夭折,留下老父一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度日;第三世虽嫁给了疼我爱我的男人,但却惨遭恶人杀害,我一尸两命不说,甚至全家遇难;如今做鬼产下的孩子也……”说到这里,她再次难掩内心的悲伤,失声痛哭起来。
[正文 218第十七章 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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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萍本就是一个极为心软的人,听了女鬼的这番哭诉,她心里头对这女鬼的遭遇多少也有些同情起来,稍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虽说三世凄苦,尝尽了各种苦难,但所谓有失必有得,你第一世与相爱之人无法厮守,但却生在富贵人家,享受荣华,第二世天生体弱,虽早早夭折,但父亲待你如掌上明珠,十几年来可曾叫手受过一丁点的苦?而第三世,你嫁到钱家,受其宠爱,就连死了,他也没有让你孤身离去,而是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由此看来,你的遭遇比起那些家破人亡,苟活于世的贫苦之人,算起来还要强上百倍,只不过你脑子里却只有怨恨,何时曾想过其他?”
听了刘萍这番话后,那女鬼似乎有些迷茫,抬起挂着许多泪水的脸望向刘萍,语气中充满了疑惑的说道:“你……你的意思是,我这三世难道并非我想象的那般凄惨?”
刘萍没有直接回答它,而是说道:“是与不是,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旁人说的都不过是些劝告,你能否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解脱,全靠你自己对于善与恶、福与祸的辨别了!”
女鬼闻言后,没再作声,而是长时间的陷入了沉默,刘萍也不心急,站在一旁冷眼盯着它。
后方的徐云德见这莫名其妙的嘲,一时间也有些疑惑起来,但又不忍打破这个局面,于是便压着嗓子对身边的王长贵说道:“我说老道,你看那女鬼身上的怨气是不是就这般被妹子给净化了?此时它身上一点邪气也没有了,怎么看都是只普通的魂魄呀。”
王长贵身子还有些虚,盘膝坐在地上一边调息着,一边说道:“真没想到,积怨三世的厉鬼,竟然就这样被她给扼制住了,真不愧是万年的道行,手段就是不同寻常呀。”
终于,在许久之后,那女鬼缓缓的抬起了头来,在这段时间内,它的脑中不间断的闪现出了很多画面,这些尽是它三世的记忆,有喜有怒、有悲有乐,但也正是这些喜怒哀乐,交织成了三个不同的且都充满了酸甜苦辣的人生,恍惚之间,女鬼对于“人生”二字似乎有了些许明悟……
看着女鬼脸上逐渐浮现出来的安详之色,刘萍心中一喜,随即说道:“如今,你终于能看开了,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死后轮回,一切又得从头再来,不论是人是鬼,若一直都活在痛苦的记忆之中,又怎么去体悟世间百态、酸甜苦辣呢?”
那女鬼从地上爬起身,对着刘萍深鞠一躬,随之说道:“今日幸得有你出手相助,我才能看开许多,并消除了纠缠三世的怨恨,从而没有继续的错下去,你说的不错,若一直活在以往的痛苦记忆之中,又如何去体会、品尝这世上的欢乐之事呢。”
刘萍听了女鬼的这番话后,面露欣喜之意的点了点头,但刚要开口,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悠扬婉转的曲调,对这曲子刘萍熟悉的很,正是安魂曲无疑!
与此同时,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也同时听到了安魂曲,两人皆是有些惊讶,这孤云焦,除了刘萍之外,会唱安魂曲的就只有石桥上的那自称暗魂的老者了,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这个当口,他来此处又是所为何事呢?
果不其然,这安魂曲确实是出自暗魂之口,见他一边低声吟唱,一边自镇子的方向缓缓走来,没有理会蹲坐在地上的徐云德和王长贵,又径自绕过了刘萍,直直的走到了女鬼身前。
巧的是,当他的脚步停在了女鬼近前不足一米之处的时候,一曲安魂咒也恰好唱完,站在一旁的刘萍觉着奇怪,开口问道:“暗魂前辈?您这是……”
暗魂没有回答刘萍,而是对那女鬼说道:“三世冤魂,尝遍世间百味,如今看透红尘之事,机缘已到,你随我走吧!”
那女鬼不明所以的盯着暗魂,说道:“是你?你是石桥上的那个会唱安魂咒的?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此时刘萍对他的举动,以及说的话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还有他说的机缘已到,指的又是什么呢?
暗魂并没有直接回答女鬼的发问,而是说道:“你为何三世饱受磨难,我为何会在你幡然醒悟之际出现,要想知道这一切,你只需跟我走,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听了暗魂的话后,那女鬼似乎有些动摇,但出于对未知事物恐惧的本能反应,她问道:“我随你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暗魂道:“你已为鬼者,还惧怕什么呢?”
听了这话之后,女鬼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点头说道:“好,我跟你去!”
暗魂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见这一老一少两个鬼魂一前一后就要往孤云焦的方向去,刘萍终于忍不住的发问道:“暗魂前辈,你究竟有何用意,你又要将她带往何处呢?如今轮回转世才应该是她最佳的去路吧?”
暗魂闻言,止住了脚步,回过身来对刘萍说道:“姑娘,你只管放心,我并无恶意,另外我所做之事,乃是天机,不可泄露,若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
刘萍一听,急忙说道:“什么提示?还请前辈明示。”
暗魂悠悠的说道:“我所做的,乃至更多你想知道的事情,只需揭开那空白的历史之秘,所有的一切便可尽数揭开。”说完之后,暗魂便带着女鬼转身离去,不多会儿功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而呆立在原处的刘萍等人却还在回味暗魂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又是空白的历史,那所谓的空白历史,究竟囊括了多少人?多少事呢?在没有揭开之前,谁也无法断言。
兀自发呆许久,王长贵最先叹了一口气道:“折腾这许久,最后没想竟然又跟那空白的历史挂上钩了,也罢,反正我们已经涉足其中,多一事少一事倒也无妨。”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从地上爬起身道:“不错,既然空白的历史便是灵怪史的话,那这安魂曲囊括其中也实属正常,等我们揭开了整片空白之后,这些想必也就自然而然的揭晓了吧。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得先回去疗伤了!”
刘萍也回过神来,转眼看了看在郑某怀中熟睡的婴孩,开口说道:“大仙、徐大哥,或许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忽略了!”
[正文 219第十七章 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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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贵阴着脸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我们确实把一件事情给忽略了!”
徐云德则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啊?如今鬼婴已经灭了,那女鬼也没了戾气,跟那个叫暗魂的不知去了何处,按理讲,此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吧?”
王长贵摇头道:“徐兄弟我问你,鬼胎虽然与普通的婴孩大有不同之处,但也毕竟刚出世一天,以他自己的能力,怎能来到这里呢?”
徐云德一听,这才回想起来,先前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除了鬼胎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或东西在,所以就令大家造成了一个是鬼胎自己来到这里的假象,但是稍微细想之下,便不难想出,单凭不满两天大的鬼胎,根本就不具备这个能力,所以说它一定是被其他人或者什么东西给带过来的。
想通这一点以后,徐云德忙不迭急的站起身来,戒备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在此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个将鬼胎带到这里的家伙看在眼中咯?”
王长贵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道:“极有可能!”
“那你还这般淡定?”徐云德有些焦急起来,虽说自己抹上了牛眼泪,若有脏东西藏匿在周围的话,他是应该可以看到的,但如今却见周围啥也没有,心里难免发怵,要么就是那家伙已经离开了,要么就是它的道行极高,就算自己用了牛眼泪,也无法识破它的藏身之法。
王长贵见徐云德一副惊慌的模样,从地上站了起来,缓声说道:“放心吧徐兄弟,依我看来,那个将鬼胎带到此地的并非什么邪魔鬼怪,而是一个人!”
“人?”这下,徐云德心里更是大惑不解,他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什么人会这么做?还有,那鬼胎已经吸过血了你也知道吧,倘若真的是人所为的话,那么也就是说这孤云焦内,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旁人知道鬼婴一事!”
王长贵经过一番调息之后,体力已经恢复了三四成,脸色较之先前也有了好转,他缓步走到鬼胎刚才所在的地方,蹲下身看了看地面说道:“徐兄弟,你且过来看这里。”
徐云德闻言,急忙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却见着一些错杂的脚印!
王长贵接着说道:“今夜阴雨,这坟地中多为黄土,泥质松软,在此留下脚印之后,用不了两三个小时,便会被雨水冲没。也就是说凡是能看得见的脚印,定然都是短时间内所留下的。你看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人刚才留下的脚印之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徐云德一听,急忙蹲了下去,仔细的研究起来,最后果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脚印,之所以说它怪,其实也并不是这个脚印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是它已经比较模糊了,应该是在他们之前约莫半个时辰就已经有人到了此处,并留下的这个脚印。从这个脚印的尺寸大小看来,应该是个男子。
徐云德分析道:“倘若老道你说的不错的话,那么那个人必定会在周围留有其他的脚印,而循着那些脚印找下去,兴许还能找出些什么其他蛛丝马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