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道校对版作者尚无银》第32/156页


  老启也没有反对,站了起来,拄着那根掩人耳目的拐杖跟在谢杨身后,走进了最近的一家火锅店内,要了个包厢,随便点了一个火锅做样子,等菜上了之后,谢杨将包厢门关上,吩咐服务员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谢杨给老启倒了一倍茶――他事先说了不喝酒,本来想搞点啤酒的谢杨也只好陪他一起喝茶。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老启,我今天早上才去找过你,但是你不在,那地方你不住了么?”
  老启叹了一口气,将茶杯拿起来吹了一下,然后又将之放了下来:“饭菜就不用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来跟你告个别,顺便将一个东西交给你。”
  谢杨大吃一惊:“什么!你要走?去哪里?”
  老启沉吟片刻,才说:“我去哪里并不要紧,最近这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妖魔鬼怪齐聚在这里,可谓是风云际会。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几下折腾,所以打算离开,顺便也到处走走看看这世间万物,或许对修行有帮助也说不定。到时候找几个灵慧的徒弟,到山间盖间茅屋,将我灵道传授与之,也可以安安静静的去了。”
  谢杨沉默不言,老启的话让他心里有了某种颤抖。在老启心里,灵道至高,他不愿意参合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唯一有的便是对灵道传承职责。反观自己,难道真的就光只是为了兄弟朋友而参与到这场纷争之内吗?或许自己也该学学老启,甩甩手将这一切都抛开,然后安心的追求灵道的境界,而不是在这里做无谓的争端。即使自己真的离开了,这世界依然运转,这个世界的恩怨情仇依旧会反反复复,有没有自己都是一样。有时候想想,还真是看高自己了,张家兄弟各自有所依靠,柳叶门有自己的势力。但是自己呢?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有必要参合到这其中吗?
  一时间谢杨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老启似乎看透了他所想,说:“那天你在那山坳中的争斗我亦是见过了,我本想出去救你,但是却被人抢先了。呵呵……我想那都是你的朋友吧?这是值得羡慕的事,人活着这么一世,如果只想清净与平安,那也白来到这个世界上了。你们年轻人有你们自己的世界,争争斗斗也是生活,其中自有酸甜苦乐,这也是一种道――一种不可遗弃的道。你们与我这个老头不一样,我已经这么大把年纪了,无牵无挂,但是你却不能,即使你现在远走安宁之地,你就真的会安下心来吗?心未平,这世界自然就不会安宁。相反,心安宁了,这世界自然也就清净了……说到这里,到是我这个老头心神未成了,呵呵,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想叮咛你几句。”
  谢杨恭敬地说:“您老千万别这么说,你要是有话尽管吩咐下来。”
  老启摇了摇头:“我不是有事吩咐于你,我一个老头子还有什么事可留后人?这些年来,我该做的事基本上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你与旁道的人相交,我并不想干扰。但是我想这段时间来,你肯定也知道了灵道在那些人的口中是什么样子。虽然这几百年来灵道绝迹与‘道’途之中,几乎让人彻底遗忘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人认得出你的能力所属,所以你以后必需要小心,不要轻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到时候不只你一个人有危险,这世间灵道不多的传人,可能要再次受到大的劫难了。”
  谢杨点了点头,这些他都知道,而且上次碰到的那个一言道破他身份的老头也给了他更多的警示。老启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另外,我相信你自己也了解你自己身体中的古怪,上次我便是被你吸掉了一半触介,为此我还对心生芥蒂。不是为了自己,但是这点力量切不可在同道中使用,灵道修行本已是不易了,被你这么一弄,不紧损了人家的修为,对你自己也不一定有用,我这是为了整个灵道所想,希望你能明白。”
  谢杨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却又不好解释什么,因为这本身就存在,自己还在上次莫名其妙的吸收了他的触介。不过好处还是有的,那些触介经过自己身体的磨合已经完全属于他了,而且经由引导,还能自己生出来,目前只是境界未到而已,不然玄触已然是要超越他在聪耳上的修为了。不过这是不好说出去的,这也给他解了前面老启老是不愿意见他的惑了。给老启道了个歉之后,谢杨又继续听着他的说教。这个老人在他迷茫的时候给予了他指点,虽然那并不多,但是亦是给他打开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在他自己心里来说,老启比那尚未蒙面的柳叶门门主更像一个师傅。
  所以谢杨带着尊敬的神情听着老启的诉说,无论他如何,他都尽量点着头。老启交代完之后,谢杨又问了他一些其他琐碎的事情。火锅里的火焰早就熄灭了,外面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服务员已经来催了好几次,但都被谢杨给赶出去了。
  老启最后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将之递给了谢杨,那本子并不厚,但是却有点破旧。谢杨疑惑的接了过来,听老启说:“我同你并不是一修,所以能教你的实在有限,但是这上面有我师傅以前对我所说的一些东西――绝妙的修行之法是没有的,但是却有一些灵道器械制作所需要的材料,以及最简单的方法,我将其整理了一下,加入了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另外,这上面还有我这些年修玄触所累积的经验,不管有没有有用,我今天就将它送给了你,就当是我为一个同道所做的事吧。好了,就到这里吧,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也该走了。”
  谢杨连忙将本子收到自己的怀里,站起来,将老启搀扶起来。老启走到外面跟谢杨道了别,而后朝黑暗中隐没而去。谢杨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有点出神,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一股孤独的感觉涌了上来,现在整个灵道在这里他所知道的就只他自己一个了,再无他人。自己以后就将是彻底的在黑暗中摸索了,没有同伴,只有自己孤独的一个。心蓦地有些凄凉,有些绝望,还有一些悲壮。或许自己终究有一天,也会如老启一样漠落。当转过身时,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全世界的人都会拿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谢杨甩了甩脑袋,将所有一切都甩了出去,然后摸出了那本笔记簿,盯着那什么都没有的封面,然后蓦地神经质的大叫一声。在旁人怪异的眼神中,快步朝宿舍走了去。
  意外的是欧华并不在宿舍,看来这小子与何珊珊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相当亲昵的地步了。谢杨也乐得清净,将那本笔记簿拿出来,观看起来。
  笔记簿的最先一段是对灵道的一些简单的分类与诉说,这些谢杨大体都知道,不过其中有一段倒是引起了谢杨的注意。“灵道五修,皆是以感灵为主体,无论是介力还是最终的力量方式,最终都是来源于它。所以灵道修为的精进,在有境之界,以连通感灵的方式为主,是以感应之法,需要自己摸索,每个人皆有不同,但效果却差不多,只有掌握贯通感灵的方式,才能让介力发挥出应有的威力。除非有器械辅助,不然,即使介力再庞大,所能进行的亦是被动的防守,根本无主动权可言,而且所虚耗的力量非常之多,效果却非常之差,在与人争斗之时,必然处于被动状态。”
  简直就是一语中的――谢杨对此深有体会,在几次与许凡还有那人的争斗中,无论是胜是败,他都无法做到主动,每次都是要先等人做出攻击才能反应。幸而有允耳器,不然天知道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但是感灵如何贯通又是一个问题,感灵的确是存在了,但是谢杨根本无法掌握,前面也说了,感灵根本就是一个虚无但又实际上的存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简直于如是一种想象中的存在,那该如何与自己的身体贯通?这上面又没有具体的方法,看来只有自己以后慢慢地摸索了,谢杨放下心中的想法,继续看了下去。
  “而要想进入灵道的无境之界,前提也必需是要与感灵的贯通,不然,修为将在境之界难以寸进。无法贯通,便不能进入这个真正与旁道悖行代表灵道的世界之内,所以其重要不言而欲……我一身无法突破有境之界,最大程度也是这个原因,贯通之法,需要对灵道的足够认识,也需要机缘……”
  看着老启写下来的这些话,谢杨脑中只有一个词:烦恼啊――
  前面没什么好看的了,随便扫了几眼之后,谢杨翻到了更后面,中间是老启在玄触方面修行的心得。这其中累积了他这么多年的智慧与汗水,自然不是一眼两眼就能看懂的,但是谢杨算是对玄触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对玄触的有境之界也多少有了一个发展下去的思路。
  玄触对感官敏锐要求比聪耳更加苛刻,几乎到达了变态的地步,如老启记录下来的所说。玄触在有境之界的最高地段是“寸宙”――大概就是“微观世界”的意思。玄触修为每寸进一步,就会前进到物质更里层的世界,就如物理科学的发展一样。所以玄触上的进步,不仅仅是触介以及与感灵的贯通,他还需要修行者本身神经的感觉能力的挖掘。谢杨现在算是基本了解为什么老启会选择当一个给人摸骨的算命先生了而不是一个收破烂的了,人体是这极为复杂的结构,所以对其秘密的探询能更加锻炼触觉的敏锐。谢杨看了一眼自己充满异样光泽的手,可能这其中也有触介的功劳吧?看来以后要想在玄触上有所进展的话,也需要凭自己的感觉去近距离去观察这些微小的世界了。
  另外上面还记录了玄触的一些功防方式,这是目前谢杨最想得到的东西,不然他现在那一身触介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模拟反击与一些微妙的感觉能力了。但是看到后面能用的还是不多,比如凭空凝物的能力,这种并不是于虚无创造,而是在贯通感灵之后,通过触介将一种实际存在的物质通过能力转变为其他自己所熟知其结构的东西。这在争斗着无疑是有利的,而且这项能力本身就能给人无限的诱惑力,这可是类似与女娲娘娘捏泥造人的能力啊!虽然不可能创造出人,但是即使是单元素的物体也是让人兴奋。但是这除了对物质本身的最彻底的了解之外,还是要贯通――谢杨简直想抱头痛哭。贯通――还真是什么都需要贯通,看来这要在灵道上的更进一步,这是少不了的。
  对于玄触的介绍占了这本笔记簿的绝大篇幅,谢杨本来还以为之后都会是,但是当他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那是关于灵道辅助器械的制作材料以及方法的介绍,这可是好东西啊。
  “灵道佐器,制作无套路可寻,需依自身条件与修为而为。制作需要对自身灵道有足够认识,以及介力运作时的细微,难易不定。佐器有攻有防,有辅助修行亦有其他,无限制,全凭自己所想所造。即为佐器,自是辅佐之器械,不可反客为主,不然对自身修行地阻碍不可谓不小,不可对之形成依赖。”
  言入肺腑、言入肺腑啊,谢杨深以为然,继续看下去。
  “佐器制作方式不一而论,但大多可为两种,基本器械的制造以及平面点画为主,这自然也是不限制的,这是这两种最为方便。平面点画亦是需要相附和的材料,大多是磨捻成粉末,混合以介力,或点或画在以纸、板为主的平面上,这种制造方式极为方便,但是相对的,威力亦是要小得多,但是大有大用,小有小为,不可一味追求大威力的佐器。然点画法虽然简单,但是却需心细者才能为,其中奥妙细节甚多,非心思细腻者不可为。器械的制作则是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甚至自身的修为去制造,混合以必要的材料……然制造出来的佐器,威力必然与点画法所出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小型器械便于携带,可时时在身……”
  这段倒是多像广告词,只差“实乃居家旅行之必备物品”这句了,这些话是老启根据他师傅的诉说,自己整理出来的,所以看上去有点怪异,文字今古参杂。看来有的是简单的能看得明白的,他完全是按照他师傅的话写下来――看上去他师傅可能也是从他师傅的师傅那里听来的,有的则是经过他自己的重新叙述,再记录在上。虽然看上去有的地方多少有点词不达意,但是还算说得清楚,谢杨对灵道的佐器多少有了些了解。依照所写,那么戴在自己耳朵上的允耳应该是器械,而那张《附耳图》上面的那个留声小阵,就是用点画术做出来的小阵了。那么这么说来,佐器就应该分为两个部分:平面阵势与器械。不过笔记簿上面并没有如此诉说。谢杨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也对,器械说起来也只是一个立体的阵势罢了,没这么一分也很正常。
  下面很长一个篇幅的制造佐器的材料介绍,内容很是繁杂,而且可能由于遗失问题,记录得也不清楚,有的甚至连最简单的产出地与特点、形状介绍也没有,让谢杨遗憾了不少时间。不过老启上次提到的一种材料到是有,就是允耳器中的殊莲籽。
  具上面的描写所说,殊莲籽产出于一种类似与莲的植物,但是生长环境却没有莲那么苛刻,只需要一定水分和营养给养,殊莲便能生长,多生长在温热之地。但是作为它一部分的殊莲籽,却要比莲子细小得多,比芝麻粒还要小上一分,而且一棵成熟的殊莲需要经过一年半时间才能成熟,而且数量极为稀少,一个硕大的果然盘之内,在细密的经络中只有稀少的存在,有的甚至没有。或许正应了物以稀为贵这句话,殊莲籽却是一种上品的材料,而且是极为稀少的灵道五修通用的一种宝材。
  还有一种引起了谢杨的注意,是一种被灵道中称为“鼓木髓”的材料。这种材料也是实用极为广阔的材料,之所以吸引谢杨,是因为它是聪耳与玄触中都通用的材料。这是一种生长于气候干燥地带的灌木,相比于起其他那些材料的微小体积,它不可喂不庞大,但是能用的也只有它整棵树的树髓――也就是它最核心的软干部分。这种材料因为极为良好的导音效果,以及良好的神经敏锐作用,几乎是制造玄触与聪耳两种佐器不可缺少的材料。
  取得“鼓木髓”的方法也不是很难,将整棵鼓木的上段部分拦腰截断,然后在树干中提取就是了,运用的方法也不尽相同。但是前提却是都必须要晒干,可磨成粉末当配合一种叫“灵液”的液体,是制造点画佐器的不二选择,还可以直接参与器械的制作或者辅助。
  灵液这上面倒是没有多做介绍,但是基本可以知道这并不是一种纯液体,应该是一种类似于胶质的半流动液体。这种材料本身没有什么可取处,但是它对介力良好的吸附力以及它本身不错的粘合力,成了制作两大类佐器所必须的材料之一,应用极为广泛。
  这些材料都有一个必须的前提要求,就是介力的非排斥性。
  谢杨这就烦恼了,作为必需品,但上面却没有必要的介绍,这以后要怎么寻找才是?看来又只能等机缘了,还真是烦死。
  谢杨想起了附耳图上的那个留声阵势,将之重新打开观摩了良久之后,发现这个阵势非常简单――当然,是基于对聪耳的认识之后。如果猜得没错,就是鼓木髓磨成粉末之后加上灵液混合调治,再按照特定的波动顺序,输入介力之后,声音就会发出来。
  如此看来,佐器制作还真的是没什么特定的套路,需要的是要做出来的佐器在要它发挥什么样的力量而定。


第十七章:地下势力的新老大
  谢杨安下心花了两天时间仔细研究了这本笔记簿,收获是蛮多的,至少在玄触的运用上有了很大的进步,对于今后的修行路线也多少有了一个定论:贯通。但是他自己也清楚这个过程急不得,老启都说了,他搞了那么多年,到现在还没磨合好,自己才几个月而已。这让他心里着急的同时,非常没品的平衡了一点。
  两天之后,谢杨分别和张家兄弟碰了面,张远秋在被他师傅大骂了一顿之后,基本平安无事了。唐长林并没有将他和张远伤一起的消息告诉极武会,当然,他们也并不知道他和张远伤的关系,这其中要查出来也并不困难。学校就有不少人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但是这其中经过张远伤身份的错杂,搞起来还真是有点难度了。现在要嘛知道张远秋有一个黑社会的哥哥,但是却又不知道他魔道的身份,知道他魔道的身份的,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这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让张远秋的师门没有立刻让他为难。
  而张远伤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的处理帮派的事情,他的离开已经是即定事实了,要是什么交代都没有的话。刚刚平定不久的地下世界,又要重新陷入血腥纷乱,这其中的诱惑,还真没几个人能忍得住去不咬它?
  张远伤能取得这个城市的地下世界,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个人的人格魅力和神秘,他的能力几个亲近的手下都知道,这点是维系着他们帮派实力凝聚的很大一点原因。新对于对他的忠诚,那些手下并不是亲如兄弟,张远伤起到的是一个平衡作用。他一离开,先不说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就是他们的内部也会迅速的分裂。
  如果张远伤足够冷血的话,他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或者可以在临走之前发一次足够的威,将这些蠢蠢欲动的人完全压制住,阴恨的甩下一句“我会回来!”那么起码在足够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人敢于有异动。但是实际上他并不是――或者说他对和自己打拼相交的兄弟不是,他不想因为他而走到一起的这群男人们,在自己走之后兵刃相见,他不忍。
  所以他要做的是在这段时间内,重新选出一个平衡所有势力的人选,将一切不安的因素彻底的压下来。但是从他手下选是谁都不会服气,有时候了解多了,猜忌与不满反而会不多。所以张远伤只能将目标对准局外人。本来张远秋是最好的人选,他是他弟弟,他将帮派暂时交给张远秋管理,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凭借张远秋的能力,完全可以将帮派收归到自己手上。
  但是极武会明显是不会允许他们的弟子做这等污秽之事,而且还会让他们注意到一些东西,到时候要是一查,发现张远秋有一个身为魔道的哥哥的话,那事情可就不怎么好玩了。
  那么再另外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看着张远伤望着他那热切的眼神,谢杨连忙摇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行,我是良好市民,不会混黑社会。”
  他现在哪有精力再参与到这码子事上来?这可是彻彻底底的浑水,这其中的复杂关系一想起来谢杨就头皮发麻。这是一个完全崇尚暴力的世界,虽然也可能斗斗智慧,但是更多人喜欢在有些事不好解决的时候,在你背后拔出一把枪对准你的脑袋。就算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么一搞,也是招架不来的。
  老启的突然离开,让他心里受了震荡,他甚至连甩下一切的想法都有了,怎么还会往自己身上揽那码子事?张远伤盯着他的眼睛,谢杨连忙转到一边,装作没看见,只听前者说:“老杨,是不是你对黑社会有意见?”
  谢杨说:“有是有一点,经过这么多年的正义教育,没有那是说假话。但是实际上也不多,不然我也不会跟你交朋友了不是?其实我这个人还是蛮开通的,尤其是前段时间看了不少的黑社会电影和小说之后,那点点意见基本可以不提。但是远伤,你也知道,我现在也是柳叶门弟子了,虽然有自由,只怕也是没有太多时间出来管理这些东西。你自己做了这么长时间你也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难度,而且你的兄弟肯定也不会服我。”
  本来还是要说下去的,但是张远伤却打断了他:“其实管理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帮派现在已经进入了平稳的发展期了,许多的事都是由手下在运做着。现在就是需要一个人出来当一个中间人,起到一个平衡作用,所以这个帮派外的人比帮派内的人更适合来做。和我比较亲近的兄弟多少知道我有能力的事情,到时候只要你在他们眼前稍稍露几手,然后我再唬他们一下,都是没问题的。老杨,你肯定也不希望我一手打下来的势力就这么消散了去吧?而且那些在腥风血雨和我一起走到今天的老兄弟,我是真的不希望他们……哎,要是这个事没有一个解决的话,只怕到时候难免又要流血,难道你希望看到么?”
  谢杨将张远伤拍到自己肩膀上的手移掉:“你别来这一套,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再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往悲观的地方想呢?说谁你一离开他们一定就会乱起来?别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嘛,你上次不见了不也是没什么么?这可是你一手打出来的江山,你要相信他的稳固性那是绝对优良的。”
  谢杨那口气、那表情让张远伤哭笑不得,这小子现在摆明了还在跟他瞎参合,想蒙混过关。他摇了摇头,正起了脸色之后说:“老杨,你是身不在其中,不知这里面的暗潮汹涌,我敢说只要我将要离开的消息散布出去,短时间之内一切都会乱起来。我上次被狱炎山带走的情况和这次不同,上次这个消息知道的就只有阿刚一个人,所以只要瞒一下就会过去。但是这次,想瞒也是瞒不过的,因为这次一去就不知道是多少时间,甚至可能都回不来。”
  一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有黯然了起来,那副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谢杨安慰了几句,他一直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谢杨心里那个烦躁,简直就想打他一顿,最后张远伤站起来失望加伤痛地看了他一眼,这下更不得了!谢杨叹了一口气,脑袋都快摇掉了的说:“你别走……哎,好,我答应你,但是我可先说好了,我什么事都不做,就只是当一个中间人,你帮派中的那码子烂事我绝对不会管,我的职责就是当一座佛像,OK?”
  张远伤立刻兴奋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奸计得逞的阴险笑容,谢杨一愣,二话不说一拳砸了过去,不大的房间顿时给他们两个弄得鸡飞狗跳。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张远伤整理了一下衣服:“其实你要做的也就是当一尊佛像,将那些小鬼镇压住就行了。其实帮派的主要事物还是被那几个老兄弟掌握着,一般的运做都是他们在进行的,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事。其实那几个老兄弟的人都还不错,我在的时候他们不会弄出什么事来,但是我一离开,你知道,这其中就必需有一个人要站出来主事。他们倒未必就是那么有野心,但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上去都会引起反弹,所有人都不会服气。所以你完全不要担心他们为了你这个位置而对你下黑手,他们已经掌握了帮派基本上所有的力量,一个虚名不足以他们做出会让他们处于风尖浪口的事。你要小心的是刚刚依附于我们不久的势力,以及那些外面进来的势力,他们可都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过依你的实力完全不必要担心他们,有些小纠纷你可以吩咐到下面去……”
  张远伤侃侃而谈,谢杨那个是听得头大无比,不过他说得到是挺简单的,要是真的就是如此的,那也还真的不需要花费多少的功夫。
  不过等执行起来的时候,谢杨才发现自己简直受了天大欺骗!在当天的时候,谢杨就和张远伤以前那些心腹兄弟见了面,这里面除了刚哥之外,其他的他都还没见过,这些到是没有上次许德常长得那般阴险,但是这些人身上的煞气还是让他惊讶,不敢再怀疑这些人爆发出来的能量。当张远伤宣布自己暂时将要离开的时候真的是像一颗重磅炸弹当场炸开,而宣布谢杨将接替他的位置的时候,这炸弹更是又重新响了起来。
  张远伤隐晦地让这些知道谢杨和他有一样的力量,而后谢杨又小用了一下耳介当场用“佛门内家狮子吼”将这些人搞得大脑一片混乱,而后又一个不小心跳到撞了天花板的时候,这些人也默认了这个即成事实。他们对于张远伤的尊敬与忠诚谢杨是能看得出,他的话他们会听,但是却不能让他们没有不满――虽然谢杨有和张远伤一样的力量。
  张远伤最后宣布权利全面下放,让这些人彻底的没了话说。毕竟按他所说,那么谢杨也就是一个空壳子了,不会侵吞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并且谢杨已经说明了,他以后基本上不会管帮里的事情,所以一切都还得看他们。这让他们更加放心,但是换老大这件事是必需要让整个帮派的中上层人知道的,所以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拜会。谢杨整整保持了三天的微笑,在脸上肌肉彻底的僵硬了之后,才算是结束。那些小弟的不满当然是有的,不过有张远伤手下几员猛将顶着,自然也不会有多大风浪,而且张远伤还满脸笑容的陪他一起出席。
  就当谢杨以为所有事都完了之后,可以去轻松轻松去了的时候,他又被几个张远伤几个热心的兄弟拉去见那些关系户了。这层层面面的人更是海了去了,这么一弄整整就是一个星期时间,而且还是在张远伤的陪伴之下,要是没有他后果更加不堪,光是解释就不知道要解释多久的时间。一个星期一天基本上都是五桌以上的饭局,谢杨的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但是这上面却都是酒在交流,而且一个比一个喝得。要不是有雏凤劲顶着,他第一天恐怕就倒地不起了。
  纵然是这样,当最后一个饭局结束的时候,谢杨还是全身发虚,脸色青中带白,整整休息了两天才恢复了过来。
  一个名义上的新老大就这样诞生了。
  表面上看似风光,但是只有谢杨知道这有多么的吃力不讨好,没有实际权利不说,还让他站到了世俗势力的风尖浪口之上。一个搞不好就会有警察或者国安局的人找上门来,在他还莫名其妙的时候将他铐住,然后拉到一个不知名水库边上给毙掉了。张远伤还真的给他找了一件麻烦得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他也知道张远伤的无可奈何,这位黑道老大不是舍不得那份黑暗的势力,而是不想他原先的兄弟反目成仇,这份心思让人感动。这也是谢杨为什么去帮他的最大原因,他能为了兄弟想到这么多,难道我就不难为了兄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么?
  他深知自己虽然可能随时都有危险,但是实际上一旦承受不住的时候,完全可以远遁而去,谁也拿他无法。而且他的身份也只有该知道的人知道,虽然说起来夸张,但是实际上也并没有多少人,他们自己嘴上也会有分寸,知道说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张远伤已经将自己手上掌握的资料全部移交给了谢杨,其实这也算是一份不小的力量了――至少威慑力是足够了。
  当然,坐在这么个位置上,好处自然也是有的。以后黑道上有什么麻烦完全就不要担心了――这条是肯定的,这个城市的地下势力在名义上也是属于他。另外就是在经济上,每年的分红还是会按张远伤以前的分量给他,去那些酒吧已经娱乐场所也可以不用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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