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第100/205页


克拉克在荆棘鸟城区当了七八年卫兵,哪家妓院哪个妓女有几根毛他差不多都一清二楚,赶紧上前几步说道:“报告长官,春水街大概有六家势力,第一是黑手兄弟会,他们的触角遍及全国各地,一直是帝国根治不去的毒瘤,前几年慢慢在春水街发展起来,经营有十一家妓院,都有从各地拐骗来的妇女。第二是毒蛇帮,专门靠盘剥妓女维持生存。第三是金钳子会,里面都是些小偷强盗。第四是劳伦斯帮,他们都是从劳伦斯公国过来的罪犯,穷凶极恶,专收保护费的。还有两个帮派都是小打小闹,没什么背景,上面四家势力都瞧不起他们。”

“你们身为治安卫队,从没想过要铲除这些罪恶势力吗?”

克拉克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他们常给治安长官、政务长官交钱,我们有时候也能分到一份,就不太去管了。听说他们也结交军方、贿赂内务部、教廷,大家都有好处,所以心照不宣。”

“看样子这个月的薪水还是别发给你们了。”

克拉克大声应道:“是!”竟给罗丹调教得极为听话,短短一个月,浑身上下尽是严谨的军人风范,没有任何怨言。这罗丹倒是个人才,看来今后要有什么动作,须得多依仗他。

沈之默目光停留在治安所拐角对面五百米一家装点得五彩缤纷的房子,门口一盏路灯的辉光已经完全被掩盖,从路灯顶端牵了几根细绳一直连到房子前,上面红黄蓝绿彩旗飘飘,煞是美观,下面穿着暴露的姑娘迎来送往,吸引着客人的注意,一派浮华繁荣景象。

“那是什么地方?”

“报告长官,那是‘香奶尔’,一间已经取得牌照的合法妓院,上下三层,里面四十多个姑娘,拥有住宿、餐饮、洗浴、按摩等各种服务,店主是曾经艳名远播的欧格登夫人,背后没什么势力,劳伦斯帮收取保护费的同时,也为她们提供保护。”

“是么?我们先进去检查检查,看看他们有什么不合法的交易,也好打击打击犯罪恶势力。”

几乎容不得“香奶尔”里面的人有什么反应,沈之默当先推开门口走了进去。宽阔的大厅,天花吊顶很高,悬挂式烛台明晃晃地燃烧,从门口到吧台铺着一条缝隙里藏满尘土的红地毯,四周散落几张桌子,有姑娘陪同客人在喝酒,姿态放肆,不时传出几句淫笑。

烛光摇曳中,酒客半醉半醒,索性把手插进陪酒妓女的裙内大肆轻薄,那妓女仍旧保持着笑意,只是在她不易察觉的眼神中才可看出三分不情愿。

吧台另一侧的角落,一名中年妇女带着两名壮汉正在打人,角落光线阴暗,不知打的是什么人。

在大厅负责招待的老鸨见沈之默身后一群表情严肃的治安卫兵将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就提着鼓得如同灯笼一般的裙裾过来了,脸上绽开甜如蜜糖的媚笑,迎向克拉克,一把挽起他的胳膊说道:“克拉克先生,一个月没见你了,今天可有空来小店坐啊,姑娘们,还不过来服侍老爷?”

克拉克侧了侧身子,冷冷地说:“有什么事请问我们治安所新任长官撒加先生。”

治安官换人已是一个月前的消息,一直没有来过,老鸨这才发现自己马屁拍对象,立即娇滴滴地腻到沈之默身上,细声笑道:“长官老爷,许久不见,莫不是想念奴家了么?本店有宽敞的房间,凉爽的空调,最重要的是还有美丽的姑娘。”

这老鸨年纪不过三十五六岁,皮肤保养得好,又经过浓妆打扮,一头亚麻色头发上喷满浓烈香水,露肩长裙勒束腰部,把胸乳部位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压在沈之默手臂上,弹性惊人,后面几个流氓卫兵的目光都给驽直了。

沈之默看似斯文,实则粗暴地把她推开,说:“治安所奉命检查春水街安全事宜,不相干的人都滚开,士兵们,封锁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严禁任何人出入。看看这里的嫖客的姑娘,检查他们的身份证明,是否藏匿罪犯,每一个人都得登记在案,严格监控。”

老鸨哪禁得起一推之力,打了个趔趄,猛然扑倒在附近桌子上,胸前双乳压住盘子里黏糊糊的奶酪。桌前那客人吃了一惊,险些扯破姑娘的内裤。

老鸨狼狈不已,听到沈之默一顶大帽子扣将下来,这店里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急忙抖开奶酪,连露开的胸口衣衫也顾不上拉紧,赔笑道:“哎哟,长官好大力气,让奴家心里发慌呢。”对侍女说:“快,快去请夫人下来,就说治安长官大人亲自驾临。”

第106章 逼良为娼,该死

“大家一切公事公办,不得有误。”

老鸨急道:“大人等等,小店一向严守法律,每月税钱也都准时交纳,从无半分拖欠,再说,眼前又没什么罪案,怎么能说检查就就检查呢?”

卫兵们收到命令,早已守住各处要道,准备实行盘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些坐在大厅取乐的客人都不知所措。

大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十分安静,只听到吧台角落里一阵呜咽的哭泣,声音缥缈纤细,隐藏着伤心、失落、悔恨、焦急、痛苦种种情绪。

沈之默走了过去,老鸨也赶紧拿着蜡烛跟上。

烛光映亮了角落,手持竹鞭的中年妇女和两名壮汉停住手脚,尴尬地望着他。一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缩在椅子脚下,头发凌乱,衣服破损,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身上到处都是红肿的血痕,眼睛中充满惊恐和绝望,像是被肉食动物逼入绝境的小鹿,楚楚可怜。

在她身边,还有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紧紧攥住她的衣角,皮肤白皙,眉目清秀,眼神同样写满怨恨,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瞪着那个中年妇女。

沈之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鸨说:“她呀,前几天不知从哪里流浪来的,饿得快要死了,我看她可怜,给了她几个面包。可是东西也不能白给吧,就让她接客,可是她不肯。也不想想,拖了个那么大的女儿,就连客人都看不上,要不是我发善心救助,只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是么?去给她办了特种职业营业证,进行体检了吗?有没有健康合格证?”

“办了办了。”老鸨见长官没有追究的意思,忙到柜台里取出证明文书,说:“当初也跟我签了十年的卖身契约,看看,这里是手印,临到头来却不肯接客,我们这店可不是白开。长官大人您可别见怪,店里就是这么调教姑娘的,您请坐请坐,一会儿我家夫人就下来了。”

沈之默心细得很,暗想:“这女人当时饿得紧了,又带着同样饥饿的女儿,老鸨用面包粮食诱骗她签契约,形势所迫,势必不能拒绝,只怕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逼良为娼亦不过如此。”

对那可怜女人说:“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女人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死死地瞪着他,眼中喷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焰。

中年妇女一鞭子就抽下去,骂道:“长官问你话呢!长官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不识抬举,不然老娘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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