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第165/205页


沈之默根本不用去看,左手食指竖起,对准他脚底的涌泉穴。

用食指与大腿抗衡,开玩笑么?奥布里不假思索一脚踩下,穿的是质地较软地拖鞋,骤然感觉脚心剧痛蔓延,身体丧失平衡,轰然倒地,整条腿已经麻木不能动弹,拼命叫道:“老大,老大!你用的是什么魔法?”

沈之默摇摇头:“你的体质太差劲了,我教你几手,以后也好方便行事。”本想传一门轻身健体的呼吸吐纳法门,不过想他怕没那么深毅力,坚持不住,白白糟蹋自己一番心思,便说:“我有一套近战搏斗的体术,若练得好了,百战百胜,多强的敌人也能一举制服。”

奥布里用力揉着脚心,叫苦不迭,闻言却是一喜,精神顿时振作起来,顾不上疼痛问道:“什么体术?我要是练会了岂不就天下无敌?”

“叫做小擒拿手,要是你正巧手里没刀,偏又遇上敌人,便能发挥最大威力。”沈之默说着手掌一挥,呼呼几道凌厉风声,奥布里什么都没看清,只觉手腕一痛,定睛一看,自己双手已经搅做一

手向上,手指插进鼻孔里面,不由惊骇万分,随之而喜,暗忖道:“这么快的手法,我就可以简简单单戳瞎敌人眼珠了。”

念头还没来得及多转动几个,沈之默又是一转手捏住他地手肘关节,便觉十分痛苦,使不出半分力气,不禁问道:“老大,放我一条生路吧。”

“哼,身为刺客,就必须了解人体的每个弱点和部位,在最短时间内进行强有力的打击,让对方失去活动能力,你说,人体的弱点都在什么地方?”

奥布里好半晌才回复过来,蹲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他把烤肉吃完,努力回忆当初刺客考核时的项目,点着手指头说:“眼睛、咽喉、小腹、下阴,好像就这么多了吧。”

“我现在可以肯定你的三级资格证是用银币贿赂来的了。还有太阳穴、下颔,如果被人靠近,这么用拳头击打,会使对方昏厥。”沈之默做了个动作,又说:“腋窝,是人体的一个敏感点,同时十分软弱,如果骤然受到伤害会产生剧痛,短时间丧失思考能力。打架地时候你要学会利用,比如他这么一刀劈过来,你怎么做?”

“我当然横刀招架,然后给他一脚,多简单省事,不信你看血鸦堂那家伙,都是这么被我教训的。”

“战斗时千变万化,你想得太简单了,万一他力气大,你招架不住又怎么样?万一站的地方不平整,你来不及出腿踢他,又怎么样?万一你手里没刀,又怎么样?”

奥布里还能怎么样?只好脸色苍白地摇头。

“你先好好想想,过两天我写几个要点给你自己琢磨,别整天去嫖姑娘,要是我发现你因此拖了大家的后腿,那也就是你写遗书的时候。”

“是是,大人的命令我从不违抗。”

“欧内斯特这桩事早点解决,别拖到明年,要给外人一种黑暗葵花会雷厉风行的感觉。”

“是是,欧内斯特绝对活不过三天,您尽管放心。”

转眼到了周四,一大清早,钻石蔷薇门外就停着四辆华丽地马车。车夫在座位上缩头缩脑,不停吸着鼻涕,暗暗咒骂这该死的鬼天气,温度低得吓人。街外的树枝、屋檐垂下长长地冰凌,积雪还没消融,一些孩子在外头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车厢里一个手风琴师拉开门口,给车夫递了支烟草,问道:“约翰,什么人能让维哲罗姆这么重视,刚才你见到人了吗?”

车夫感激地接过,避开风头把烟草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说:“维哲罗姆不喜欢别人吸烟,我可***憋坏了。刚才他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才被一个老头接进去,什么都没注意,不过维哲罗姆脸上喜气洋洋的,到底什么事让他那么高兴?”

“听说吸食烟草对喉咙和肺有影响,但我是拉手风琴的,影响不大,平时偷偷藏着,熬不过了就抽上一两支。喂,你不觉得维哲罗姆有点怪异吗?往常去给女皇表演他总是敷衍了事,没多大激情,可是这一次很不一样啊。”

车厢里的另一个管弦手接口道:“是的,从前几天以后他就开始兴奋,似乎特别期待这一天,莫非女皇的病情好转了?”

“我认为不像,关键还是在这个神秘人,据我所知这套住宅属于亚摩斯男爵。但……亚摩斯男爵算得上什么东西,维哲罗姆连海达希亚大公都看不上眼,即使他身份那么特殊,还是受到了两位伯爵的求婚,那个劳伦斯王国的王子不是在伊利达城逗留了半年吗?每天九十九朵玫瑰雷打不动,被严词拒绝后才灰溜溜的回去。还有那个狮鹫骑士团的团长为了他还与妻子离婚,闹得满城风雨,你们说说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管弦乐手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或许只是我们的错觉。这鬼天气够冷的,我只想早点结束可笑的表演然后去喝两杯。”

马车夫说:“不,让维哲罗姆在门外足足等了十分钟,外头这么冷他也毫无怨言。那人架子可真够大的,我听说亚摩斯男爵已经四十多岁了吧,又没什么钱,只靠祖父的遗产过活,而且他对音乐一窍不通,该死,事情越说越离谱了。”

第158章 觐见女皇

个长着通红酒糟鼻的小号手说:“我常来春水街……都指着他笑:“好家伙来找姑娘也不叫一声,你就不怕被凯瑟琳抓住?”小号手有些不好意思,怒道:“你们别打岔,我是说,这套住宅的主人已经不是亚摩斯男爵了,听说他前几个月已经搬回乡下居住,房子卖给本城区的一个治安官。”

“治安官?”大家同声问道:“我从未见过维哲罗姆如此降低身份,甚至是谦卑的……来见一名治安官?哦,不,你一定是弄错了。”

“没错,事实上是这样的……”小号手说:“我确实来春水街找快乐了,姑娘很漂亮,不过我和她上床时,她居然叫着一个叫做‘撒加’的名字,我问是谁,她说是治安官大人。我怀疑他们有一腿,于是继续追问,可是她说只见过治安官一面,***婊子!”

手风琴师沉吟起来:“莫非,这个治安官长得比王子还英俊?”

“算了,别猜了,等他们出来再看看。”

织萝缇琳很不高兴,因为她一大早就看到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来找撒加,这个女人真是漂亮,连她也不得不惊叹,可是胸部比搓衣板还平,能和自己比么?――虽然哥哥时常忽略自己的这处地方。

幸好哥哥对那个女人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淡,还称呼对方为先生,自幼受过宫廷礼仪教育的织萝缇琳这才想起,那“女人”不正是都城最有名气最受人追捧地阉伶歌唱家么?他为什么来找哥哥?既然他不是女人。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沈之默有点低估了维哲罗姆的热情,这家伙自从跨进钻石蔷薇堡以来,情绪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要不是看在皇宫之行的份上,起码要把他打成东方不败。

“撒加先生!我见到了你的画作,是克利福德夫人收藏的那一幅《游春图》。”维哲罗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五体投地”这四个字:“大师巨作,开创新的流派,创造新的技法,太完美了。太伟大了。用诗一样的语言,歌一样的旋律,画出春天地景色,我禁不住为此深深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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