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江湖》第104/248页


当日白鹤庄大战之后,李伯虎遵从张护之言留了下来,却不料八大派前脚才走,李倍后脚就开始刁难他。李伯虎年少气盛,愤然立山,后辗转遇上张岳二人便齐赴虎山,坐了虎山第四把交椅。

钟离梦笑了笑,任独行见她眉宇间似有隐忧,问道:“你把我劝好了怎把自己愁住了?来,笑一个。”说时凑到她面前坐了个鬼脸。

钟离梦不由扑哧一笑,旋即敛起笑脸正色道:“唐大哥不计私仇,多次帮助我们,幼时我也多蒙他照顾,此生注定无以为报,今后我们可否尽量避免与他碰头,我怕拖累了他,毕竟他和我们不同。”

任独行明白她的意思,唐健有家有业有大好前程,与他们这些被命运抛弃了的人不同,欣然点头。

这时小二进来送饭,任独行想起一事问道:“敢问小二哥,今儿在我后面来得那人是谁?”

白天任独行来的时候,这小二也在场,知道王佐对他招待异于别人,殷勤道:“您问的是终南师先生?”

任独行摇头道:“不是。是那一老一少,哦,那老的叼着杆烟枪,小孩手里是用布包着的一个物件。”

“诶?客官不是说他们是和您一路的么?怎么反而不认识?”

钟离梦道:“路上结识,还没来得及问名字嘛,都是江湖朋友,帮他们一帮也是应该的,你说是不?”

那小二听了任独行的话本来有些为难,不该收留那二人,可钟离梦这么一说他倒不好说啥了,当下呵呵笑道:“那也是,嗯,不过,您最好还是吩咐他们一下,不要惹事,不然小店可不好办了。哦,那老人名叫周桐,那小孩我们就没问了。”任独行点点头,将他打发了出去。

待小二离开,钟离梦问道:“那老者有什么问题么?我看他似乎是个高手呢?”

任独行笑道:“周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还有河北玉麒麟卢俊义,这二人的师父却也叫周桐,只不知是否同一人?还有见到那孩子有何特别之处了么?”

任独行这一说,钟离梦也是一惊,略一思考道:“他手里那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有些让人在意,丈余长短,怕是……”

任独行点头道:“枪吧?我想也是,什么枪会让人重视到要用布包起来呢?”

钟离梦不知道,黑恶黑一笑,道:“大哥莫不是想打他的主意?”

任独行苦笑道:“你倒有心思玩笑。据说那周桐六七年前便即退隐,此番突然带着小徒弟来到洞庭,让人有些在意啊。”

钟离梦道:“据说他为人还算正派,应该没事吧?”任独行道:“事情就麻烦在这正派二字上,我是真怕他也要插手此事啊。”

钟离梦明白过来,心情也有些沉重,看着一桌的饭菜忽然发起愁来,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一会我出去找个郎中,大哥用完饭就先休息吧。”

“连日赶路,为难你了。让小二把郎中叫来就是了,何必自己去呢?”

钟离梦摇头道:“不了,我还是自己去。大哥先用饭吧。”

任独行有些不放心,道:“我陪你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钟离梦止住他道:“你去了不方便,你还是留下吧。”任独行满腹狐疑,但看她神色似乎执意如此也不好勉强了。

钟离梦走后,他一个人在房内思来想去,没些心绪,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钟离梦回来见任独行房内依旧亮着灯火,怕他担心,到他门前敲了敲门。

任独行开门见到是她,连忙问道:“怎样?郎中怎么说?”

钟离梦笑了笑,道:“没事,让大哥担心了。”两人坐下,钟离梦摆弄着衣角,幽幽说道:“今天那大姐真可怜,无缘无故被武英齐那畜生儿子打了一顿,还好那小女孩和她怀里的婴儿没事。”说到这里忽然低了声音道:“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大哥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

“嗯?”任独行有些奇怪,不知道她为何问起这个,想了想还是叹道:“男儿太累,女儿太苦,都不好。”

钟离梦一愣。

第二天八月十四清晨,二人来到楼下大堂。任独行放眼看去,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八大派已经来了个七七八八,除了少林就只剩昆仑还没来到。引起任独行注意的只有三拨人马坐在东北的峨眉,西南的华山以及东南的终南。其余几派全都分散各处,低声议论着什么,并没见到唐门的人。见到任独行不少人立时是怒形于色,只是不好发作。

钟离梦轻声道:“峨眉坐在北面的是掌门大弟子妙音师姐,华山西首的是钟志和师兄,其余算的上人物的有崆峒的赵振孙成,武当明空明远明悟,点苍段临江,我认得的也就这几个。”

任独行道:“妙性也在里面呢。”

钟离梦仔细看去,果见妙音身边,妙性正低着头在那愁眉不展。

任独行微微一笑,向冯渊那桌走去。钟离梦也跟了过去。

与冯渊同坐的除了终南四怪还有那个小孩。冯渊淡淡瞥了任独行一眼,兀自和那小孩说话,二人似乎已经混得稔熟,只听那孩子道:“可叹,朝政就毁在那帮人手里了,官匪一家,可杀。”

冯渊道:“话虽如此,既然除之不去也须懂得临机权变,像如今洞庭湖贼势方张,地方守备无可奈何,就是我们这些自居名门正派的人不也得便宜从事么?一味刚强,徒自取祸而已,你年纪尚小,需得谨记,这位就是前车之鉴。”说时向任独行看去,一脸讥讽。

任独行顿时无语,冯渊看样子对自己是怨恨颇深。终南四怪见到任独行早就站起身退到一边去了,那小孩却兀自不动,一双眼睛不惊不惧的望着他,神采飞扬。

任独行心中纳罕,此子果然不凡。冯渊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微微一笑,道:“任兄请坐。”神情却仍显冷淡,不似当年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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