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江湖》第126/248页


任独行撑了一下,想要坐起来,钟离梦却一动不动地压在他的身上,他心里一惊,抓着她双肩小声唤了几声,钟离梦毫无回应,已经昏了过去。她这一日之中数经悲喜此时终于是坚持不住了,任独行叹了口气,自飞云庄巨变之后,他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如此想要杀一个人,在她耳边柔声说道:“睡吧,好好睡吧,这一次我一定不会绕过她的,所有伤害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要放过。”

冯渊瞥了他一眼,帮忙将钟离梦放好让她躺在内侧,虽然小店还有空余的房间但现下危机四伏谁也不敢冒险了。任独行靠着墙壁坐着,摸出十香麻骨散的解药递给了冯渊,冯渊立即便要去救醒师玉贞,任独行却拉住了他,说道:“等等。”

冯渊掉过头,问道:“为什么?”

任独行看着师玉贞的脸,叹道:“有些话我不想她听到。”

冯渊微微一笑,道:“不必了,决战延后,我不希望乘人之危。”说时打开了瓶塞。

任独行点了点头,说道:“真的不能补救了么?为何一定要战呢?我们之中无论伤了哪一个她都会伤心的。”

冯渊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道:“你还怕她伤心么?想补救也不是没有法子。”将瓶口放到师玉贞鼻边。

任独行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身边昏睡中的钟离梦,摇头道:“那就没有法子了。我和她……呵呵,况且我已经答应了朱前辈。”

冯渊回头看着他道:“你们间的事,你们二人不说,外人谁有资格说。她一心只是为你好,应该会成全你和贞儿。至于诺言,哼,那就更加不值一钱了,你既然违背了对大悲不再使用玄天经的誓言,对朱清池一个死人还须顾忌么?还是说……”

任独行苦笑道:“你这不是明白么?我可以负了全天下所有的人,不能对不起她。而且,贞儿也不会答应的。”

两个人一时都没了言语。朱清池的尸体仍然放在地上,任独行远远观察了良久,朱清池临死没有反抗,这只有两种解释。第一,他没有机会出手,这天下没有人的武功会高到那个程度,那杀他的就只能是亲近之人了,然而朱清池孑然一身,除了钟离梦遍天下恐怕没人会有这个机会。第二,他根本就不能出手,这只有一个原因了。

任独行看着渐渐醒转的师玉贞,回过头望着钟离梦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只能瞒着你了,而后对冯渊问道:“是十香麻骨散吧?”

冯渊点了点头,道:“因为雾气深重,所以气息很不明显。再加上他欣喜之余失了戒心所以才着了道吧。一代毒神就这么死在这么一个不会要人命的毒药上,呵呵,讽刺啊。”

师玉贞这时方才完全恢复意识,左右望望,有些明白了,看着朱清池的尸体,问道:“谁下的手?”

任独行叹了口气,说道:“苦雨吧,大概是,反正,天龙帮,算是跟我势不两立了,呵呵,很好。”看着昏睡中的钟离梦,一脸的不忍。

冯渊看着他,忽然问道:“这个小店应该是洞庭湖的一个据点吧?现下怎么会没人了呢?”

任独行转过身,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此地不宜久留,但是,想必你已经发现了,先是岳阳城全城戒严,接着现在洞庭湖也已经封湖了吧?天龙帮主力应该已经全部困在君山了,只有苦雨一个漏网之鱼,不必怕他。”

冯渊目光一黯,问道:“洞庭湖上究竟怎么回事,我想你该做个说明了吧?”

任独行呆呆的看着他许久,最后点了点头,道:“我会告诉你的,只是我重伤在身,强敌环伺,此事说来话长不是说他的时候。可否待我伤愈之后再说?”说时闭上了双眼。

冯渊忘了师玉贞一眼,点了点头,问道:“也好,你要多久?我为你把关。”

任独行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两个时辰吧,再久只怕就来不及了。”他今日受伤甚重,当年白鹤庄上他新伤旧痛一齐发作虽然侥幸仗着寂灭逃过一劫,这病根却始终没有除掉,今日被神风一掌击中再次牵动了往日旧伤,能够瞒着众人强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朱清池虽然已经对他进行了治本的治疗,但这毕竟不是一日之功,解不了眼下之危,也顾不了许多只能先以化生诀试试了。他又睁开眼看了钟离梦一眼,向师冯二人道:“还有一事,需要麻烦二位。”

师玉贞也望了望钟离梦,微笑道:“不必说了,我明白,待会她醒了,我们会说朱前辈是中了别的迷药,不会扯出十香麻骨散的。”心道:“如果她知道是自己沏的茶害得义父意外身死,这一辈子她都快乐不起来了吧。”

任独行很感激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另外,还得劳烦你做两张人皮面具,今晚也许用得上。”

第五章 只盼长醉不盼醒

 浓浓的雾气始终没有消散的迹象。

钟离梦昏昏沉沉醒了过来,见任独行在一边打坐疗伤,悄悄下地想要出房,任独行忽然说道:“梦,咱们离开好不好?”

钟离梦略微一愣,缓缓摇了摇头。

任独行叹了口气,道:“我好累。”又闭上了眼睛。

钟离梦心头黯然,来到大堂,见到义父尸体,又悲上心头哭了多时,忽然转念,此时此地不是哭的时候,静静整理好义父衣衫,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钟离……”说话的却是冯渊。

“你不必多说,我知道该怎么做。”钟离梦缓缓站起身,转过头来,又道:“我知道该如何选择,我绝不会离开他,那只会让他更加内疚而已。”

冯渊欲言又止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钟离梦看了看他,悠然问道:“有一件事情我想请问冯师兄,今天的雾是不是真的很大?”

冯渊望了望门外,点了点头,道:“这样的天气确实利于暗杀,也利于隐匿。”

钟离梦亦点了点头,却隔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总觉得义父的死有些蹊跷,冯师兄可能告诉我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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