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守沉阳全集》第125/1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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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是他爱的凯瑟琳，但是他不能让这样一个为自己心力交瘁的女孩就此丧生，否则他会愧疚一辈子。

忙则乱也，乱则失也，身陷囫囵，稍不经心，便会遇难。斯涵一个不留神被特洛夫挑掉了剑，还没来得及闪躲，剑尖闪着寒光，直直刺向他的心窝。

亦辰一手抱着昏睡过去的馨离，一手忙着应付招招致命的朔絪，根本就来不及管斯涵。

最后的一个瞬间，斯涵闭上了眼。

凯瑟琳，再见了，那个痴情的女孩，再见了。

默默地，他留下最后的祝福。

就在他等待剑尖刺进自己胸膛时的刺痛的时候，斯涵感到一个柔软的身躯，小兽一样扑到自己身上，把自己推开。

斯涵不可置信地张开眼，迎进眼眸的是夜瑜精致的脸庞，还没想出该说什么，下一秒，夜瑜就感到背部蓦地一阵刺痛，喉咙处，涌出一丝血腥味，尖叫被血的腥咸味压抑在喉咙里，只是发出一声闷哼，眼神迷离的看向斯涵，她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

“涵，我……救了……你，真……真……好……”

“不——”斯涵发出一声狂吼，一把抱住她倒下的身躯，“夜瑜，你不可以死的，不可以，答应我不要死，坚持一下，好吗？”

“涵，我活……活……不了了。我害怕，我……想……想……妈妈……我们，我们……回家……好……好吗？”嘴里不断涌出着鲜血，夜瑜吃力地一字一句的说，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要把她卷入漩涡。

值了，真的值了，至少自己生命的最后一秒是在他的怀里度过的，至少她看见心爱的他为她焦急的样子，死，也无憾了。

“好，我们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你要保证不要睡过去，知道吗？”斯涵抱起她站了起来。

特洛夫横剑阻拦。

斯涵的眼里，发出火一样杀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往前走去。特洛夫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该阻挠。

意识渐渐模糊，夜瑜眯着眼睛看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轮廓，嘴里无力地嘤咛，“涵，可以……吻……吻我吗？”

斯涵怔了一下，没多想什么，便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唇。

她似乎在用生命，迎合他所给的激情。

唇齿间交错的是血的腥味，斯涵含泪吻着她，吻得很轻很轻，他怕稍稍一用力，她便会立即丧命。

意识越来越模糊，夜瑜几乎听见死神的召唤，倔强的，她用力吻住他，不舍地吻他。

其实，她不想死，她想多看他一眼，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会吻自己吗？夜瑜苦苦地想。

身体有一丝活焰在窜动，不由自主地，斯涵加重了力道。

近乎贪婪的，夜瑜一刻也不舍得放开。

斯涵几乎感到她的体力越来越弱，身体也有些僵化。

夜瑜渐渐感到自己的意识模糊，生命，也在流失尽最后一滴。

含泪，闭上了眼。

斯涵停住激情的生死吻，只是感觉到，她的腰身绷紧了那么一下。

探了探她的呼吸，已经停止。再看看她的眼角，有两行泪。

唇齿间还留有她的鲜血余味，而此刻，她已经乘风西去。

“啊——”心中的怒与悲，爱与恨，于此刻发酵，并爆发。

狂吼，吼出自己内心的压抑，狂吼，吼出所有的悲痛。

一股莫大的力量，自身体深处爆发，被封锁已久的力量，在此刻全然回归。

顷刻间，沙石飞溅，鱼儿乱逃，宫殿崩塌。

意识到情况不妙，为了不伤到怀里的馨离，亦辰一闪身便带着她离去。

被巨大的海底沙石击中后背，朔絪晕了过去，特洛夫也头部受伤，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