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明宫全集Zei8.com》第59/526页


太后看也未看他一眼,冷声问道:“你与秀女张婳到底是什么关系?”

荣韶低垂着头,眼神闪烁,嗫嚅道:“回禀太后,奴才是张府的小厮,张婳是奴才的小姐,奴才与她只是主子与奴才的关系。”

张婳心下咒骂,杨彩蝶这招还真是高明,荣韶越是遮遮掩掩,太后越是深信不疑!

果然,太后横眉怒目,高声喝道:“还敢欺瞒哀家?有人告发张婳与你早已有染,再不如实招来,大刑伺候!”

荣韶吓得面如死灰,连连磕头道:“太后恕罪!奴才愿招!奴才与张婳情投意合,早已互许终身,奴才此生非她不娶!怎奈张婳嫌贫爱富,一心攀龙附凤,执意进宫选秀,奴才……”又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举起衣袖拭了拭,哽咽道,“奴才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差点就活不下去了……”

太后深信不疑,喝道:“张婳,你还有何话可说?”

张婳脸色惨白,手心全是细密黏腻的冷汗,身子抑不住地颤抖,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此刻,除了自救,没有人能够救她,所以她绝不能慌乱,绝不能自乱阵脚。定了定神,磕头道:“恳请太后容许臣女问荣韶几句话!”

太后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冷声道:“问吧!”

“谢太后。”张婳磕了一个头,转身冷冷地盯着荣韶,问道:“你说你我情投意合,想必你对我十分了解,那一定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最讨厌什么?最怕的又是什么?最爱吃的又是什么?”

荣韶额上冷汗涔涔而落,支支吾吾地说道:“你最喜欢……最喜欢……”一连说了十来个最喜欢,仍是没有下文。

张婳淡淡一笑,讥嘲道:“不是说和我情投意合么?为何对我一点都不了解?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撒谎!”

太后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疑惑,皇帝则赞许地望向张婳,万贵妃依旧慵懒地斜倚在宝座上,慢慢地啜着杏仁酪,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浑不在意,朱佑樘面无表情,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赤金蟠龙纹扶手,唇角微微翘起。

杨彩蝶见荣韶被问住,焦急不已,不禁厉声道:“张婳,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你和这个奴才都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还有脸当着皇上太后的面问他你的喜好?你到底知不知羞?再说,他即便回答不上来,也不能证明你们没有私情!你手臂上没有守宫砂是事实,你的清白给了他也是事实!”

荣韶似受了启发,红着脸望向张婳,十分难为情地道:“大小姐,我们两人都快活过好几回了,你现在才来问我这些?以前我们每次见面,都似**,总要缠绵很久才会罢休,哪有……哪有时间聊这些。”又举手发誓道,“你再告诉我一遍,我保证再也不会忘记了。”

杨彩蝶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张婳又羞又怒,脸色涨红,双手紧握成拳,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她知道此时不是愤怒,不是害羞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恢复往日的淡定,盯着荣韶,冷声问道:“我肩膀上有一个胎记,长得很像梅花,凡近身伺候我的丫鬟都看见过。你既然与我欢好过数回,想必也见过这个胎记。可还记得它是长在右肩还是左肩?”

荣韶根本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头垂得很低,犹豫了一下,颤声说道:“左肩。”“确定?”张婳冷笑问道。

荣韶心虚地叫道:“不对。好像是右肩。”又抿了抿唇,说道,“自从你进了宫,我们便没有机会欢好,隔了这么久,我一时记错了位置,也属正常。”

张婳不再理睬他,磕头道:“请太后派一个嬷嬷替臣女验身,到底那朵梅花胎记是长在哪个位置。”

太后看了一眼石竹,石竹会意,走过去领着张婳到殿后的一间静室,张婳除去衣服,任她检查,石竹见她左右肩膀洁白无暇,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张婳重新穿上衣裙,与石竹回到正殿,石竹躬身禀道:“回禀太后,秀女张婳身上并无任何胎记!”

荣韶闻言吓得几欲晕过去,身子瘫软于地。

太后猛地一拍扶手,怒喝道:“狗奴才,竟敢欺骗哀家!到底是谁指使你污蔑张婳?”

荣韶吓得心胆俱裂,磕头如捣蒜:“太后饶命!是杨彩蝶给了奴才一千两银子,指使奴才这么做的。”

杨彩蝶脸色巨变,磕头道:“臣女冤枉!臣女在张府撞见过好几回他们私会,他们真的有奸情!求太后明查!”

荣韶又道:“到了今天这地步,奴才也没什么好瞒的。奴才年幼时曾受过一场磨难,早已不能人道,所以根本不可能与女子欢好。”

太后闻言立即命梁芳带他下去检查,过了片刻,两人回来,梁芳躬身道:“启禀太后,这个奴才确实已不能人道。”

太后勃然大怒,喝道:“杨彩蝶,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瞒骗哀家!”

“太后息怒。臣女一时糊涂,才会指使奴才这么做。臣女也是一片忠心,实在不愿看到张婳这个淫妇成为太子妃,使皇家蒙羞。”杨彩蝶身子簌簌颤抖,满脸惶恐,不住地磕头:“臣女确实不知张婳的相好是何人,可张婳和她娘一样天生水性杨花,招蜂引蝶,她手臂上没有守宫砂也是事实,必是她进宫后与宫中的侍卫有染,做了苟且之事,才会失了清白之身。太后,您一定要相信我。张婳就是一个**荡妇!”

068 选妃(3)

太后眸光一寒,盯着张婳,冷声问道:“张婳,你手臂上的守宫砂为何不见了?”

张婳心下亦是糊涂,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回太后的话,臣女一时不慎,中了她人的圈套,被人用药物除去了守宫砂。”

杨彩蝶尖叫道:“太后,她分明在砌词狡辩。天下人皆知,未婚女子一旦点上守宫砂,终身不褪,除非与男子欢好,守宫砂才会褪去。”

张婳心下又恼又恨,这个杨彩蝶怎么跟个疯狗似的,一直紧咬着她不放,想了想,磕头道:“恳请太后传召稳婆替臣女验身,还臣女一个清白。”

杨彩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颤抖着身子,缩在一边,不敢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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