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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土重来

匈奴帝国在卡泰隆尼战役中失利,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略伤皮毛。不过,自诩战神的阿提拉认为很丢面子。为了挽回颜面,阿提拉再一次整合大军,向西罗马发动攻击。

公元452年,阿提拉故伎重施,以解救霍诺利娅公主为由,挥师直击意大利本土。

这次,阿提拉吸取了教训,不再把希望寄托在狡诈的汪达尔人身上,也不再去招惹凶狠的日耳曼人,他唯一的目标就是罗马人。

西罗马皇帝听闻阿提拉卷土重来,真是悔不当初。这都怪他以前没听岳父狄奥多西二世的劝告,把霍诺利娅嫁给阿提拉,并附带一笔丰厚的嫁妆。这样的话,就让阿提拉失去了宣战的借口,为西罗马甩掉一个大包袱。可惜,西罗马人不懂得韬光养晦,只觉得屈尊于阿提拉太丢人。现在好了,麻烦惹上身,想甩都甩不掉。

条条大路通罗马,阿提拉率领大军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西罗马亚平宁半岛。

现在,西罗马军政总司令埃提乌斯才看清借助匈奴人打天下的弊端。埃提乌斯能够大权在握,全凭匈奴人的扶助。至于卡泰隆尼战役中的罗马军团,则大部分是外国兵力,真正能听从埃提乌斯指挥的军队,只有他身边的一支匈奴雇佣军。

不过,这也不能怪埃提乌斯。其实,就连西罗马周遭的一些国家也没有料到,刚刚吃了败仗的阿提拉会在短短一年内挥师再来。

当初的罗马军团已经作鸟兽散,根本来不及征调,而西哥特人、法兰克人等也都不愿再趟浑水,埃提乌斯几乎成了光杆司令。

匈奴大军长驱直入,迅速包围了马亚平宁半岛的阿奎利亚城。这是一座极其富饶的城市,约有20万居民,当时被誉为“北方的罗马”。

匈奴人不善于攻城,但是他们很会想办法。他们重金聘请当地的机械工人制造了大批攻城器,并驱逐附近的居民充当炮灰。于是,阿奎利亚城受到了巨石、滚木和火球的猛烈攻击。

让匈奴人感动吃惊的是,阿奎利亚城内的守军异常顽强。任凭匈奴人强攻了三个多月,依然无法打开突破口。

三个月的消耗,让匈奴大军的后勤补给出现困难。阿提拉几乎要绝望了,打算放弃攻城,尽早收拾帐篷撤兵回国。可是,阿提拉又心有不甘,他明白,一旦撤军,不仅上次的面子挽不回来,还得再往脸上涂一层灰。

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快,阿提拉骑着马在阿奎利亚城转来转去。

无意间,阿提拉发现一座钟楼上的老鹳正准备带着幼鸟离开鸟巢。

老鹳是一种家鸟,除非鸟巢毁坏或者找不到食物,不然它绝不会搬家的。老鹳搬家,让阿提拉意识到阿奎利亚城的给养也快耗尽了。

阿提拉顿时大喜过望,下令猛烈攻击老鹳居住的钟楼。

咚咚咚——一块块巨石、一颗颗火球向钟楼飞去,撞击在墙上发出轰隆的响声。

咵——咵——咵,墙上出现了裂缝,青砖一块接一块掉下来。终于,那段墙坍塌了。

冲啊——匈奴大军如洪水般涌进阿奎利亚城。不几个钟头,就占据了整座城。

其后的一段时间,匈奴兵在城内大肆破坏,连城墙的根基都捣毁了,阿奎利亚城彻底陷落了。

阿奎利亚的陷落沉重打击了西罗马人的斗志,阿提拉则一鼓作气,接二连三地攻陷了阿尔提努姆、康科迪亚、帕迪阿等城市。

胜利的滋味让阿提拉越战越勇,他指挥大军,又相继攻破了维罗纳、维琴察、曼图亚、米兰等城市。

阿提拉觉得这还不够,率军来到了米兰城。米兰城的人吓坏了,索性不做抵抗,献出全部财富投降了。

在米兰城发生了一件趣事。阿提拉进入米兰城内的一座宫殿时,看到了一幅让他反感的油画。画面上是罗马皇帝和一群王子端坐在宝座上,下面跪着一大批匈奴贵族。阿提拉马上请来画师,把画中的人物形态调了过来,变成匈奴人端坐在宝座上,罗马皇帝们跪在下面。

离开米兰后,阿提拉一如既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都灵、摩得纳、科多姆等名城攻陷了。

身为西罗马总司令的埃提乌斯实在不忍心看到国土惨遭蹂躏,只好带领自己的部下——一批匈奴雇佣兵,去抵挡匈奴大军的进攻。与其说是抵挡,不如说是骚扰。埃提乌斯的兵力实在有限,根本不是匈奴大军的对手,埃提乌斯不敢硬碰硬,只零星打了几场突击战。

此时,阿提拉根本不再畏惧埃提乌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几番打退了埃提乌斯的突袭。

节节胜利的阿提拉领军一直杀到了西罗马首府——罗马城。

西罗马皇帝瓦伦蒂尼安胆小如鼠,听闻阿提拉大军杀到,赶紧跑到易守难攻的拉文纳城避难去了,临走前将整个罗马城的事务全交给了教皇利奥一世代管。

阿提拉学习了很多年前阿拉里克的作战风格,对罗马城只围不攻。罗马城内的元老们生怕遭到涂炭,一面加强了防守,一面建议利奥一世去跟阿提拉谈判。

这位利奥一世是位拿得起放得下、不卑不亢的人。他心系全城臣民的性命安危,来到了阿提拉的军营。

阿提拉见到利奥一世后,只觉得此人气宇轩昂、心怀坦荡,不禁对其心生敬重。

利奥一世款款而谈,对阿提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说服阿提拉退兵。

其实,阿提拉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匈奴大军一路杀到罗马,已经是疲惫不堪,后勤供给也出现了问题,坚持不了多久了。再加之匈奴人在西罗马水土不服,又赶上疟疾流行,当然是退兵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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