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虎三山全集》第98/198页


“你的时辰到了,阎四姑。”

狂吼一声,阎四姑猛一头冲了过来。

毒魄的“祭魂钧”斜举未动,人也挺立未动,他的经验告诉他,敌人这种当顶冲撞的架势,大多只是虚招,真正的煞着则暗藏在虚招的后面,那才是须要预防及破解的。

果然,阎四姑冲到近前的距离,身子蓦地跃起五尺,一道赤芒自她手里暴射毒魄。

休看这是一条彩带,出手之下,却劲道十足、破空有声,其来势之强烈,决不亚于任何坚硬的兵器!

等待的便是这一刻--毒魄双肩微晃,人已滑出一步,寒光有若突进的电火骤闪。

“突”的一声,当头而至的彩带已被削落三尺多的一段。

失去一截的彩带并没有因此萎缩或垂软,在被削落的带子尚未沾地之前,它的剩余部分忽然急速扭转,仿著一条受伤的怪蟒在扑腾,于是,彩带立时绞合成一股。倏颤猝偏,快比石火般点戳向毒魄脑袋!

毒魄的反应,居然是最出人意料、最匪夷所思的一种反应。

他不躲不避,更不以兵刃格拒,就这么身形长起,拿自己的额头迎了上去!

阎四姑双目圆睁,哈声吐气,越发运足全功,加力推送手上的彩带。

动作的运展迅捷至极,双手的接触,在一边催势前挺、一边有意上迎的情形下,就更快得无可言喻了。

仅是瞬息之间,时空的距离已从两人的当中剔除!

阎四姑咬牙挫齿的声音粗碾可闻,她喷着气,张大鼻孔,连嘴巴都更大了。

彩带隔着毒魄的脑门只有寸许,寸许的长度,不过是一指多宽,不过是两只笔管并排的阔幅,差不多三四粒米壳的直径吧。”

他就在如此短促的空间轻轻偏头,大约偏开了巴掌左右的一点隙距,彩带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颊扫过,强劲的力道沾肌着肤,虽未触实,也和挨了一记耳光般的火辣!

“祭魂钩”割裂空气,由下往上飞斩,锋刃映炫着秋水似的冷芒,凑合着双方这等接近的距离,赶巧等着敌人式竭招老的破绽,灵快至极的做了四次弹跳旋回,而四次挑砍,表面上看,竟若融入一刀的光华流畅中!

阎四姑声同破锣坠地,发出那么刺耳的一声嗥号,胖大的身躯重重摔下,四仰八叉的摆在道路上,浑身上下的肥肉犹自不住抽搐!

肥肉还在抽搐,就表示这个婆娘尚未丧命。

不错,毒魄并没有即时要她的命,毒魄只割断了她双肩双足的主筋,使她不能动弹而已。

举凡是一个健康正常的人,对于任何肉体的痛苦便相当敏感,破一块皮、流两滴血,都会觉得不适不安,逞论断了双肩双足的主筋?

阎四姑的身子绝对健康正常,因此,痛苦就迫使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毒魄先不搭理阎四姑,他站在那里,目光炯亮的向四周搜视,期待着新的情况的出现--

他说过,“鬼王旗”的人不是白痴,必然会借着阎四姑的恩怨关系,拿她为诱饵设计反扑,但事实却又摆在肠前,除了阎四姑单人匹马的打横于此,硬是再没有警兆发生,莫不成,“鬼王旗”的人真是白痴?

又等候了一会,仍旧不见敌踪,非但不见敌踪多来路上甚至出奇的连第二个行人都未看到。

阳光暖洋洋的映照大地,气氛透着难以言传的邪异。

阎四姑五官歪曲,唇角淌着口涎,她一边呻吟、一边叫嚷:

“毒魄……姓毒的……你个黑心肝、杀千刀的杂碎,你要够种,就一刀取了我的命去,不想你却阴狠到这步田地,断了我手足筋脉,把我整成残废……我是不行了,你朝后也决没有好日子过……”

毒魄收回视线,以那等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瞧向阎四姑。

缓缓的道:

“你以为,我们彼此之间的仇恨,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么?”

身子抖了抖。

阎四姑犹持强装好汉:

“不算结束,又怎么样?”

毒魄居然笑了笑--阎四姑的感觉里,那笑容中却似漾着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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