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同学全集》第14/36页
他跳下床,翻找着自己的衣物迅速穿上,何昱玫被他吵醒,朦胧中挂着羞涩而幸福的微笑,从身后抱住正在扣衬衫扣子的他。“怎么不再睡一会?”
任楚徇拉开贴在胸腹上的手,当何昱玫看清那俊脸上的冷漠,犹如当头一记棒喝,来不及感到羞辱,她已经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最惨的是她还是完璧之身,他不想这么残忍对她,但他一直知道自己爱的只有宋祖沂,这是谁也没法改变的事实。
“抱歉?”何昱玫茫然地望着他,而后者低下头,似乎在考虑着如何措词才能减低伤害,突然间她的骄傲帮助了她,一串轻松笑语从口中流畅地泄出。“你担心什么?我喜欢你所以只想把第一次给你,像我这种女生,还需要男人对我负责任吗?你放心,我不用你负责,也不会去跟别人说,我们的秘密会一直秘密下去。”
她以为任楚徇会松了一口气,但他没有,或许这就是她迷恋他的原因之一吧!他的歉疚和……后悔是真心的,然而这并不会让她好过些。
“昨晚是意外,而意外绝不会发生两次。”
这话说得已经够保守,但明显已极的涵义却让她脸上变色,就算她愿意偷偷摸摸当他地下女友,他也不愿意。见他站起身拿起最后一件衣服――西装外套,何昱玫再也忍不住一把扯过,尖声叫道:“你真的那么爱她吗?难道你跟她在一起之后就没跟别的女生做过?”
任楚徇脸色苍白态度却十分平静。“我爱她,在昨晚以前,我的心和我的身体对她都一样忠诚。”谁说男人偷腥之后会食髓知味、欢天喜地?他只感到无限的沉重、无边的痛苦,多希望昨晚的一切根本就没发生。
他走了,当门关上,何昱玫泪水立刻决堤,所有的坚强都是假的,就算任楚徇这样对她,她还是爱他。手中抓着他遗落的外套,紧紧地搂在胸前痛哭失声。
第五章
被断续的哗啦水声吵醒,宋祖沂揉了揉眼睛,看看时间已经早上六点多了,她等门等得睡着了,伸了个懒腰,才发现睡落在手边的书已经好好地摆在桌上。
才坐起身打算下床,浴室的门咿呀一声开了,任楚徇身上只有两条浴巾,一条围在腰际,另一条则擦拭着湿淋淋的卷发,宋祖沂触到他火热专注的视线以及完美艺术品般的身材肌肉,脸还是会红。“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下次见到你要等下礼拜了呢!”她轻笑着抱怨,接过他的浴巾帮他擦头。
本来他只是默默地专注凝视,蓦地抱着她热吻,下一秒已经投身床铺,不知为何宋祖沂心底突然钻进一股酸醋刺痛,但那是没道理的,随即他比平常更为热情的攻势彻底淹没了她所有感官知觉,脑袋被晕眩掌控。任楚徇迅速地扯掉两人间的阻隔,脸深深地贴埋进她染着嫣红的细嫩颈窝,狂热的气息似要融化她,将她融成一体,宋祖沂忍不住娇吟,手指伸进他湿热的发间。
“祖儿,我爱你。”他低醇的呢喃带着深刻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我不懂莫内、不懂雷诺瓦,不懂印象派也不懂抽象画,可是我爱你,我保证天底下没有人像我这么爱你。”
一股感动随着血液冲刷全身,她拥紧了他,吻上他的脸颊、耳际。“我知道。”“你爱我吗?祖儿,告诉我。”他的唇抵着她的,毫不掩藏的深情含着痛楚凝在眼中,渴求她的回应。
“当然。”“说出来!”他吻向她尖细的下巴,带着燃烧的温度。
“我爱你……”她低吟地回应。他的爱狂野却又无比温柔,宋祖沂毫无保留地攀附着他,再也不隐藏内心深刻真挚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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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徇变得怪怪的。那只是种感觉,这转变似乎是从他参加何民英的生日party之后,宋祖沂常觉得他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从几点观察出来,第一,他对她特别好,其实本来就已经够好了ZE i8。ME电子书,但现在似乎好到有点刻意讨好她的地步;第二,他常常心不在焉地发呆,愁容满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第三,他求欢的方式变得更突然而狂烈;最后,他常盯着她看,眼中除了怜惜和深情之外,还有……恐惧。
这是吵架的后遗症吗?宋祖沂只能这样猜测,但也因为他这个样子,使她一直无法提出搬家的要求,已经找好的房子也开始迟疑是否要下订金。外表虽然柔弱,但行事风格一向果断的她,碰上了感情还是会犹疑不定、优柔寡断。
“我送你去打工。”任楚徇拿起车钥匙,却被宋祖沂推回椅子上。“不行。”她微笑却坚持地摇头。“明天你就要考第一间研究所了,今天你要把握最后时间好好专心念书。”
“可是……”俏目微嗔,任楚徇下面的抗议登时吞回肚子里。
宋祖沂满意地笑了。“要用功喔。”说罢在他颊上一吻,背起包包挥手道别,倩影便消失在门外。他脸上的笑容在她出门后慢慢地收敛了,看似平静无波的生活却是暗潮汹涌,他可以感觉得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何昱玫到目前应该还遵守着承诺,没向任何人提起,因为连何民英似乎也不知情,但他知道事情并非就此落幕了,最近他常常在不应该碰到她的地方遇见她,言谈之中似乎打算将他当作普通朋友,脸上的寒冰全消,频频笑意迎人,不,只迎“他”。然而最让他头痛的是何昱玫不知何时认识了他母亲褚嘉锦,据小弟任孜律的说法,这个常常到家里拜访“任妈妈”的女同学,十分得褚嘉锦的欢心,经证实正是何昱玫。
她到底想要怎么样?!任楚徇烦躁不安,却又束手无策,虽然那晚何昱玫诱惑的成分居多,但毕竟他是男人,对她怀有亏欠,为今之计也只有静观其变了。当然他也想过对宋祖沂坦承相告,但……真的太过在乎,他就愈不敢冒险。
没了任楚徇的专车接送,特别拥塞的车况令宋祖沂频频看表,下了车一路加快步伐跑向餐厅,还是迟了两分钟。
“现在才来!”经理拧着眉,忍下了成串的叨念。“快换衣服,B2的客人等着点餐。”“是。”她暗地里吐吐舌,没时间喘口气,开始一天的工作。高朋满座的餐厅穿梭着宋祖沂忙碌的身影,贵宾席蓦然起了一阵骚动,一个同事被宾客骂得抬不起头来,吸引了众多目光,自然也包括她的注目礼,然而眸光一转移到了那脾气欠佳的客人身上,宋祖沂登时呼吸一窒,手中的托盘差点拿不稳。褚嘉锦!这美丽的巫婆居然找到这里来了!而在同时那两道锐利的目光与她相接,她知道她是冲着她来的,这一刻她慌得几乎想夺门而出。褚嘉锦坐在那里就是明明白白的羞辱,而她加诸在其他同事身上的正是告诉她,她若没胆出来接受挑战,无辜的人将受到她的牵累,但她更明白自己若正面迎敌,下场将比那位水深火热中的同事更加凄惨百倍。怎么办?
“你们餐厅没有更机灵、更有水准些的服务生吗?”陪褚嘉锦前来寻衅的正是何昱玫,她边说眼睛边意有所指地瞥向宋祖沂。
何昱玫很轻易地就赢得了褚嘉锦的欢心,她懂得投她所好,显赫的家世更为她加了不少分,现在褚嘉锦无论上街、做脸,甚至打牌都会带着她。而精明的巫婆在第一天便了解她是可以陪着任楚徇出国留学的好伴侣,更重要的是她们有共同的敌人,于是一拍即合,俨然已经将她当媳妇看待了,就盼她能杀退敌军。
经理出面处理,两人满意地看着他往宋祖沂消失的方向而去,脸上浮起阴冷笑意。“那只受惊的小鸟想到哪里去?哼!没见过场面的乡巴佬也想攀权附贵,不自量力。”褚嘉锦冷哼道,想起任楚徇回家发的脾气,她更恨宋祖沂在宝贝儿子枕头边咬耳朵,破坏他们母子感情。“任妈妈觉得她敢不敢来?”何昱玫轻笑问,眼神中流露浓烈的怨恨。“她不来就是害其他人遭殃,若她敢来,我多的是方法叫她不敢再出现这间餐厅,昱玫你放心,我绝对支持你。”说着温和地拍拍她的手背。
半晌,餐厅经理一个人回来了,褚嘉锦眼中闪过寒光,无法相信宋祖沂会这么没有“义气”,忍心让别人代她“受过”,还没说话,经理已经先下手为强地陪笑。“本店怠慢不周之处请两位务必见谅。阿梅,你过来。”经理朝另一个手脚利落专业的服务生弹了弹手指。“祖沂下班了,这桌客人你来负责,小心一点,千万别再惹客人生气了,懂了吗?”宋祖沂说得对,瞎子都看出来人家是蓄意冲着她找碴的,正面交锋只会让今天的生意更难做而已,难得这女孩子这么识大体,找了借口提前下班,所谓遇强则避正是兵法要义之一,瞧她们没了对象还怎么玩?!
下班了?!两人面面相觑,没料到这个结果。浑帐!居然不把她们看在眼里,用上三十六计溜之大吉!灯光美、气氛佳,食物依旧美味,但她俩已失了胃口,宋祖沂是没种,却很聪明,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是让人佩服的好方法。
回到家的宋祖沂乏力地倒在床上,任楚徇不在家,虽然褚嘉锦不会再到这里来,但并不表示她不会再有其它动作。烦死了,既然想也没有用,干脆就别想了。任楚徇可能去学校图书馆K书了,也有可能去吃饭。休息了会,她打开电脑继续烦恼她的毕业作品,当思虑渐渐沉淀,注意力沉浸在工作中,乍响的电铃将她拉回了现实,看看钟,这个时间会是谁?一个冷淡高雅的美女站在门外,宋祖沂觉得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方才在餐厅她坐在褚嘉锦的旁边!她单独前来,这个事实让瞬间紧绷的宋祖沂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拿东西来还楚徇。”何昱玫开门见山地说。
“你不请我进去吗?”
“喔,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