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同学全集》第26/36页


他的脸色微变,当年任楚徇和何昱玫结婚的消息轰动了整

个校园,而宋祖沂的消失更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他以为他们九年前就分手了。“你还跟他在一起?”

“一言难尽。”她实在不想谈,任楚徇竟然派人监视她,有多久了?排开这些问题,她开始关心骆风的生活。“谈谈你吧!你看起来似乎挺有成就。”

“在广告界混口饭吃罢了。”他是艺术总监,曲高和寡的艺术天分终屈服在商业挂帅的现实环境中。“听说雪谊结婚后跟丈夫移民了,你们还有联系吗?”

“有啊,她儿子还叫我干妈呢!有事没事就打电话跟我诉苦。你也结婚了吧?”大学的同学唯一跟她有保持联络的就只有简雪谊,其他人的事情她一律不知。

“忙得没有女人敢嫁我。”骆风微微苦笑,这些年他常常想起她,也尝试过寻找她,没想到她还是跟任楚徇在一起,但忍受着情人有妻室以及不断追求别的女人,这实在不像他所认识的宋祖沂,但为什么她肯?

除了任楚徇的话题之外,他们变得很有话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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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楚徇收到报告后就立刻排除万难赶回家了,陈妈说宋祖沂回来后就待在房间没出来过,所以他一进房门就看到她窝在椅子里,望着窗外发呆。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居然这么快就跑回家,看来也不打算否认这件事了。不等他走近,她就已经站起身面对他,冷凝的神色写着距离,阻止他的脚步。

“是你派人监视我的?”

“是。”

美目燃起怒火,她知道他一点歉意也没有,他当她是什么!!“我不是你所管辖的囚犯,你无权监视我!你马上停止这种行为。”

“我没办法答应。”他的下颚紧缩,却异常坚持。只要是她的要求,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会想办法做到,但只有这件事他不能答应,尤其骆风又出现了,而这个黄金单身汉还未婚,他的不安全感一天比一天深。

“你……”宋祖沂气极,只要他不答应,那么她就得被迫生活在窥视之下,就算她现在就离开他也一样。“我有哪一点让你觉得必须被监视?你解释一下。”

有一秒钟,他考虑说好听话哄骗她,但他知道那只有惹她更不快。

“你从我眼前消失了九年,我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他们的关系就像风中残烛随时有可能幻灭,而他愈是怕,那天似乎就愈近在眼前。

宋祖沂转过身,五味杂陈的滋味并不好受。“好,我答应你,我要离开的时候一定会先通知你,如此这些人就用不着了吧?”

他的心直线下沉。“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她的话让他好失望,九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因为我也绝不会再重蹈覆辙,我不可能像九年前一样爱你。”只有将心紧紧封闭,才不会再受伤,她已经没有能力再给他机会了。

他受伤的表情让她的心紧缩,宋祖沂的眼睛却瞥向一旁。

“你到底要我怎样?你究竟要我怎么做?”绝望和无奈是嗓音中的唯一气息,血液燃烧的却是永不放弃的渴望。

“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

他知道,但这冷淡的言语于他却是沉重的打击,如果她能够有一丝需要他,那他也不必作出这种惹她反感却又不得不做的事了。

不接一词,他转身走了出去。当门扉隔绝了那落寞压抑的身影,宋祖沂又坐回原来的椅上。为什么她要觉得抱歉?她才是被侵犯隐私的被害人啊,为何感觉却像是残忍冷血的刽子手?闭上眼睛,浮现的却是他失望伤心的脸庞。

他们之间没有承诺。当任楚徇仰头喝下第二杯威士忌时,他终于发现这段关系脆弱的原因了,只有用婚姻的承诺绑住宋祖沂,他才能有安心的一天,但这件事有两个天大的困难。一个自然是何昱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态度,尽管这九年婚姻对彼此都只有痛苦,她也绝对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第二则是宋祖沂本身,就算他成功地离了婚,她也不见得就愿意嫁给他。难道他这辈子注定活在不安恐惧之中?

“我会失去她,我有预感我会再一次失去她。”任楚徇突然开口低喃,仿佛在对沉默相伴的王舜说话,又似自言自语,握着酒杯的指节已泛白。

王舜看着痛苦而旁徨的英挺侧脸,他再一次因震惊而无法言语,从认识任楚徇以来,他的明快果决一向令他钦佩,那几近冷血残酷的冰冷帮助他做出不少正确的判断,被他看上的女人总在沉醉甜蜜中的下一刻,突然地被抛弃,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从燃烧的火焰忽然降温至冰点。他在爱情游戏中来去自如,不曾痛苦,更不可能迷惘,但他为何偏偏对宋祖沂如此特别?或者因为她不容易征服?

“对不起,是我委托的人不够高明。”王舜惭愧地低下头。

任楚徇苦笑地摇头。“用不着自责,我跟她的问题不在于此。”

“宋小姐会因此而离开吗?”他试探地问,虽然心里并不这么认为。

他的脸色一变,出乎王舜意料的是,任楚徇真的在害怕,心头浮现的是那年走进那房内时空荡荡的景象,或许她现在正在收拾行李,想到这里他倏地起身,冲了出去。不能让她走,绝对不可以!

宋祖沂背对着门侧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却动也不动,她的气还没消,自然也没发现他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五秒钟后,被掀开的被子窜人了冷空气,背随即贴入温暖的胸膛中,身躯被他紧紧地搂住,轻轻地摩擦传递出极度的眷恋和……恐惧?!

“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九年刑期……还不够吗?”

那痛苦的低喃让她的胸口扎进了千根刺,不堪回首的过往蓦地恍然如昨,他们几乎不提过去,视之为禁忌,宋祖沂更不愿再去面对。但今天的争执却让他第二次提起过往,她不会忘记他说过他并不稀罕她,所以对他来说像她这种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她闭上眼睛装睡,不切实际的幻想才是最尖锐的利刃,但为何泪水会悄悄地滑落耳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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