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说民国全集.com》第2/129页


他看的不是刺激。他是个冷漠的男人,从来不会刺激自己。

他看的也不是感动。他是个铁血的男人,心底从来不会开出柔情的花朵。

这个男人衣着朴素,中等壮实的身材;大中华脸,蓄着两撮大胡子,不时用手捋——其实也就那几根,只是习惯性动作。一切都是那么普通,唯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眼睛不大,眼神犀利,犀利得可以刺穿你的末梢神经,破坏你的所有脑细胞。当然这眼神只对男人有杀伤力,杀死女人的眼神那叫忧郁。

他身兼十一项职务: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参预政务大臣、会办练兵大臣、会订商律大臣、督办电政大臣……个个都是极其重要的差事。

晚清政坛,谁有这么通天的才能和魄力将工农商学兵一包无余?

曾国藩?有点接近答案,可惜早已去世了。

李鸿章?越来越接近答案,可惜最近去世了。

袁世凯?对,就是他,他是目前活着的政坛唯一全能型大人物。

袁世凯什么时候对别人的家务事感兴趣了?

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一大群人感兴趣。

几天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和一位年轻人悄然来到天津。

老人叫孙家鼐,首席内阁大学士,光绪皇帝老师,状元,绝对重量级人物;年轻人更是重量级中的极品:载沣,醇亲王,现在皇帝的弟弟,未来皇帝的爸爸。

他们不是视察,也不是春游,而是来找人,同样找那个雪夜私奔的女人——杨翠喜。

亲王、大学士、总督,这么多大佬级的人物兴师动众地跟一个女人过不去,为什么?

男欢女爱、家长里短好像是道德层面的事,和官场无关。然而,战场,可以让女人走开;官场,却离不开女人的掺和。每个官员的雄起总是因为背后站着一位女人,默默奉献的女人;每个官员的倒下必定是因为背后站着太多的女人,太多索取的女人。

正是这个女人的出现最终引发了大佬们的痛和恨,激发了男人们所有的荷尔蒙。

一场群殴即将开始,它始于风月,却关乎国运。⑴

【自从有了你】

一年前,依然是天津老龙头车站,春暖花又开。

仪仗队整齐地排列着方队,锣鼓喧天,直隶总督袁世凯亲率满城文武欢迎一位尊贵的客人。这位客人很年轻,来头却不小,农工商部尚书(部长)、御前大臣、领侍卫内大臣、贝子载振。他刚刚奉钦命考察东三省回来。

看来这个年轻人是个厉害角色,竟劳动袁世凯亲自接站。

其实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厉害,厉害的是他爸爸——奕劻。

无论什么年头,爸爸都是最重要的社会资源,当然前提是爸爸得有取之不竭的资源。为了用好这个资源,袁世凯隆重接风洗尘。按照官场的规矩,自然是一条龙服务,酒足饭饱后,请来了天津城色艺最佳的角儿献唱助兴。

载振就好这个。话又说回来了,当官的谁不好这个?男人谁不好这个?普通男人只是心动罢了,载振这个级别的男人是既心动又行动。

说起振贝子这位爷,和女人拉拉扯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久前,就在一次拉扯中完成了飞跃,创造了历史。

那次还是在天津,这儿一向都是达官巨贾的后院,远离了敏感的政治中心,既安全又舒适。

这位女子叫谢珊珊,天津一等一的名妓、交际花。

载振在津大宴宾朋,也没什么大事,喝喝花酒,联络联络感情,谢珊珊作陪。酒过三巡,气氛慢慢达到高潮,一时划酒猜拳、嬉谑无度。谢珊珊觉得气氛还不够,满桌子乱窜,醉眼惺忪、珠钗乱摇。

突然,她将脸上的脂粉抹在了农工商部侍郎(相当于副部长)陈璧的脸上。陈璧,奕劻的干儿子、载振的干哥哥。

胭脂在脸上,小陈很高兴;载振不高兴了,论地位、身份,还是相貌,我哪点比他差?嚷着要往自己脸上抹。最终,在满屋的胭脂味中,大家一哄而散,胭脂的故事也哄传京津。

闹得太不像话了,御史弹劾:堂堂部级官员聚众喝花酒,还轻薄不尊,作践自己。如果你是平民,再怎么作践都没人管,关键你是国家公务人员。

女人就这样把你征服,国家就这样被你糟蹋。

一个妓女被上了给皇帝的奏折,这在大清的历史上还是头一次,谢珊珊用她的胭脂轻轻地给历史抹下了一笔浓墨重彩。

虽然创造了历史,但后果并不严重。慈禧很懂得男人心,这个级别的男人在外面谁不是红旗飘又飘?看在他爸爸的面子上,下旨训斥了几句:“当深加警惕,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这话说得很艺术,艺术得离谱。所以载振为了充分领会和实践最高指示,希望再有犯错的机会可以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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