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第1/27页


玄机--官场红人秘笈
作 者高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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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简介
  这部破解升官奥秘的作品,真实解读了清王朝近三百年间最富代表性的十二位高官的发迹内幕。这些富有传奇色彩的高官,大多平民出身、书生起步,但他们都以过人之处,赢得上司青睐,官运亨通,隆隆直上,平步青云,超越成千上万竞争者,成为位高权重的当朝红人。他们既有相似之处,工于心计,精于谋划,勇于打拼,更有各自精绝独到的手段。为官之奇、为道之深令人匪夷,读来瞠目……




进献殊礼(1)
高冕
  范文程是大清开国名臣。此公也是靠送“大礼”发迹起家,大红大紫的。不过,与历朝历代一心往上爬、又不走正道的官吏所使手段截然不同,他送的礼,不是金银财物、佳丽美色,也不是浮夸虚报、摇尾乞宠,而是惟他独有的殊礼——政治智慧。
  范文程先后效力于清王朝努尔哈赤、皇太极、福临、玄烨四位最高统治者,综观其仕途,除短期遭受挫折外,总体上都很顺利。但细加分析便知,范文程作为一颗政治明星升腾于苍穹,当属皇太极时代。
  康熙五年(1666年)八月,范文程去世。十三周岁的少年皇帝玄烨,挥舞御笔为其书写祠额,赠以“元辅高风”四字。按康熙帝说法,范文程在努尔哈赤手下已春风得意,属天命朝红人,不是崇德朝红人。但事实并非如此。那么,康熙帝所说“元辅”,是否应理解为:“元”,为大清第一帝皇太极,“辅”,为首辅重臣呢?能不能说,康熙帝就认定范文程是皇太极最器重、最信任的重臣?实际上也不是。清朝最高统治者都将努尔哈赤视为开国皇帝。远在崇德元年(1636年)皇太极上台时,就将亡故多年的父汗抬举为“武皇帝”。到康熙元年,玄烨登极,将努尔哈赤改谥为“承天广运、圣德神功、肇纪立极、仁孝睿武、弘文定业、高皇帝”。这就是说,康熙帝像祖父皇太极一样,也是将努尔哈赤尊为大清开国皇帝的。
  康熙帝是一位精通历史的皇帝,他不可能不知道范文程在努尔哈赤当政时代并未走红的史实。那么,他为何要将范文程称为天命朝红人?康熙帝作为杰出的封建大政治家,将本属崇德朝受到器重、平步青云的人物,说成努尔哈赤时代就受到帝宠、位极人臣,一定大有文章。
  康熙帝对范文程历史地位作如此定位,耐人寻味。这表明,探究此公究竟何时走红、到底为何走红,具有非常独特的意义。
  范文程堪称清初最高权力争夺的一座重要地标。其一生历经一系列皇权争夺的暴风骤雨,既参加过许多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外争,又参与了女真贵族集团尔虞我诈、波诡云谲、阴狠残忍的内斗,而且很长时期参与核心层谋划。大概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因素,存世的史料,记述他赞襄清最高统治者与明朝皇帝争夺皇权的笔墨占了很多,记载他参与清统治集团内部角逐最高权力的则为数不多。
  范文程实际上在天命朝并未受到应有重视,更谈不上是努尔哈赤的什么红人。他效命于努尔哈赤达八周年零四个月。这一时间,占了这位大金国最高统治者称汗之后近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努尔哈赤无论实质上还是名义上都占据大金国权坛第一把交椅的情况下,范文程最终只是熬了个章京。章京这个官衔,在清代分为多种,通常属中下级军官。章京决非高官,但如果能进入核心参谋班子,类似于后来任职于军机处的章京,在最高权力人物身边谋划军国大事,身在枢机,知悉机务,充分发挥自身的价值,被大金国一号人物重视和赏识,也可算作受到应有重视。惜乎范文程这个章京不是属于这一类,而是一个不受关注、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范文程是心甘情愿主动投奔努尔哈赤的。那是1618年的一个春天,也就是努尔哈赤立国称汗的第三年春天。在早春寒风的吹拂下,他发布“七大恨”誓师征伐明王朝,一举拿下抚顺城,掳获人畜三十余万。这标志着金明关系的重大战略转变。抚顺之役是他起兵三十五年来首次与明军正面交锋,努尔哈赤由原来的对明俯首称臣走上了公开反抗的道路。抚顺一役对努尔哈赤的意义,不只是拔寨夺城、俘获人畜,更在于获得了雄视对手的信心:看似庞然可怕的明王朝,不过空壳骆驼而已!在取得攻城略地辉煌胜利的血腥和硝烟里,明军守将、抚顺所游击官李永芳剃发投降、跪倒在努尔哈赤脚下。让这位金国最高统治者兴奋的,还不止于此。他正擦拭剑血、畅饮高歌之际,报有两位儒生前来拜谒。这颇出乎意料。若是报有武将来降,他不会意外,守城主将李永芳都已缴械投降,况其手下部将乎。闻有儒生来见,这大大刺激了这位长于骑射的女真统帅的好奇心和虚荣心。他立即精心作了一番安排,与诸位贝勒一起升座,拉开架势接见大明王朝的儒生。前来晋见者是弟兄俩,弟名范文程,兄名范文,均为沈阳县学生员,也就是百姓所称的秀才。双方施礼之后,一身戎装的努尔哈赤与文质彬彬的儒生欣然交谈。范文程颖敏沉毅,形貌颀伟。相比之下,兄弟俩之中,努尔哈赤对范文程更有好感。大概是为了引起努尔哈赤的重视,兄弟俩有意推销自己,抬出自己的曾祖——范。范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明正德年间进士,官至兵部尚书,明王朝的名臣,赫然列传于明史。数典寻根继续追溯,祖上还出过一位声名更响的人物,他就是宋朝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推算起来,范文程是这位历史名人的第十七世孙。这一招果然奏效,努尔哈赤听了倍感兴趣,边环顾在座的各位贝勒,边脱口道:“此名臣后也,善遇之!”不知是喜不自禁,还是这位崇尚骑射的武帅不大擅长拐弯抹角,不加遮拦一语道破对两位儒生的看法:善待他们的出发点,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他俩系名臣之后。这一语,还泄露了一个秘密:过去,努尔哈赤及其女真上层集团一直厚武薄文,对舞文弄墨的儒士文人没有引起重视;立国称汗以来,他对儒士文人仍未引起足够重视,与其说是他重视儒生在夺取皇权中的作用,还不如说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儒生曾祖的赫赫名声,是为了满足他收服名人之后的那份虚荣。努尔哈赤在轻薄儒士方面曾留下恶劣的记录:创造满文的额尔德尼,这位兼通蒙、汉文而被他赐予“巴克什”称号的语言文字天才,后来竟被他一刀砍了;另一位始创满文的圣人噶盖,在他创制满文的同年,也成为努尔哈赤的刀下鬼。“巴克什”,是女真人对文人儒士的尊称。努尔哈赤对能够创造文字的“巴克什”尚且如此,对一般舞文弄墨者又能指望他如何厚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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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献殊礼(2)
高冕
  主动投奔努尔哈赤的范文程,有着在新主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强劲内动力。出谋策划、追随报效、殚精竭虑,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他还执鞭坠镫、出生入死,跟随努尔哈赤所率的金国大军,直接参与了攻克明辽东首府辽阳、辽西重镇广宁等重大战役,立下殊功。特别是攻克广宁,使明王朝在辽无局可守,被迫丢弃全辽,从而将努尔哈赤的戎马生涯推上光辉的巅峰。在此期间,努尔哈赤并没有兑现对范文程的承诺,并没有厚待这位一腔热血、满腹经纶的文人。苦苦追随金国主子的范文程,始终没有得到努尔哈赤的足够重视,直至天命十一年(1626年)八月努尔哈赤殒命,他只是熬了个章京的官衔。在庞大的女真贵族队伍中,范章京只是个不起眼的草芥小官,既未跻身高官,也未身居要职。
  当时女真贵族由四种人组成。一是爱新觉罗氏宗室贵族,他们都是努尔哈赤的子侄,处于统治集团的金字塔顶端。二是军功贵族,主要是八旗的固山额真、梅勒额真、甲喇额真、牛录额真等军队统领。三是蒙古贵族,主要是归降努尔哈赤的蒙古贝勒台吉。四是汉军贵族,主要是投降金国政权的明朝官将、秀才和商人。为加强对汉人的统治,努尔哈赤在女真、蒙古贵族之外,于天命五年(1620年)专门设立以汉官管辖汉人的系统,设都堂,下设总兵官、副将、参将、游击、备御等当时作为爵位授予的等级,其中总兵官至游击,每一等级又分为三等。
  抚顺之役中投降努尔哈赤的李永芳,成为众多归顺汉官中的得意者。出于瓦解明朝边防将领的需要,努尔哈赤将孙女嫁给李永芳。李永芳以额驸(驸马)特殊身份,加之追随努尔哈赤拔清河、克铁岭、夺沈阳、占辽河立下的显赫战功,爬上三等总兵官的高位。但范文程就没有这份运气了,在为数众多的十五等爵位中没有属于他的位置。然在骨子里,努尔哈赤为首的女真贵族,对投降的汉官儒士是一概瞧不起的。他将俘获或归顺的明朝将吏分给贝勒大臣管辖,因为这些汉官不懂女真语言,经常受到女真贵族嘲讽,甚至辱骂和殴打。努尔哈赤给女真人的文书,历来用汗的名义下达,但给汉人的文书,一律用都堂的名义下达。让汉官更为难以接受的是,汉官一旦病死,其妻子就要给女真贵族做奴仆。这种民族歧视,连身为驸马爷的李永芳也难以幸免。天命八年(1623年),报有复州汉人可能叛逃,努尔哈赤主张派兵镇压,李永芳劝谏对此应该慎重。后复州汉人果然叛逃,努尔哈赤遂迁怒于李永芳,将他臭骂了一顿,还一度革了他的职。还有一次,议兵时李永芳与贝勒阿敏观点不一致,阿敏竟然大怒,大声辱骂:“尔蛮奴,何得多言!我岂不能杀尔耶!”驸马爷尚且如此处境,范章京的地位便可想而知了。
  不少史料称,范文程受到努尔哈赤器重和厚待。这看似为范文程脸上贴金,实质上是粉饰努尔哈赤,表明大清开创之主是何等目光远大、英明睿智,他老人家早就懂得应重用汉人英才,以夺取他朝思暮想的明朝江山和至尊皇权。
  真正将范文程视为“心膂”、当做首辅的,当是皇太极。
  皇太极洞悉父汗轻薄文人、不将汉官汉人当人的严重后果。他在为汗父举行葬礼的同时,也将其奉行的歧视汉官儒士政策送进了阴间。他登上汗位接过最高权杖不久,首开金国儒生考试,规定凡为女真之奴的明朝生员,全部不再为奴,让其参加考试,一次就录用了二百名;他采取优礼汉官政策,对归附的汉官给予信任,做到量才使用。对于范文程,皇太极更是高看一眼,将他安置在自己身边,请他拟制敕书,参与军政大计。
  无论皇权还是汗权,最高权力主要集中体现在谕旨权、用人权和军事权上。范文程进入皇太极政权枢机后,直接参与行使这些至高无上的权力。
  天聪三年(1629年),大金国添设了一个新的官置机构——文馆,其职掌为翻译汉文书籍并注记政事,由儒臣分值。秀才范文程被选拔入馆,这是他进入枢机重地的开始。
  犹如一把锐利的锥子放入布袋,范文程立即脱颖而出。
  天聪三年金秋十月,皇太极突发奇想,发动远袭大明国都城的京师之役。范文程随皇太极出征,参加一系列金戈铁马的军事行动。
  范文程竭诚报效。在他众多的可圈可点的奉献“礼单”中,最令皇太极称心的,当属设计除掉大明国蓟辽总督袁崇焕。
  除掉袁崇焕,攻克宁远、锦州,进而荡平山海关,这是久久萦绕于金国大汗皇太极心头的渴望。
  袁崇焕是金国大汗和八旗劲旅的克星。
  三年前,父汗努尔哈赤兵败宁远,气急败坏,毒疽突发,悒郁而死。在白山黑水间缔造和指挥八旗军征战四十四年,先后取得古勒山之役、乌碣岩之役、哈达之役、辉发之役、乌拉之役、抚清之役、萨尔浒之役、叶赫之役、开铁之役、沈辽之役、广宁之役十一次大捷,素有“用兵如神”美誉的女真统帅,怀有“射天之志”的大英雄努尔哈赤,一跟头栽在采用坚城大炮之术的袁崇焕脚下。时年四十二岁、从未上过战阵的袁崇焕,因取得宁远大捷,由区区宁前道跃升为辽东辽抚。
  皇太极咽不下这口气,接过先汗遗下的弓马,于努尔哈赤死后第九个月,即天聪元年(1627年)五月,再度率倾国之师,围攻袁崇焕统率守御的宁远、锦州城,发起宁锦之役。皇大极对这一役高度重视,这是他接替大金国最高权力后独立指挥的第一场战争。皇太极先攻宁远不克,再攻锦州也不克,复攻宁远仍不克,历时二十五日,大战三次、小战二十五次,皆以金军失败而告终。与当年父汗努尔哈赤一样,皇太极在袁崇焕“坚城大炮”面前同样碰得鼻青脸肿。袁崇焕获此大捷,声名益彰,朱由检当皇帝不久,专门在宫内保和殿旁的平台接见了他,赐尚方宝剑,擢升他为兵部尚书、蓟辽总督,总理今河北北边和东北地区的防务。袁崇焕及其坚守的宁远、锦州城,遂成皇太极谋取中原不可逾越的一堵墙。皇太极对杀父辱国之仇铭心刻骨。然而,八旗劲旅尸横遍野的惨败,尖锐昭示这样一个事实:袁崇焕这厮惹不得!







进献殊礼(3)
高冕
  “昔皇考太祖攻宁远,不克;今我攻锦州,又未克。似此野战之兵,尚不能胜,其何以张我国威耶!”皇太极怒火中烧。
  皇太极决计为父为己雪耻。天聪三年十月二十日,皇太极亲率八旗大军,于深夜悄然开拔,避开袁崇焕坚守的宁锦防线,绕道漠南蒙古,从龙井关(河北遵化北)、大安等处分几路毁边墙而入,揭开了远袭京师的帷幕。他这一招非常高明。明王朝一直将重兵布于宁远、锦州一线,山海关以西则城垣颓落、军备废弛,边防形同虚设。清军势如破竹,席卷而来,连克数座边城,攻陷军事重镇遵化,突袭明王朝都城北京。如此一来,袁崇焕镇守的宁锦防线遂成废物。皇太极非常得意。袁崇焕闻讯大惊失色,带上部将祖大寿,急点九千精锐骑兵昼夜兼程,入山海关应援,于十一月九日抢在皇太极之前进驻蓟州。三日后,皇太极大军方赶到蓟州城。他万万没想到,袁崇焕竟已捷足先登,惊诧之余,不禁暗暗叹服对手的神速。他决定不与袁崇焕交火,悄然甩开先据蓟州的这个大克星,挥师西进,连克玉田、三河、香河诸城,十五日驻军通州。袁崇焕急率兵马追赶金军。十六日,当袁崇焕率部抵达都城左安门时,金军前哨也逼抵城下。二十日,金军大部队蜂拥而至。袁崇焕率部与敌激战于广渠门、左安门和永定门外。皇太极亲自督战,左冲右突,前仆后继,却连战连败,伤亡惨重。无可奈何,他不得不率部撤至南海子扎营。
  袁崇焕这厮真是可恨至极!皇太极羞恼不已。
  袁崇焕部远途增援之后又是连日鏖战,疲惫不堪。袁崇焕要求朝廷打开城门,让部队轮流进城休整。但崇祯帝竟然不同意。袁崇焕只好令部队在城外东南隅所宿营。令人奇怪的是,从大同赶来增援的满桂统领的部队,却获准同意进城休息。原来,袁崇焕尚在蓟州城时,崇祯帝就听到流言,说金兵之所以能突入内地,是因为袁崇焕暗中导引所致,故下令袁部不得过蓟州一步;十六日那天,袁崇焕率部刚抵左安门,金军前哨恰好也抵达京城,都城内因此流言纷起,说是“崇焕召敌”,生性好疑的崇祯帝对袁更是大起疑心。正一门心思抗敌的袁崇焕,对于蹊跷之事却未去用心琢磨。
  皇太极亲自察看袁军大营,见阵容严整、无懈可击,回营后不禁连连叹息。
  这时,儒士范文程来到他面前。在皇太极屏退左右之后,范文程向他密进一计。皇太极听后连连击掌叫好,遂依计行事。
  金军抵达北京城时,抓获两名太监,派副将高鸿中、参将鲍承先等人监守。在范文程进献密计的当晚,高鸿中、鲍承先两人来到监所,靠近两个太监睡觉的地方,先是煞有介事地察看太监有没有睡着,尔后,一方冲着另一方耳朵,压低声音耳语道:“今日撤兵,袁巡抚有密约,事可立就矣。”有个杨姓太监此时并未入睡,刚才高、鲍来查时故意假寐,此时尖起耳朵窃听,将高、鲍两人耳语一一记在心中。二十九日,高鲍有意放纵杨太监逃跑。杨太监立即求见崇祯帝,将此非同小可的绝密情报禀报皇帝。崇祯帝听了这一爆炸性情报,遂将袁崇焕的对金主和态度联系起来,对袁崇焕变节投敌之事不再怀疑。
  十二月一日,崇祯帝命袁崇焕、满桂、祖大寿等人前往紫禁城,说是“议饷”。然而,京城九门紧闭,铁桶一般,无路可进。城里放下一只筐来,令袁崇焕坐到里边,城上守军将他吊上城头。袁崇焕进了宫,见了皇上,才知大事不妙。皇帝召他并非议饷,劈面就是一通质问,一群早就埋伏起来的锦衣卫虎狼也似扑上来,以叛国投敌的罪名,将袁崇焕拿下,打入监狱。一向对袁不满的魏忠贤余党王永光、高捷等,乘机落井下石、大泼脏水。满朝文武、草民百姓也都认定袁崇焕里通外国、可恶至极,没有一个人为他鸣冤叫屈。次年八月十六日,崇祯帝下令将时年四十六周岁的袁崇焕处以磔刑,将其千刀万剐、碎割而死。许多人见了拍手称快,争食其肉,发泄对“卖国贼”的愤懑之情。袁崇焕亲属也遭牵连,兄弟、妻子流放三千里。
  因立下非常之功,范文程加官晋爵,被授予游击世职。
  《清代碑传全集》记载了范文程行反间的事迹:“时明宁远总制某将重兵居前,公进秘谋,纵反间,总制获罪去。”碑传中“宁远总制”,就是袁崇焕;“公”,就是范文程。
  崇祯帝中计杀死袁崇焕,后果非常严重。袁被捕下狱时,祖大寿在旁两股瑟瑟打颤,惊骇万分,怕落得与主帅同样下场,出宫后立即率军东奔,毁山海关而出。袁崇焕部获悉主帅被捉拿,一下散去一万五千之众。满桂部寡不敌众,被金军击溃,满桂战死于乱阵之中,高级将领总兵官黑云龙、麻登云被俘投敌。皇太极大获全胜,挥军离京东归之际,又趁势拿下遵化、永平、滦州、迁安四城,在山海关内、距明王朝都城咫尺之地,建立起未来进攻的战略跳板。
  史学家李洵、薛虹先生在所著《清代全史》第一卷中认为:“这是明方一次重大的失误,造成政治上军事上的严重后果,削弱了明方在辽东的防御体系和部署。”
  范文程兵不血刃,借崇祯帝之刀,就将金军劲敌袁崇焕除掉了。就此巧妙一计,成就了努尔哈赤、皇太极两代君主动用千军万马都未能实现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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