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辟邪全集》第8/258页


想到这里;不觉洪笑一声,抱抱拳道:“老禅师久违了,十年来,兄弟一直想登山拜妨,藉以了结咱们两派之间的过节,今晚夤夜上山打扰贵寺清修,还望老禅师海涵。”

无根禅师一直走到广场中间,才脚下一停,双手合十,躬身道:“隗掌门人好说,贵我两派三十年前,只是为了两个门人弟子一时误会,以致双方失和。其实只是细故,并无深仇大恨,江湖武林,异派同源,老衲佛门中人,敝派弟子也都是佛门弟子,深望隗掌门人能够尽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实乃贵我两派之幸。”

隗通天呵呵一笑道:“老禅师悲天悯人,不愧是佛门高僧,但兄弟乃是武林中人,讲究恩怨分明,先师弟陆晓天被贵派‘伏虎掌’震伤内腑,不治身亡,总是事实,兄弟吞为他师兄,忝掌敝派,总不能置师弟之死于不顾?所以三十年前兄弟只要贵派交出凶手,三十年后的今天,兄弟还是这句话,除非贵派交出凶手,咱们两派这场过节,才能了结。”

无根禅师连连合十道:“隗掌门人垂察,老衲已经一再奉告,敝师弟当年中了贵派一记‘透骨阴指’,伤及手太阴肺经,虽经救治,但终年咳嗽咯血,已成残废之人。当日双方不幸之事,老衲也曾一再恳求隗掌门人高抬贵手,放过一个终身残废之人,如果因此怨冤相报,增加两派门人死伤人数,也增加了贵我二派的仇恨,实非二派之福,还请隗掌门人三思才是!”

隗通天厉笑道:“好,老禅师只要说出令师弟姓名,现在问处?雪山派可以不插手,和贵派也毫不相干,咱们之间的过节,自然也一笔勾消。”

“阿弥陀佛!”

无根禅师疑惑的道:“隗掌门人这话,老衲听不懂。”

这话丁天仁也听不懂,他回过头去,悄声朝小师兄明远问道:“小师兄,你听得懂,听不懂?”

明远摇了摇头,表示也听不懂。

“嘿嘿,嘿嘿!”隗通天一阵干笑,然后说道:“只要老禅师说出令师弟的姓名下落,这件事就可以由公化私,与咱们两派无关了。”

“善哉!善哉!”

无根禅师双手合十,低沉的道:“隗掌门人原谅,老衲还是听不懂。”

丁天仁依然听不懂。

师傅说出已成残废的师叔姓名,怎么会由公化私,与两派无关了呢?

隗通天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朝身后招了一下。

他身后立即走出一个一身劲装,年约三十五六的精壮汉子,朝隗通天躬身一礼,就站到边上。

隗通天目光一抬,吩咐道:“上去见过无根禅师。”

那精壮汉子依言走上三步,抱拳施礼道:“雪山派门下第八代弟子陆继雄见过老禅师。”

隗通天是雪山派第七代掌门人,他自称第八代弟子,那是隗通天的徒弟了。”

无根禅师连忙合十还礼,一面朝隗通天问道:“隗掌门人,这位施主……”

“哈哈!”

隗通天大笑一声道:“他就是我师弟陆晓天的儿子陆继雄,老禅师说出令师弟姓名下落,父仇子报,就是他们两家的私事了,他报得了仇,报不了仇,甚至报仇不成,被杀而死,都与峨嵋派、雪山派无关,两派门人也不准再参与其事,岂不和老禅师的主张正好相合了吗?”

无根禅师连念了两句“阿弥陀佛”,才合掌当胸,正容道:“隗掌门人原谅,老衲实在无可奉告。”

“老禅师不答应?”

隗通天追问道:“老禅师一再表示,希望贵我两派化干戈为玉帛,但老禅师却连令师弟的姓名都不肯说出来,那是根本不想化解咱们两派的恩怨了?”

“啊,不,不……”

无根禅师连连摇手道:“老衲不是这意思。”

“嘿嘿!”隗通天冷笑了两声道:“江湖武林,讲究恩怨分明,难道我徒儿为父报仇也有什么不对吗?”

“阿弥陀佛!”

无根禅师望着他咄咄逼人的言词,不禁苦笑道:“隗掌门人,敝师弟手太阴经因伤成残,已是一个老病废人,三十年前的事,落得两败俱伤,也已成过去了,贵派何以不肯放过一个垂死之人……”

陆继雄浓眉掀动,嗔目喝道:“老禅师,佛家首重因果,有昔日之因,才有今日之果,你应该懂,你师弟以重手法杀死先父,我身为人子,替先父要回公道,难道不应该吗?现在我不是要你交出杀死先父的凶手,只是要你说出凶手的姓名,这要求也过份了吗?”

他口气越说越激愤,继续大声道:“雪山、峨嵋两派三十年来,因这场梁子,已经有过几次拼搏,双方互有伤亡,结下不解之仇,为的就是老禅师庇护一个伤残垂死之人,我试问老禅师值得吗?”

无根禅师合十道:“陆施主,令尊和敝师弟,当时是非,且不去说它,因一时误会而动手,双方也只是两败俱伤之局,敝师弟当时不过计六岁,‘伏虎掌’只有三四成火候,纵或内伤,还不至于夺命……”

陆继雄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诬赖了你们不成?”

无根禅师道:“陆施主请歇怒,令尊去世,这是意外,因为出家人不打诳语,否则老衲也可以说敝师弟中指之后,伤及手大阴经,不治身亡,岂不就没事了?陆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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