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上妃在下》第168/276页
望着那密旨,从前所有发生的一切却随着秦修容的死而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那四字“色即是空”,也更是让人难解。
夜渐深了,四个人在兴安宫里品茶聊天,轻展风将那道密旨交到了轻展轩的手上,“轩弟,西楚的一切便都交给你了,我与阿瑶终归还是要离开的。”带着歉意说完,却是满含深情的望了一眼阿瑶。
终究还是既留不住人,也留不住心。
品尝了那么久的自在与轻松之后,轻展风终于还是选择了遁世,先前在他与阿瑶一起离开的时候,西楚便宣布了他的辞逝,也已封了婉菁的遗腹子为将来的圣上,这一切只为西楚的平安与稳定。
知道了阿瑶一切都好,也让如沁再也少了些惦念,送到了兴安宫的大门口,大年夜的风雪中,阿瑶轻轻的抱住了她,“姐姐,阿瑶走了,却会在远方为你祝福的。”有些不舍,可是这皇宫里却再也不属于她与轻展风了,选择了,便不再回头。
风时,雪里,望着那背影却不肯离去,直到黑夜中再也没了他们的踪迹,如沁依然凝望。
“沁儿,回去吧,天就要亮了。”
牵着轻展轩的手一路向卧房而去,心里却是更多的感慨,这是一个奇异的大年夜,她见着了阿瑶,可是宫里却又添了一条人命,秦修容,她死得真是蹊跷。
怀中的经书依旧还在,早晚她会知道一切的,纸包不住火,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似乎是感叹轻展风与阿瑶的所有,那一夜,轻展轩只拥得她更紧更紧,仿佛是怕她突然间就消失了一样。
隔日,天一亮,宫中的嫔妃们便都起了,依着惯例的祭拜祖宗,除非非常特殊,任何人也不可缺席,如沁推开门的时候,竟然是太后向着兴安宫而来,轿辇上走下来时,她苍老的容颜望着轻展轩,望着如沁,更仔细寻望着的其实是她二人的身后,她在期待轻展风的留下,可是如沁与轻展轩的身后却是再无他人,轻展轩叹息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母后,皇兄他早已走了。”
太后怔在雪色中,许久许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走了,还是把这西楚丢下了,他对不起他死去的父皇,更对不起这满朝还在的嫔妃,轩儿呀,你皇兄他真真是让我失望了,只希望你不要学了他,不要弃母后弃这西楚于不顾。”感叹着说完,老泪已是纵横在眸中。
看着她的悲凄,看着轻展轩的关切,这一刻如沁的心里更是不知要如何处理她怀里的那一本经书了。
色即是空,她不住的在心里念着那四个字,便是那四个字害死了秦修容,更是那四个字道出了秦修容背后的那只黑手。
曾经在边域里暗杀过轻展轩的秦振峰还没有揪出来,他死了女儿又岂会善罢干休呢。
这西楚,只怕要多一个将才来与之对抗了,这一些,轻展轩自然会安排,可是那个潜在皇宫里处处兴风作浪的人到底又是谁呢。
那一个后字,只让人更加的迷乱。
皇后,太后,按照常理哪一个都不象,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秦修容是断不是说谎的。
冗长的祭拜终于结束了,虽然如沁只是跪拜了两三处,其它的时间大部分都是与婉菁站在一侧行礼的,可是她还是有些腰酸背痛,一回到了兴安宫,青儿就体贴的过来为她捶着腿,如沁推开她的手,看着屋子里再无他人,这才道,“待天黑了,你悄悄的去把平日里侍候秦修容的宫女带过来一个,要避开了众人的眼目,我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过兴安宫见过我。”
☆、第241章 备生
“是”,青儿点头,知道如沁是要彻查秦修容的死因了,所以她自然要帮忙,既然那修容主子曾经救过了阿瑶公主一回,少不得她也要随着主子们回报了。
轻展轩祭拜完毕就去大殿上与众大臣周旋去了,如沁用罢晚膳就斜倚在软榻上等着青儿带着秦修容的贴身宫女到来。
终于,门开了,她放下了手中的一本书,随着青儿一起进来的正是昨夜里在秦修容处所见的那个小宫女。
微笑而起,生怕吓着了她,“过来坐吧,不必拘礼。”如沁招招手,示意青儿搬了一把椅子请她坐在自己的对面。
小宫女有些诚惶诚恐的坐直了身子,“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幻儿,是修容主子给起的名字。”
“倒是个好名字,你们主子对你倒是特别的好。”如沁温言软语,只想慢慢消除幻儿心中的紧张,秦修容的死必是给如云宫上下带来了一片阴霾,明明还是新年,却少了许多的喜庆。
“嗯,主子待我如姐妹一样,只可惜……”一开口那泪不就悄悄的流了下来。
想起那一句色即是空,如沁皱了皱眉头,这才问道,“你们主子生前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大事,所以才……”
幻儿正在低泣中,忽听得如沁轻柔的话语便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可是随即又是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
幻儿的表情落在如沁的眸中,心里已渐明白必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被一个色字所害了呢,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只是猜测的,如沁并不知道秦水芳的故事。
那幻儿惊讶的抬头,“逍遥王妃都知道了?”她不信的追问,完全忘记了她的身份。
如沁也不介意,幻儿的追问倒是让答案也明郎了些,“嗯,我只知道一些,具体的情节还不知道,或者幻儿详细对我说了,说不定我能还你家主子一个清白呢。”那色即是空果然是有深意的。
晓以情义,幻儿似乎有些动心了,她看看青儿,再看看如沁,便垂下了头,如沁会意,使了一个眼色青儿便悄然退了出去,只守在门外,不得旁人靠近。
“幻儿,这没什么外人了,我与你家主子素来就亲厚,你且说吧,不必担心我会说出去。”
幻儿张了张嘴,半晌才支吾道,“那是皇上离开以前的一天,一个侍卫报说是主子娘家的人,主子便允他进了室内,随知却……”幻儿突然顿住说不下去了。
心中一个恍忽,如沁已明白了**分,“那么这件事被谁撞见了?”
“那天刚好是慧妃生日,太后去太庙拜祭回广明宫的路上刚巧经过如云宫,便进来了,却不想被小宫女带错了路就到了我们主子这里,于是……”
太后,又是太后,那是在轻展风还未离开之际就发生的事情,却不想竟然隐瞒的这么深,便是由此秦修容才受人挟持的吧。
一个修容,青天白日的,却在自己的寝宫中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必是因为此她才有了日后的那些难过与身死……
怎么也不信那是真的,悄然起身,背对着幻儿如沁站在窗前轻声问道,“那侍卫后来如何了?”
“被太后赐死了。”幻儿小小声的说道。
“这件事情除了太后,还有其它人知道吗?”一切的矛头又指向了太后,却是轻展轩的娘亲。
“听说慧妃知道了,便是那日死了的宫女说出去的,却不想那宫女也被人用银针刺死了,所以如云宫的人才再也不敢提及那件事,只怕惹上杀身之祸,逍遥王妃,奴婢所说可句句都是实情呀。”
“秦修容死前,可曾再见过太后吗?”如沁记得大年夜的前一天,就在那小宫女死去的那一天她来兴安宫的时候因着自己的未见,离去时她的脸上都是落寞,似乎在那一天她就预知了她自己的死期了一样,有些遗憾,倘若那一天自己见了她,或许她就不会死了。
“没,修容主子除了来过这兴安宫见你以外再也未见他人了。”恍惚沉思中幻儿然后又道,只是在那日回如云宫的途中遇见了皇后娘娘的轿辇,皇后娘娘并未停轿,只是错过而已。
想一想,是了,那日太后曾说过不许自己与婉菁沾了如云宫的晦气,所以婉菁才没有下轿吧。
色即是空中的那一个‘空’字便是赐了秦修容的死,只是那千毒草却不知是她从何处得来,想起那个已被赐死的侍卫,难道是他,可是人已死,死无对证,唯一一个活着的太后,如沁却不便去追查了。
拉着幻儿起来,轻声道,“好生办了你主子的后事,怎么也不能懈怠了。”
“谢谢王妃关心我们主子,人去楼空,自从主子没了,这皇宫里就再也无人顾念她生前的好了,那慧妃更是小人,她为如云宫之首,却半点事也不理不管。”叹息着,幻儿也是有心无力。
“别担心了,人已去,死者暝目吧。”
看着幻儿离去,如沁却不担心秦修容的后事,她早已与轻展轩商议了,必会为她办得风风光光的,而且奇怪的太后明明知道了那件事,可是却没有反对秦修容入了皇陵,她是正二品的嫔妃,入皇陵是天经地义,可是通常有污迹的嫔妃是不得入内的,太后这一次似乎是开了恩了。
这一年的新年就在秦修容死去的阴影中没了喜庆也没了欢乐,宫里的嫔妃们也各自规矩了许多,只躲在自己的宫中闲散度日,轻展风的归来离去让所有的嫔妃们都知道再也盼不回他的心了,婉菁拟了三品以下嫔妃的名单,便依着轻展风所言,愿意留下的就还住在从前的宫里,想要离开的就各自送了一笔遣散费,从此出宫自在逍遥去了。
如此,如沁终于安心了些,必竟那受了伤害的嫔妃只剩下极少数了,幽居深宫,终老一生,便是她们无可奈何的选择了,但却让阿瑶带走轻展风的罪过也小了些。
然而从祭拜过祖宗之后太后就病了,终日卧床不起,广明宫里早已没了先前的热闹。于是,整个西楚的皇宫都笼罩在低迷之中,如沁终究还是按捺住了对太后的一些疑虑,必竟这是西楚,后宫之事自有婉菁在打理,而她也要尊重轻展轩,总不能对卧病不起的母后追查吧,只是对于秦修容的死如沁却一直耿耿于怀,总相信上天是公平的,一切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出宫了,又回到了逍遥王府,皇宫里那沉闷的气氛真的不适合她,还是有锐儿在的王府才热闹,数着日子一天一天的就要临近了孩子生下来的日子。
每日抚琴作画,与腹中的宝贝分享着每一天,给他们快乐,也给他们对生的渴望。
也在王府里度过了她一生中最快乐的生日,因着有轻展轩,也有两个宝贝的相伴,她的生日才显得尤其的快乐。
要生了,陈婶也经常与她一起坐坐,陈婶也很期待,总是提及婉儿的孩子,如沁也未曾在意,想想那一次黑虫子的事件如沁终于还是释怀了,或许与陈婶只是无关吧,必是哪一个人利用了她看不见的这个弱点才让自己受了惊吓,幸好无事这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这一日,宫里又来人了,是太后的口谕,让她这几日只当心些,产婆和奶妈也一并的都安排妥当了,算计着就是要生了的时间了,怎么也不能马虎了。
如沁也颇为紧张,终于要做母亲了,那份欣喜与期待让她的心溢满了温暖。
宫里,是婉菁。
宫外,是如沁。
西楚人人都知道一后一妃即将临盆的消息,只要皇家有了后,那么西楚那潜在的内乱自会消失于无形之中,所以百姓无不开心期待。
逍遥王府里也笼罩在一片期待与喜悦之中,人人都在期待如沁的孩子,也都在猜测着孩子的性别,倘若是男娃,那便是大福大贵了。
如沁早已备妥了孩子的一应物品,小衣服小裤子做了几十套,足够两个孩子穿了。
轻展轩每日下早朝必是提早的赶回到王府里陪着她,只怕一个不留神之际她便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