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就是心跳》第6/37页


我回到牌的屋里坐下傻笑着发愣,脑子短路忘了自己刚才盘算着要干什么。我问那几位爷,“我刚才要干嘛来着?”他们围着“中段”喷出种种龌龊想头“单手扶墙”之类。我笑着脑筋一想起要给个人打电话。电话玲响了半天,一个女人拿起电话问我是哪儿?我说是公安局。她说许逊在班上,电话怎么打家里来了。我挂了电话又往公安局打,值班的问我是哪儿?我说是许逊家里。许逊来接电话,听出是我立即叫我把电话挂了:“我现在忙,一会儿给你打回去。”过了片刻,许逊的电话打了回来,他显然换了部电话,声音又小又模糊。他告诉我在电话里他什么也不能对我讲,让我明天一早去他家一趟,什么人也别带。”“有这么严重?”我还想开玩笑,他却立即把电话挂了。可能我脸上显出那么点郁郁寡欢,玩牌的那几位都拿眼睛睃我。刘会元边出牌边问我:“怎么啦,什么事不痛快?”

“没事。”我挤出些笑说,“我自个跟自个过不去。”

“有什么事跟哥几个说说,”吴胖子叨着烟看着自己的牌说,“别闷着,越闷越糟。”

“真的没事。风事我也不当是事,咱谁呀?”

“不爱说,咱也别打听了。”刘会元挡住又要开口的吴胖子。“咱们玩咱们的。”这时门上一阵响,我的脸登时白了。玩牌的几个看见我的脸色不禁面面相觑,问我是谁?

“不知道。”我说。“不会是别人。肯定那俩宝贝儿又杀了回来。”

刘会元摔掉牌去开门,随着一阵喧哗,那对男女拎着大小箱包满面红扑扑地出现在屋门口:“我们搬来了。”

“来就来呗,弄那么大动静干吗。”然后我笑,站起来指点给他们住的屋。“那间屋暖和,怎么景也作不下病。”

“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的堂表姐李江云,昨天我们就是在她那里住的。”

“真漂亮。”我看着跟进来的那位端庄娴雅的女子说,”我要是你,我就宁肯跟她挤不般这儿来。”

“他们很爱开玩笑的。”男的笑着说,“特风趣。”

“啊,这号人我见的比你多。”李江云微笑着说,“我们这儿所谓遍地都是。你安顿好了我就回去了,再有事再来找我。”

“我有事去找你行么?”

“不行。”李江云笑着看着我摇头。

“你住哪儿呀?远吗?”刘会元问。

“不远,她就住你们隔条马路的院里。”男的说。

“那着什么急?坐会儿,认识你也不容易。”我往屋里让李江云,刘会元在门口堵着往里拥。

“云姐你还是回去吧。”女的看到这阵势,话里透出几分慌。“她比你安全。”刘会元对女的说,“云姐见过,你人笑得――从容。您留冲自个,甭一个礼拜,就没你们那位原装爷什么事了――您快自个儿坚坚定定的吧。”

大家笑。男的女的笑:“没事,大家聊聊,都是哥们儿。”

“噢,这种事我们可不论哥们儿,是不是方言?”

“没错。”我点点头。“爱谁谁。”

李江云落落大方地在大家的簇拥下进了屋,冲那几位扬着脸看她的男人含笑点头。刘会元给吴胖子他们介绍,腾座儿沏茶。“李江云?”吴胖子撂下牌,吸着烟笑呵呵地望着李江云时“不太有名呵,没听说过。”

“你是谁呀?”李江云慢条斯理地说,“也属于没法儿让人听说的一类吧。”“你听说过他么?”吴胖子夹烟的手指我。

李江云扭脸看我:“他哪年上过公审布告?”“什么公审布告呀。”大家笑。吴胖子说:“我们这哥们儿是作家,你肯定看过他写的书,除了《毛选》中国数他的书印得多。”

“真的?”李江云再次扭脸看我,我矜持地垂下眼皮儿点头。“你写过什么书?”新娘问我。

“甭说书名了。”吴胖子说,“我告你们他笔名你们就知道了――琼瑶。”这个玩笑的效果总是特好,听过的也会再笑。大家笑我不笑,因为这个玩笑还没完,还有“包袱”要跟着抖。

“他不但写书还演戏拍电影,好几起。中国不太认,可以洲特有名。”“演的谁呀?”那个傻呼呼的新娘又上了钩。

“青年高尔基和青年周树人――留子前的。”

“真的?”新娘新郎一起站详我,我抽烟,仰脸作第一像状。“真挺象的。”“他最近推出的新片是和捷克合拍的《鼹鼠的故事》。他演男主角。也是留胡子,以前的。

大家一起放声笑。李江云笑着对懵了头的新娘说:“还没明白,他们胡扯呢。”“你结婚了么?”吴胖子一本正经地问李江云。

“没有。”李江云笑着看看他,又看看我们,撇了下嘴。

“该结了。”吴胖子语重心长。“挺大年细了,就说有几分姿色吧,也没几天了。”“谢谢,我已经了,不用你操心。”李江云笑。

“那就更好了。”吴胖子说,“那就该考虑找个性了。婚已经结了,该尽的义务已经尽了,该排除其它顾虑找个光自己喜欢的人了。”“你倒什么话都有的接。”

“本党的宗旨一贯是这样,你是本党党员本党就将你开除出去,你不是本党党员本党就将你发展进来――反正不能让你闲着。”我尖声笑,笑得从椅子上滑下来单腿跪在地上。别人都看我。李江云对吴胖子说:

“你是不是以为我特想入你们的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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