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尾戒全集》第47/82页


苏沫俏皮地笑了起来,“不算最糟糕,只是有一丁点吧,而且很快就不一样了。”女孩子走过去,难得主动地亲了亲陈默的脸,“陈默,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下定决心,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到哪里去找,这样的男人,可以为自己做那么多的事,可以永远温柔对她。

陈默的身体微微发颤,就连眼神似乎都有些恍惚起来,他说:“苏沫,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说话。”

苏沫摇摇头,“抱歉,我不记得了,不如你讲给我听。”

“说出来的话,有点丢人呢。”陈默低笑着,轻声说。

那年秋天,陈默升了高中,因了家里乱哄哄的事情,性格越发乖僻,整日阴沉着脸。那时候,男孩子的身形还未长开,又瘦又小,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即使衣着考究,口袋里有大把大把的零花钱,也无法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喜欢。那时候的陈默,在班里像个隐形人,几乎没有人注意过他。

彼时,正是钻牛角尖的年龄,少年整日浑浑噩噩,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能像别人一样。而那时候,除了他以外,在班里同样透明的人,大概就是苏沫了。

和陈默异曲同工,高中时的苏沫正处在最为茫然的时期,苏远赌博赌得凶狠,家里总是被人破门而入,一片狼藉。那些写在小说里,用以让读者心疼的情节活生生的出现在苏沫的生活里,把她压垮。

那时候的苏沫整日低着头走路,与人说话,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自卑的厉害。

“那时候,开学第一天,我和你做过一天同位,你可能不记得了。”陈默轻声说。

苏沫呆滞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印象。”

陈默灰心的低头,无奈地说:“我就知道。”

“那么后来呢,我到底做了什么?”苏沫饶有兴趣的问。

“那天我胃痛,你给了我一个包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的早饭。”陈默说。

“就这样?”

“嗯。”

那天,陈默的父亲犯了病,疯了似的划上了他的胳膊,陈默的母亲骂骂咧咧地出了门,无人帮他处理伤口。男孩子只好带着伤去了学校。他去得晚了,进教室时,所有人都已经坐好,五十多双眼睛投过来,陈默便觉得心头狂跳。他白色的衬衫上还有血迹,沾在前襟和衣袖上,所有人都在惊讶地看着他。

“这位同学,你怎么了?”老师吓了一跳,走过去问他。陈默不答,只摇了摇头,下意思地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下。那时候,男孩子被人盯着浑身难受,便挑了唯一没看他的人。

彼时的苏沫也是狼狈,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头压得很低,待人接物,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陈默没吃早饭,身上又有伤,浑身难受的厉害,趴在桌子上,只觉胃里翻腾,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你不舒服吗?”细声细气地声音传来,陈默下意识转头,看着女孩子小心翼翼的看他。

“肚子疼。”他低声说。

“我这里有包子,你吃不吃?”女孩子从桌洞里拿出包子来,难得的还有热乎气,递给陈默。

沉默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过去,然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女孩子难得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随后又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样一个小小的片段,对陈默来说,却仍是难得的美好回忆。或许是感情过于贫乏的少年时代让还是男孩的陈默变得纤细敏感,总之,这就是一个包子引发出来的初恋。苏沫觉得莫名其妙,对陈默来说,却是理所当然。

“是因为那时候我也很惨,所以觉得是同类?”苏沫歪着头,猜测着陈默当时的想法。

“记不清了,就记得喜欢你。”陈默干脆利落地说。

“笨蛋。”苏沫噗嗤笑出来,只觉得陈默有时候不解风情的可爱,看他一本正经地样子,自己竟然不好意思多说刺激他的话,却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吐槽,其实这根本就是雏鸟情结的变种吧。

“好啦,以后说开了,就不要再说那样伤人的话了,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还能不能忍得住,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陈默苦笑道,又有些歉意的摸了摸苏沫的头,“对不起,我其实并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嗯,这倒是真的,平时明明是个面瘫,生气地时候,却总是歇斯底里,很吓人。”苏沫撅了撅嘴,没有察觉自己的口气里明显的撒娇成分。

“为了赔罪,今晚再来一顿烛光晚宴吧。”陈默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话里有的话,苏沫立刻明了,蹭蹭红了脸,含含糊糊地说:“那个,我这几天,那个了……”

陈默茫然地看她。

“例假。”苏沫从牙缝里吐出了一个词来,刹那间,陈默的脸色如同调色盘似的变了一圈,最后回归为温润的红色,“那……那就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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