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镯之宜其室家全集》第128/335页


“不是你,我都不会娶。”

我怔了怔,沉默了片刻才缓声开口:“楚桐……”我的声音里有了无奈,“你明知这不可能……况且,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或许,她比我更好。”

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其好,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不想要这么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心里想要的,永远只有安羿一个而已。就算那已经不可能,我还是只有这个愿望。

“楚桐,将来,一定会有一个比我好上十倍的姑娘出现在你面前,陪你走过下面的路。”

忽然眼前一暗,肩膀一下紧痛,唇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我陡然睁大眼睛,恰恰对上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炽烈。惊意,窘意让我不禁呆了一瞬。

他的唇紧紧抵在我的唇上,鼻尖全是他的气息。这不属于安羿的陌生男子的气息让我心生抗拒,我又羞又恼,抬脚踹他:“你放开――”

揽住我的人却揪准了这个机会,想要更进一步。

“啪――”静谧的气氛被一道巴掌声划破,楚桐绝世白皙的脸上瞬时有了五指红痕浮现。我挣脱他的怀抱闪身到桌边,只见他的脸色在烛光下阴沉不定,显出一抹厉色,嘴边却冷笑连连:“看来那场戏是不用演了呢……这下弄假成真。”

手心微微颤抖,想缩回来却还是依旧定立在空中,我张了张嘴,却没有一个字迸出。

他的脸上一片淡意,眼中冷意层层:“刚刚在大门的时候我还在想,若是我真的侵犯了你,你会不会真的给我一巴掌……看来果然如此……你心里,对我当真一点情意也没有。”

“我……”咬了咬牙,终于回过神来开口,“楚桐,我待你,是朋友。”是真的挚友,如同安羿待你一样,是兄,是长。

他冷笑一声:“朋友之情?”

这一声冷笑震到心里,我仓皇抬头,撞进他三分怒,三分不甘,三分冷漠疏离的眼里。拳头一紧,指甲刺得手掌有些疼,我狠狠眨了眨眼,偷偷掩下面上慌乱,再抬头时已经换上一脸疏离。

我淡淡看他,眼中一片冷意:“楚桐,我想……我们跑题了……”

“跑题?”他冷哼道,“在你心里,除了与安羿有关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不跑题的?”

我悠然一笑,如若没事一般转过身去:“还有……凤萧声……你们楚家……”

“若是当年,安羿临走之前没有嘱你凤萧声,没有告诉你凤萧声与楚家之间的利害关系,你还会如此在意吗?”

“就算他没有告诉我,我一样会想到。”

楚桐冷笑:“原来在你心中,这所有所有的人,竟都不及他一个嘱托,你一个承诺。”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一字一顿道:“我会我的一生,来为这一个嘱托一个承诺买单。”

我轻敛了袖,执起壶帮他倒了一杯热茶,茶香缭绕在气氛沉寂的房间内,有些熏了眼睛。我坐回桌边,听着他大步往房间门口走去的沉沉脚步声,我听得出来,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楚桐,”我抬首出声叫住他,“若真到了万不得已,我希望你能顺旨而行。”

房门打开了,有冷风灌了进来,吹散了晕在眼前的茶气,拂开长发钻进脖颈,吹眯了我的眼。再睁开眼时,门前的高大身影已经不见。

楚桐,对不起,我们在这条路上,注定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走不下去。

楚桐,对不起,我又瞒了你,那日在凤清宫内发生的事情,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楚桐,对不起,我又趁机,利用了你。

第二日,都城中流传――广泓王府小王爷对凤萧声夏姑娘无礼,惹得安府与广泓王府冷战,夏姑娘怒极反病,流连床榻,几月不出安府大门。

我本是想,趁着这卧床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从玉白山返回,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趟玉白山之行,我终是没有去成。“卧床”第二日,行装打点路线打点妥当,马车已达城郊,眼看就要离开都城范围,却还是被拦了下来。

拦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外城急赶回来的凤萧声大总管安广。于是,计划告罄,玉白山之行再次变成禁足安府。理由是――年关将尽,姑娘不宜再出远门。凤萧声年头的生意会更忙,姑娘离不得都城半步。但这所谓的半步,到了最后竟演变成离不得安府半步。

其实依我的性子,要想硬闯去玉白山,就算是安广我也拦不住我,但是,从城郊到安府,我并没有反抗挣扎,因为那时的我,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意识。

之前的那些日子,经历接受的事情太多,我这个日益破败的身体似乎已经负荷不了。那日从宫中回来,本已经觉出不对,但我却未曾想,这不对,竟会唯持如此之久。于是,病卧床榻的半月自动沿伸至年关。

安府玉梅吐芳香,到处是年关特意装点的喜庆。廊子下挂着崭新的大红灯笼,窗棂上贴着蓦然巧手剪出的鲜艳窗花,无处不在告诉我已经恍恍惚惚睡去了两个月。

两月之内,我整日流连床榻,不知道这都城中的灾民是何时撤去的,也不知道闲月楼的境况究竟如何,更无暇去管那整天守在安府门口的那几人究竟是谁。两个月内,我只记得玉明来过几次,传了几次锁儿的话,无非就是问我的身体如何如何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不知道楚桐现在怎么样了,心高气傲如他,再加上那晚在这里的一气,竟真的两月未曾来找过我。而从蓦然星火口中听到的消息也不甚明确,只是听说,他已经多日未回广泓王府,至于去哪,一概不知。

我叹了口气,自己操那么多心做什么?楚桐不是那种轻易示弱的人,若他真不愿,又有谁可以逼他。现在再想想,或许比较值得我去操心的,是我自己罢……那一日,皇上在凤清宫中说的话,必定不是玩笑之语,他说给我时间考虑,果然就是两月未曾来找过我。只是不知,这下一次面对的时候,是何种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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