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映华年全集Zei8.net》第50/104页


我忙起身把她给扶了起来,“青青,不是我小气,只是,跟着瑞王,不是落个被斩尽杀绝的下场就是成为后宫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小人物,我不愿苦了你啊!”
青青又是一个劲地磕头,“谢谢小姐,青青知道您永远都是对我最好的!只是,只是青青就是想能每天见着王爷,哪怕将来死无葬身之地,也毫无怨言!”
我深吸了口气,方才似下定决心般问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青青低着头,一副羞涩的模样,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声回道:“也许,也许是从那首诗开始的吧,或者更早,我也,我也不知道......”
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到青青那一脸甜蜜的模样,我随即反应过来,难道是那次我从青青收罗来的那一堆据说是禹翔的佳作中挑出来的那首《诉衷情》?那时候我还开玩笑说,看,这上面都还有你的名字,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好了,如果是,只要你说一声,我立马准备好嫁妆风风光光地把你给嫁出去!当时青青还一脸的恼怒,责怪我捉弄她,没想到原来竟是我无心的一句玩笑话让她期盼至今。到底是该数落青青没出息还是骂我自己没良心?
“青青知道那不是写给我的,只是,只是......”她没有再说上去,女人有时候就是笨,明知道不是自己的还这么执着。有时候心动真的只需要一瞬间,我又何尝不是呢?而且人家还比我高尚的多,爱上了就爱的义无返顾,而我呢?却是爱的那么软弱和动摇。
“属下参见小姐!”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风云二使回来了。我忙唤他们起来。“是不是有我爹地消息了?”
二人轻点了下头。我从他们眼里明显地看到了一种不祥地感觉。
“人呢?”我颤颠颠地问道。
二人让开道。往边上站去。我看到门口赫然立着一副棺木!
“是。是什么?”虽然心里已经猜到**分了。但还是要亲口问一次。
“宁相爷的骸骨。”
闻言,刚伸在半空中的手顿时落了下来,整个人也跟着倒了下去。青青吓坏了,忙半爬着过来,一把就抱起了我,“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停地摇头否认,人却不敢再向门口的棺木挪去。
青青怒道:“你们到底在胡说什么?老爷只是出远门,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对,肯定是搞错了!我不信,我绝对不信!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我赶紧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我要亲自查看骸骨!
青青见我态度坚决,只好手扶着我,一步一摇地往门口走去,我正欲伸手去翻棺盖,青青一把就握住了我:“小姐,让我来!”
我收回冰凉的手,点了点头,青青犹豫了片刻,颤抖着双手把棺木给打开了。我看着那一堆新化不久的白骨,外面包着的赫然就是那件前年我给爹做的小夹袄,虽然破烂不堪,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那上面绣着的一个弯弯扭扭的“宁”字,心里最后的那一丝希望瞬间破灭了,整个人再一次跟着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
我只知道自己好像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小姐怎么样了?醒了没有?”是二哥的声音。
“还没有!”青青的话里还带着点哭腔。
“现在娘亲也倒下了,小妹若是还不醒,哎......”
什么,娘亲也倒下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病了?那我得去看看,可是却浑身使不上劲,我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了,好像,好像是有人带回了爹的骸骨,怎么会这样?我好像还听到了哭声,是福伯,还是秀珠?他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一定,一定要起来看看,肯定是他们搞错了!
“荣太医,你这医术是怎么学的?这么久了人都还还没醒?”是禹翔的斥责,他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战战兢兢地回道:“这,这......是郡主心郁气结,想,想必很快就会醒来的。”
“很快,很快,你这话都说了一晚上了!”声音里带着怒气又夹杂着担忧。
很想起来,但是总感觉浑身没劲,睁了睁眼皮,忽然青青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呼叫起来:“小姐醒了,小姐醒了!”然后就有一堆人跟着围过来。
我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摸摸发胀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刚才......”
“青青!”青青刚一开口就被禹翔喝止了,然后他又转头对着我说道:“没事,你就是有点累了,快躺下休息吧。”
我制止了禹翔欲扶我躺下的动作,“不对,院子里为什么有人在哭?”回想了一会,我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直接往前厅跑去,身后一群人慌忙跟了上来。
我看着前厅挂满的白色球花,以及身披白衣跪在地上痛哭的众人,厅子的正中央,一副楠木制成的棺木正直挺挺地立在那儿,我很想过去看清楚,也很想翻开棺盖再仔细检查一遍,可是脚上却跟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动,就这样呆呆地立在痛哭的众人之间,不哭也不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也许是这变故来的太突然了!直到青青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轻摇了下我的身子,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想哭您就哭吧!”
我却不予理睬,只顾自问道:“二哥,你确定了吗?”
身后沉默了良久,方才传来一声叹息:“是的!”
当二哥的那个“的”字一出口,双膝便不由自主地跟着跪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准了棺木在跪拜,只知道眼眶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了下来。青青伏地痛哭,身边众人的哭声更加响亮了,我想大声喊出来,可喉咙就像哑了般,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木然地跪在那里。
也不知过了过久,更不知道是第几个人在跟我说话了,当我听到一句“娘亲病倒了,你可不能再跟着病倒!”的时候,终于清醒过来了,我在人群中搜索着母亲的身影,她没在这?那她会在哪?在房间,对!肯定是在房间,我要去看看!当试着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双腿已经麻木了,若不是青青及时扶住了我,想必人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我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到处乱跑,原本熟悉无比的房子竟然变的跟迷宫似的,娘亲的房间到底在哪?
忽然,有人一把拉住了满院乱跑的我,“你别这样乱闯乱撞的,我带你去。”
我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任凭他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母亲正木然地躺在红木床上,两只眼睛紧闭着,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气息。“娘这样有多久了?”我问道。
云英姑姑咽哽着回道:“一天一夜了,从见到老爷的......夫人就一直没醒......”
我摸着娘亲温温的脸颊,那上面还残留着明显的泪痕,我回头寻找荣太医的身影:“荣太医,我娘到底怎么了?”
荣太医的眼神越过我,看了眼床上的人,才低头回道:“这......夫人和小姐其实都是同一个病因,只因夫人本就体弱,所以,所以醒的慢些。”
我心里舒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病,也许这么睡着比醒来伤心要好的多。
“夫人,夫人昏睡前还一直在自责,说,说若不是她心胸狭隘,接受不了那个姓杨个姑娘,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可是,可是这哪是夫人的错啊?”说到这,云英姑姑又开始抽泣起来。
是啊!这哪是您的错啊,这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没把上官玉的纠缠当回事,是我对他的无视换来了他狠力的报复。我为什么要死追着爹和上官玉的事情不放,如果我不是那么刻意的要去清查他们之间的纠葛,也许爹不会这么快就出事。
一只握着丝帕的手伸了过来,抹去了我脸上的泪水,“别想那么多,不关你的事!”
每次,他似乎都能轻而易举地看穿我的心思。
第七十三章 认夫

第七十三章 认夫 二哥已经找仵作查验了父亲的骸骨,确认是中毒而亡,且时间已在一个月以上。()据说风云二使在百里之外一处偏僻的荒山里看到一个墓碑上只刻了个“宁”字的孤坟,由于临走前我跟他们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他们就动手将那座新坟给挖了。
难道上官玉杀害我爹后反又将他安葬?这可不像是一个仇家会做的事情,那难道是有好心人见到爹暴尸荒野,将其掩埋?因为不知道爹的真实姓名,见衣服上绣着“宁”字,就做了个简单的墓碑以供家人寻认?说实话,我已经没那时间也没那心情再去追究这些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了,因为摆在我面前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父亲的死应该如何上报?万一有人追究起来怎么办?人已死,纵然他有再多的过错,我也不希望他老人家的名声有丝毫的损坏。
未能等到大哥回府送行,就已将爹的骸骨匆匆入葬了,我们不愿意再让他停在冰冷的客厅里,入土为安是对死者的最大尊敬。
听说皇上前儿个又病了,把朝中之事交给了太子和禹翔共理。我不知道二哥用了什么办法,再加上禹翔的从中援助,硬是将爹的死给说成了为国捐躯,给爹争取到了死后最大的哀荣,朝廷也赐下了忠义侯的谥号。于是原本还倍遭忌讳的相府一夜之间变的门庭若市,每天来爹的牌位前痛哭的不下百人。我看着那一个个虚假的面孔,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娘亲仍未曾从丧夫的悲痛中走出来,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闷不乐,我很想给她说笑话逗她开心,可最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陪她默默地坐着。
半个月后,接到家的大哥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一见到爹的牌位,整个人扑了过去,伏地痛哭。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这个坚强的男人痛哭流涕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劝慰道:“大哥,您别这样,爹在天之灵看了也不会安心的。”
良久,大哥才像是回过神般,哑声问道:“爹素来体健,怎会无故暴病身亡?”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却见二哥一步跨上前,对着牌位”扑通“一声跪下了,“父亲是常年受累,积劳成疾......都怪我,未曾在家好好侍奉双亲......”
“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未尽人子之孝道。”说到这,大哥像是猛然想起般问道:“娘亲身体如何?”
我低声回道:“母亲安好,只是伤心过度,近来几天茶饭不思,身体太过虚弱了。”
大哥轻叹道:“爹与娘亲相如以沫,如今爹先走一步,真是苦了娘亲了!她在哪?我要过去瞧瞧!”说着摇摇晃晃地就欲起身,没想到一个没站稳,脚步一踉跄,幸好他随行的护卫及时扶住了他,才不至于摔在地上。虽是惊鸿一瞥,但我却很快从他脸上发现了异样,没有男人的皮肤会那么白净,眉毛会那么纤细的!
“是行儿回来了吗?”
我们均往出声地方向看去。母亲正由云英姑姑扶着立在院子里。大哥拂开拽着他地双手。慌忙跑到母亲跟前。照样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孩儿不孝。让娘亲受苦了!”
“快。快起来。孩子!”娘亲想伸手去扶。却是浑身无力。大哥慌忙起身。我和二哥同时飞奔过去扶住母亲。我心疼地说道:“娘。您自己也要保重身子。别忘了。你还有我们兄妹三个呢。可不能再叫我们担心了!”
娘会心地点了点头。脸上地泪水又止不住落了下来。看地我们心酸。
二哥大致解释了下父亲地死因。我地目光一直停留在刚才地那个护卫身上。根本就没心思听他说什么。那护卫似乎也是看出了我刻意追寻地目光。把头低了又低。
父亲地三七一过。府里才算是安静下来。母亲地身体也由见到大哥地那天开始慢慢恢复。大哥总觉得自己未尽到为人子地孝道。所以请了个长假。每日清早就出发去父亲坟前上香清扫。我和他基本上很少碰面。我有心想查查那个可疑护卫地身份。可是那人却总是和大哥形影不离。我无从下手。又碍于大哥地长兄身份。我在他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更别说盘查他身边地人了。
那么,我想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绸缪为父亲报仇的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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