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经-2004北方雪人》第25/52页


她也笑了,那笑容使我不冷却寒。

她说:“爱情?你懂什么叫爱情吗?”

我扭头看着她,说:“你觉得我很幼稚,什么都不懂是不是?”

“不,”她摇摇头,“你已经懂地很多了,但是惟独不懂爱情。”

我不服气:“你小看我。”

“算了,不说这个了,”她换了话题,“你今天中午想吃点儿什么,我回家可以给你做。”

我不说话,心里还在为莫雅的事情伤感。其实那不是伤感,仅是一种愤怒。然而这种愤怒却找不到源头,也就是说我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愤怒。

“东北卷饼怎么样?我很拿手。”她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行。”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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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兰贞烹饪的手艺极佳。我很奇怪,为什么她人平时让别人觉得冷,可是做出来的饭吃下去就是那么的暖和。吃她做的饭,甚至可以逐渐使我忘却了莫雅带给我的伤感和郁闷。总之那顿东北卷饼吃地我浑身暖洋洋的,好象再多的忧愁也都化掉了,化成了水气逐渐地蒸发。

头天晚上她在收拾了一下卧室,就让我住进去了。我走进卧室之前还嘱咐她:“拉上窗帘。”

她愣了一下,看了看窗帘,然后过去把它拉上了。

“我一般不拉窗帘的,嫌太封闭……”她拉好后回过头来对我说。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她疑惑。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赶紧补充道:“我知道拉上窗帘太封闭了,但是我习惯拉窗帘,不拉窗帘我就睡不着。”

她笑了,说:“你是不是怕对面的人拿望远镜看你啊?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怕人家看啊?”

我吃了一惊,脸上神色立刻显地有些不安。

“其实……”她接着说,“其实对面那几个窗户总是黑着灯的,很少见他们开灯,我想是不是没有人住啊……总之我睡觉的时候不想那么多,就开着窗帘睡,通风透气,特舒服。”

她出了卧室我就关上了门,然后先假装跳到床上煞有介事地躺了一会儿。关于莫雅事件的伤感却莫名其妙地找不回来了。我又开始自责,我怀疑我是一个极端无情的人,对于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居然在吃过一顿味道极美的饭后就忘地一干二净了。我叹着气爬起来,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蹭到窗户前,把窗帘稍微拉开一条小缝,望向对面。

对面麻西家的窗户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见铝合金的窗框在月光下硬邦邦的反光。

不知道麻西他现在怎么样了。

晚上我很快就入睡了,总是试图做梦却找不到一个可行的开头。经过了一系列艰难的努力后总算找到了一个开头,那就是坐在卧室中央的地上听见兰贞在屋外叫我的名字。而叫过两三声之后,我就醒了。

我正躺在床上,一身轻汗。兰贞正在屋外厨房里喊着:“钟阳!起床洗漱,然后吃饭!”

早饭看上去很有营养,有麦片粥、煎鸡蛋、和土司。不过我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拿着勺子在哪儿搅着麦片粥玩。

“怎么了?吃这么点儿就饱了吗?”兰贞吃着她自己盘子里的煎蛋问我。

“没饱,不过也吃不下。”我回答。

“为什么?不好吃?”

我想了想,主要是想琢磨出一个词来代替“不好吃”这三个字。可是我早晨的时候头脑总是处于半恍惚状态,于是终于没有想出来,只得老老实实地说:“恩,是不太好吃。”

“那你爱吃什么?”兰贞已经吃完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开始起身去刷碗。

我犹豫了一下,说:“豆浆油条什么的……味道不错……”

“油条吃多了不好,容易得癌。”她的回答竟然跟我爸对于早餐的观点一样。我爸就从来不允许我吃油条和豆浆,只能服从他的意思喝牛奶吃点心。于是我经常在家吃完早餐后又跑到外面去买油条吃。

“你怎么跟我爸的观点一样。”我闭着眼睛把剩下的麦片粥喝下去后说。

“是吗?”她走过来取我面前的碗,“你爸是谁?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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