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姐儿全集Zei8.com》第96/115页


季湉兮困顿的揉着眼睛打开房门,隔壁闵航业已走了出来,他道:“我去开,你休息吧。”

适才惊醒看过一眼时间,时值凌晨3点多,不知道这会儿谁跑来扰人清梦,季湉兮不放心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不用了。”闵航答的极为轻描淡写,其实除了“那人”在他所认识的人里没有谁这么没规矩半夜找上门,因此自是不想季湉兮出面,平添是非。

季湉兮大概也估摸出来者何许人,心里隐隐藏着不爽,遇过不要脸的就没遇过如此不要脸的,做着威胁勒索的丑事仿佛理所应当,不但不收敛反而愈发起劲儿。

闵航默默看她两眼,坚定传达不容反驳的意思,季湉兮虽万分不甘,还是按捺着情绪,任闵航独自下楼应门。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大门开启,瞧见来门外一身酒气熏天,双眼布满殷红血丝,活像前来寻仇的霍梓漪,闵航错愕的一时说不出一句话,直愣愣的望着他,心头一下闪过轻松一下闪过疑惑。

霍梓漪轻飘飘给他一眼,却是硬邦邦的说:“我找季湉兮。”

收起初始的意外,闵航态度回归寻常的平静,“二少,你知道现在几点么?”

“我找季湉兮。”他仍是这般重复。

“她睡了,有什么事情天亮再说吧。”

“少他妈废话,让开。”霍梓漪耐心告罄,伸手推开他直接登堂入室,扯开喉咙嚷:“季湉兮,出来!”

本在楼上侧耳探听情况的季湉兮具是一阵愕然,搞了老半天居然是霍梓漪那厮,当即说不清是松口气还是什么,噔噔噔跑下楼梯,不料迎面扑来浓重的酒味,倏地皱眉捂鼻,嫌恶的盯着杵在客厅中央宛若一尊黑脸头陀的烂酒鬼,脱口臭骂:“你个死家伙欠抽啊,发酒疯也不看看时辰,尽给我瞎折腾!”

霍梓漪窝了一肚子邪火尚未发出来,却被她抢先削一顿,甭提多憋屈了,新仇加旧恨顿时汹涌澎湃,上前攥紧她胳膊吼道:“到底他妈谁欠抽?季湉兮,我发疯发狂都你惹来的!”

手臂叫他掐得火烧火燎的剧痛,季湉兮推搡着他,“放手,膀子快被你卸下来了!”

她一脸惊痛,面色煞白,霍梓漪被烫了似的松了力道,不过手还是抓着她,“我问你,你给家寄的结婚证是怎么一回事?”

季湉兮倒抽口凉气,瞬间忘了痛,瞪大圆滚滚的眼睛,“你……听谁说的?”

“你亲爱的弟弟刚刚亲口告诉我的!”

不会吧,他俩咋地又见面了?!季湉兮脑子嗡的一声,千方百计防火防盗防暗度陈仓也防不住这对“革命同志”蹊跷诡异的缘分,老天爷似乎嫌她日子过得空乏无趣,专爱挑她戏弄,让她尝尽“人间正道是沧桑”的苦头。

“所以,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季湉兮,你好狠的心,瞒我瞒得滴水不漏!”霍梓漪磨后牙槽一个字一个字挤着往外蹦,几欲崩碎牙根。

“我,我,其实那个吧……”季湉兮慌了阵脚,焦急的看看后方的闵航,意图求救。

闵航投射回一记“没事,一切有我”的眼神,缓缓过来说道:“二少,你醉了,不如坐下来,我泡杯茶给你解解酒。”

他们视线交汇那瞬霍梓漪蓦地腾起一股凌厉杀意,自己心之所系的女人当面向别的男人求助,世上最讽刺之事莫过如此吧?涨满怒火的心突然破洞,冷风使劲倒灌填充热血骤冷,他抿抿唇,目光凛凛注视闵航,压低嗓音淡道:“我有话要和季湉兮单独说,麻烦闵副总挪挪地儿。”

闵航料到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遂早就做好以不变应万变的打算,却没料到霍梓漪的态度猛的来了个180°大逆转,要知道脾气暴烈的霍梓漪并不危险,沉得住气的霍梓漪才真的可怕!

季湉兮毕竟跟霍梓漪相交多年,知他甚深,当年与兄长争夺白纯进入白热化时,这样的霍梓漪她曾见识过一次,外放的张扬敛入内心,讳莫如深,出人意表。做梦也没想过他会为她“性情大变”,此刻季湉兮心里活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乱成一锅粥,来不及思索太多,转而对闵航说:“实在不好意思,请你回避一下。”

闵航几不可察的略微一顿,两腮轻轻咬紧,随之别过脸,隐去眼底的一片阴鹜森然,声音平稳舒缓道:“嗯,你们聊,不打扰了。”

“障碍物”一消失,霍梓漪便撒手松开她,人虽未偏离半步心理距离却拉长扯远,客厅立时显得空旷宽敞,季湉兮不自在的捋顺起皱的衣袖,佯装咳嗽清嗓,踌躇着怎么重启凝滞封冻的话题。

霍梓漪不动声色的等待着,等待她的“交代”;她的“说法”;更正确点是她的“宣判”……他不怕承担,只怕横在前面的是一条死路。

“呃……你是知道的,我家那边催婚催得急……”保持静默的霍梓漪气场愈加强大,季湉兮弱弱的虚口气,颠三倒四的嗫嚅:“他们找了个对象,但我希望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可一时半会儿的……我没办法了嘛,那啥又不是说嫁就能嫁的,于是……那什么了……”

霍梓漪冷笑,尖刻的说:“你没有办法,你不能说嫁就嫁,于是你便就近图省事方便嫁给了室友同居人,季湉兮,难道你不觉得你家人胡乱塞个丈夫给你,和你胡乱找人结婚毫无区别么?这就是你所谓的婚姻自主?请问自主在哪里?”

“谁图省事方便胡乱找人嫁了?我,只不过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霍梓漪朝天喷口恶气,“嘴里口口声声说着看淡了想开了,端的煞是高风亮节,结果呢?明里暗里跟家人斗的是其乐无穷,婚姻都可以被‘权宜’了。”

受不起他的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季湉兮一咬牙说了实话:“我往家寄的是假证,骗他们过关的!”

霍梓漪愣在当场,或许血液里酒精浓度过高,他迟钝了几秒仍没反应过来,季湉兮接着说:“按道理不会引起注意,只有我弟那儿费点事儿,所以中午我才跟你说了那么多,偏生你们老是纠缠不清,你跑来没惹他起疑心吧?”

原来她前前后后全部盘算好了,主动跟他“招认”身世却不是因为自己特别,而是预防节外生枝……这个事实既残酷又可笑,霍梓漪恍如被锐利刀刃划过心脏,悄无声息且轻快无比,血流成河了浑身却木然不觉,痛感迟迟发作,而一经发作便只得束手无策的接受,没法子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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