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全集》第184/724页


“抛掉马铠。”这东西虽然不是很重,可时下任务紧急,要的就是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切降低战马速度的东西必须抛弃。

“扔掉蓑衣。”

蓑衣虽然轻巧,可吃饱了水也有些分量。

减轻一切不必要的负担之后,再次上马飞奔而去。

这一次路丙寅几乎把赴死军中的战马抽调一空,就是炮营的挽马也弄过来一些,害的符二瞎子要依靠人力拖拽巨炮。

每个战士都保证两匹坐骑,为的就是个快字

……

祁山镇。

这个沿江的镇子名为祁山,其实和远在万里之外的祁山没有半点相干,天知道当初怎么取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不仅名字古怪,这镇子更他娘古怪。

是个镇子,其实连一百户常驻的人家也不到,偏偏繁华的不象个样子。

自本朝以来,长江淤积严重,尤其是江北岸缺少江南岸那么多的湖泊河流,每到春夏就会江水暴涨淹没土地,这才不到两百年的时光,长江正中就出现了好几个沙洲,而江体整体往北移动了十几里(史实),沿江村镇不得不往更北搬迁。

江进人退持续了这么多年,人们也就学乖了,不再如以往那样沿江建设永久性住房,而是搭建一些临时建筑。

这些建筑绝大部分是商埠店铺性质,建筑格局也很奇特,都把地基拔的很高,枯水时候就是类似于高楼的平房,一到盛水季节地基就会被淹没,成为很普通的埠头,隔着窗户撒尿就能尿到长江里头。

老百姓当然不大愿意住这样的房子,可喜坏了各地的商贾。

有了这样的地方是多么方便呐,货物可以直接放江而去,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转运周折。正因为如此,也就形成了祁山镇的空前繁荣。

南来的北往的,穿州的过县的,都在这个纯粹的商业地点交汇集合,也因此诞生了更多的商铺典行。

几乎所有的船伙都要在这里找买卖,最高峰的时候,每天从这里放出的平底船能有三五百条,至于货物吞吐量,那时候还不时兴计算这个。

正因为祁山镇得天独厚的条件,让这纯粹商业用途的小镇成为一个口岸型地点,迅速取代以往的旧江口。

在更多的时候,祁山镇都是被过往的船只商贾称为新江口。

自从满洲人开始算计扬州的时候,这个连接长江和运河的口岸就繁荣不再。

十万大军合围,把个扬州围的如同铁通

别说是渡船,就是个家雀也飞不过去,连接江南北地TT彻底掐断,还能有什么生意可做?

就是有生意做谁还敢做?万一被清兵逮住就什么戏也没有了。

何况多铎已经派人“征用”了新江口,派遣军兵驻扎,就是那些路过补给的船只也不敢过来了。

虽然没有船只敢过来,新江口却不缺少船只,而且很多。

新江口内停泊着的都是多铎的水军,新近才过来的,大大小小近两百条,有平底的沙船也有尖底的快船。很多船的船身上还涂着大明水军的徽标,显然是前不久才缴获还没有来得及涂改。

乌老白原名乌慕鱼,原本是在江面上撑船摇橹讨生活的船老大,因为人长的黑,又姓乌,被人们戏称为乌老黑。若是烧窑的或者卖炭的,用这个名字再好不过,可整天在江面上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乌”“黑”这样的字眼。因为只有载丧的(装载死人或者骨灰)船才会涂成全黑,为了讨个好的口彩,乌慕鱼自取改了个很吉利的名字。

姓氏是祖宗给的,这个改不了,名字改改总是无妨。

于是乎,长的赛过张飞不让李逵的乌老黑改名为乌老白。

因为是本地少有的原住民,又有一手操船弄桨的绝好本事,被多铎的水军征调过来,成为一名清军的船夫。

“乌鸦一样黑的,上酒上菜,快上,敢偷吃主子的食物就砍下你的狗爪子,哈哈。”临江的小楼里传出满洲兵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呸,狗鞑子,”乌老白在烧好的糖汁鱼里狠狠的吐了口吐沫,转身换上一副憨厚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把糖汁鱼端上来。

清兵没有吃过这么新鲜的美食,十几个人只几口就把肥美的鱼肉抢个干净,抹着嘴角的油水大声呼喊:“乌鸦一样黑的家伙,你是好奴才,赶紧再做一条鱼上来……”

“军爷,小人叫乌老白。”乌老白躬着身子小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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