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全集》第420/724页


镇南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如离弦之箭一般迎面前扎。

宽阔的重刀远比孩儿兵手中的短刃要长,而且要长许多。

凌厉而下地重刀~易砍下镇南的一条臂膀,余力未消,顺着刀势斩断几道胸骨……

这足以致命地一刀好像是不是砍在自己身上一样,镇南甚至哼也不哼一声,眼珠子都没有眨巴一下,任凭自己的身子穿过敌人的重刀,带着奔跑起来的惯性直扑对方怀中……

手中的短刃递了出去,如亲爹平日教导地那样戳在胸口之下腹腔之上的位置,甚至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完全是就本能一般往下一划……

已经被开膛破肚地满洲佐领痛的狂叫起来,却不肯放下手中的武器,奋力抽回刀子,一脚踹倒镇南,然后看着自己的脏腑从硕大的豁口中汹涌而出,恐惧的不住狂叫。

身后几名辫子兵蹿了过来,手中重刀齐下……

南仰面朝天地倒着,眼睛睁的大大,根本就没有要或者他本就不想闪避。

在刀光落下的这个瞬间,镇南想到了很多东西:第一次执行亲爹地任务,好像也是在这个叫做归德的地方,具体是在归德哪里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地好像是在这里杀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他又是什么人,镇南根本就关心,只知道亲爹想要这个男人死,他就必须得死。

好像还杀了那个男人的婆姨,对了,还有一个比自己要小的多的女孩子,也算是被自己杀死的吧,依稀之间,仿佛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小女孩面对死亡之时眼神中的深深恐惧……

数把重头大砍刀齐齐招呼在镇南身上,镇南忽然想笑,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就是:敢杀我你们好看……

重头砍刀在把镇南轻易的斩为几段的同时,也牵动了这个杀人无数的孩儿兵头目身上的自爆引线。“轰”的一声巨响,烟尘腾起,如下了一场血雨一般,鲜血和碎肉淋漓落下,砍杀镇南的几个辫子兵已经全部倒地……

一片殷~血红色袖标正飘飘荡的跌落尘埃……

剩余的几个孩儿兵也是此,狂热的叫喊着和辫子兵玉石俱焚,几声爆裂响过,都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如此的:杀式攻击,彻底吓破了满洲勇士的胆子,愣怔了一下,再也不敢前冲。待到烟尘散去,忽然看见还有一最为瘦弱矮小的孩儿兵正哭泣着奔跑过来。

这个孩儿兵比镇南等还要挨半个头,跑的也是最慢,给落在了最后头。亲眼看着几个同伴已经在巨大的爆裂声中化为漫天血雨,大声哭泣着高喊:“辫子鬼,你们来吧,我比车轮高了,来杀我吧,我比车轮高了……”

满洲兵头皮都发麻了,哪里还敢上去拼杀?就算能够杀了这个小孩子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先受他几击之后就玉石俱焚?

一大群威剽悍的辫子兵调头就跑,身后一个瘦小的孩子举着铁黄瓜大声哭泣着狂追:“车轮高,还是我高?辫子鬼,你们来……”

匝道本就狭窄,又有新附的尸体和拥挤在这里的许多人,这么多满洲战兵呼啦一下子就涌了过来,还真就没有办法过去。

为了躲避身后索命的小阎王,满洲战兵胡乱的劈砍着,试图砍出一条血路来。

都说锄奸团是如何如何的厉害,传的云山雾罩,可亲眼见过的又有几人?

这一回,人们是亲眼看到了锄奸团的风采。这些孩子并不是如何的能打能杀,他们最恐怖之处就是对于生命的漠视和对死亡的狂热。不怕死,甚至以死为荣耀,这就是他们最为恐怖的武器,也是无法抵挡的武器。

亲眼见到锄奸团的厉害之后,心灵上的震撼比恐惧更甚。

这还是孩子吗?这还是人吗?分明就是欲求速死的厉鬼!

“射箭,射箭……”孩子跑的太近了,虽然想起来要射箭,终究是太晚了……

就听到一声清脆脆地童音响起:“爹爹,妈妈,我来……”

“轰”的一声,狭窄而又拥挤的匝道已是血肉模糊,顿成人间地狱!一个显然是军官的人物,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和职衔,虽然同样也是被眼前的情形所深深震慑,嗓子里就好像塞进了一把猪毛,脖子好像被人掐住一般叫喊:“挡住,挡住哇,要不然大伙儿就都完蛋……”

或许是踩到了滑腻腻的肠子,或者是别的什么器官,反正是脚下一滑,身子立刻栽倒,在血肉之中翻滚着落下匝道,一看身边没有别人,唬的连滚带爬,赶紧挣扎着爬了回去……

七杀决死兵发~太过突然,又有锄奸团地孩子们在一边震慑众人,上面的守军一时不得下来,仅仅下面地一小部分守军阻碍。

百十个弓兵拽开弓弦,纷纷射出箭矢,压制七杀营。

“掩护我――”大叫声中,鲁识字从怀里摸出匕首,一下子戳进驴子屁股,然后俯下身子隐在驴子后头……

驴子哪里吃过如此剧痛,疯马一般四蹄狂奔向前……

两旁的七杀决死兵呐喊着投掷出铁黄瓜,趁着烟尘冒着箭石紧紧跟在驴车后面前进。

不时有几枚铁黄瓜越过驴车去前面爆裂开来,虽然起不到多大的杀伤作用,却能让前面的敌人纷纷游走闪避,减轻了正前方的压力。

随着驴车地快速靠近,鲁识字拽出绑在车辕上的草绳,这草绳子一直都在缓慢地燃着,在引线上一对火,导火索立刻“嘶嘶”的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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